“韩小娘子这个故事当真是,当真是出人意料哩。”走到了家门口韩轻尘的哪吒也刚好讲完。敖老汉听完后面色古怪的奉承道。
“那是,我弟弟的故事都是寻常的说书先生未曾讲过的。”地主家的傻闺女半点也没注意到听众的异样,依旧沉浸在自嗨之中。
“呜呜呜……”一只通体乌黑的细犬从韩府的大门里冲了出来。围着韩何彦摇头摆尾的不住献媚。
“去去去,没吃的,献媚也没有。”韩何彦伸出小胖手推开靠过来的狗头。
“能让这细犬如此喜欢你,小郎君真是有福之人啊。”一旁的敖老汉看着不断试图舔韩何彦胖脸的细犬,满脸真诚地说着。
“切,什么有福之人,整个就是一狼狈为奸。”看着被自己一手拎大的一人一狗都不亲自己,韩轻尘整个人都快变成柠檬精了。
“呵呵,小娘子有所不知,这猫狗等物啊,常伴人左右,日久天长,大多通晓人性,因其无所求,乃至有时看人比人还准呢。”敖老汉看着韩何彦意味深长地说着。
“看来老丈也是爱狗之人啊,不知所养的是哪种犬?”韩何彦闻言问道。
“呵,小老儿以前所养的黑犬与小郎君的这只类似,只是胸口多了块月牙儿状的白毛。小老儿老来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本想着能与它相伴到最后,谁知去岁寒冬它却先我了一步。自此我也怕再受这离别之苦便不敢再养了。”敖老丈说着竟落下了泪来。
“墨玉璃,来,亲亲敖老丈。”眼见得问到了人家的伤心处,上辈子就害怕这种情况的韩何彦只能让狗子出面缓解这让他自觉尴尬的局面。
“没事没事,小老儿这年纪大了,就怕想起这过去的事,和小郎君所问无关的,就不必勉强墨玉璃了。”敖老汉实在不忍心看着墨玉璃被提起两只前爪被迫营业的可怜样。
众人入得府中,陈皎让人给敖老丈上了茶水,吩咐他稍等,便自去给他拿钱去了。韩何彦难得找到个“老乡”,便带着墨玉璃陪敖老丈在大厅吃茶闲聊。
“老丈方才在听女兄讲哪吒似乎有话未说,不知老丈对这故事有什么看法?如今女兄不在,还请老丈能不吝赐教。”作为这故事的搬运工,韩何彦还是很好奇这相隔了近千年,两个完全不同时代的人对同一种事物看法有何区别。
“嘿嘿,小老儿哪有什么看法,只是觉得,这巡海夜叉和敖丙有些冤。”敖老丈停下了摸墨玉璃的手说。
“冤?敖老丈是觉得他们出来的不巧吗?”韩何彦捋着狗背刨根。
“嗯……是死的冤,这东海本就是龙王管辖之地,水族安身之处,被这孩子为一己之欲搅的水中众生灵不得安宁,那巡海夜叉李艮奉命查看有何错误?若说打死李艮是不晓轻重一时失手,那之后明知那混天绫之害,却依旧搅动如初,杀敖丙,抽龙筋更非良善所为。似这等故事,大人听去不过一笑置之,而孩童却最是为一己之好恶不管不顾,善恶难辨,是非不分之时,似这等新奇故事若被知晓,难免不会有一二效仿之人,一旦闯下大祸那孩童自有律法,但被害者何其无辜!”敖老汉竟是越说越激动,似要讲胸中积郁一吐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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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何彦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问题竟会让敖老汉反应如此强烈,不免往后退了两步。原本趴在地上的墨玉璃也哧溜一下窜到韩何彦背后,再探出半个狗头冲着敖老汉汪汪汪地狂吠。
“别瞎叫臭屁,吵死了。”韩何彦急忙转身安抚墨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