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下人去抓夜璿。白潇护着他说:“住手,何不等他吃饱?”夜璿感动,心道:好人啊!夜璿狼吞虎咽一番,“叶家主,今晚借西厢房一用,戌时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出去。”白潇语气严肃地说道,叶正连忙应下。
九幽派众人带着夜璿到西厢房布置,白潇又叮嘱了夜璿几句。夜璿心里不耐烦道:啰嗦,我比你大十几岁,我是你的前辈好吧?白尛极为不友善地看着他,手中布缚妖阵的动作熟练。夜璿这才回到自己的破院。
他不禁思考据叶正所言的妖为何妖,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到,干脆直接躺床上睡觉。戌时一刻,西厢房传来奇怪的叫声,阴风阵阵,月光黯淡。夜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飞檐走壁,使用隐身咒来到了西厢房。
九幽派弟子们分立五芒星阵的位置,两个人为一组。过了一会儿,缚妖阵出现异动。九幽派弟子们同时出动,跳下屋顶进入阵中。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的人型妖怪被困在阵中,妖怪使劲想要挣开绑住四肢的铁链。
九幽派弟子们纷纷念咒,屋顶上邪躺着的夜璿皱眉看着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那两个偷偷摸摸的人正是叶颉和他的狗腿子张三,叶颉悄悄地把用来压阵的法宝杏黄旗藏在怀中。两人在入阵时,不慎毁坏了阵迹。
局势逆转,阴怒吼。飓风袭来,九幽派弟子们身行不稳。风停之时,千年狼妖出现在猪妖的身边。阵彻底破碎,白尛眼尖地发现原本插在西北角的杏黄旗不翼而飞。他看见了叶颉的身影,意识到是叶颉偷了。白尛一把抓住白潇的衣袖,怒气冲冲地说道:“白潇,杏黄旗被人偷了。”
白潇动作一顿,眉头一皱。好看的眉毛紧皱,他下意识地想要去追回杏黄旗。杏黄旗乃二品灵器,可以用于镇压千年妖邪。只比二长老的一品灵器九幽琴稍逊一筹,它是九幽派的镇门之宝之一。若非他们是第一次独自出来诛邪,且自己又是二长老亲自教授法术的徒孙。
掌门才不会舍得拿出此等宝物给我们用,现在它不知所踪,自己又如何是好?“是何人所为?”白潇语气不免加重了几分,其他弟子们听说杏黄旗丢失早已自乱阵脚。“是叶颉那个混蛋。”白尛咬牙切齿道。
其他弟子闻言都很想揍死叶颉,阵法早已消散。目前的情况严峻,他们的对手是两个千年老妖相当于修士中的金丹九阶。而他们中最厉害的白潇不过是金丹七阶,第二:白尛是金丹三阶。其他弟子大都是灵皇五阶。
虽说总体实力还可以,但是金丹与灵皇间的实力差距太。一个金丹修士可以杀死五个初相修士或十个灵皇。而这两个妖怪合力可以灭掉这里所有的灵皇弟子,妖怪的金丹阶比金丹修士要厉害一些。妖怪的金丹三阶可以灭掉金丹六阶的修士。
这里的弟子全部加起来也打不过野猪妖和狼妖,难道我等皆要命丧于此?天杀的小贼,若让我逮住你非要你好看!弟子们在心中愤慨,两妖开始兴风作浪。
夜幕只剩下最后一点光亮,阴风阵阵,吹起他们的蓝色衣角。忽闻悲凉笛声,突见云开见月。一身玄衣的倜傥不羁的夜璿立于屋顶吹笛,众人眼里满含希冀。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似重物落地发出的声音。
众人定睛一看,这被夜璿一把丢到院子里的人正是叶颉。他的怀里揣着杏黄旗,杏黄旗露出的一角让他们知道了窃贼正是他。一时怒火中烧,他们对叶颉更是拳打脚踢。
夜璿负手飞到院中,对他们毫不留情的打人甚是嫌弃。“二长老可在附近?”夜璿看着两妖颇为嫌弃地说道,面上没有其他表情。他的心里却不平静,在心里自嘲:提起她的名字,还是做不到平静。这么多年,她还好吗?
“前辈,华岚君未曾前来。”白潇恭敬有礼地说道,夜璿闻言舒了口气却又有几分失落。自己还是想在重生之后第一个见到的熟人是她,这几天自己甚是想念她,怀恋当年的意气风发。
两妖暴动,夜璿立刻吹笛。笛声杀气腾腾,令人闻之色变。衣角飘荡,他半立空中吹笛。笛声愈演愈烈,越发气势磅礴。笛孔渐渐有黑烟环绕,随着两妖奋起搏斗,他渐有黑气萦绕。
他的眼角发红,面具下遮盖的脸庞额间有血色剑痕出现。笛声越发凄凉,终于随着笛声消散,两妖吐血灵散而亡。夜璿的笛子消失,一切归于平静。他才渐渐恢复原貌,强咽下鲜血。
此战消耗了他不少的灵力,看来自己又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自己原来的七成实力——金丹三阶。自己刚醒来时实力直往下掉,修养了几天才恢复到金丹九阶,现在可好,直接掉到筑基三阶。不能显摆的人生真是悲剧,唉,风头还没有出够呢!
“前辈,不如休息一晚再走?”白潇提出建议,夜璿冷酷地点头。“前辈,好厉害啊!”白尛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极为狗腿地说道。夜璿心生愉悦,语气欢快地说道:“你小子,有眼光。”
一旁的白潇若有所思:这人的法器和笛声怎么那么耳熟,似乎听谁说过?“白潇!干嘛呢?发什么呆,前辈叫你呢。”白尛用手拍了白潇的肩膀一下,白潇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夜璿。
夜璿状若无意地说道:“白潇,你们二长老怎么没来?”白潇有些意外地说道:“前辈有所不知,二长老自无崖子逝世后的第三年便云游四方,最近三年才回到九幽,一直在闭关修炼。”“对呢,据说二长老此次闭关是为了突破瓶颈,羽化升仙。”白尛一脸自豪的表情说道。
看吧,你夜璿算什么?你的死丝毫影响不到她,你尸骨无存,她四处游玩。亏你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她却一心扑在修仙上。你就是这么犯贱,还天真地以为她会因为师徒之情来寻你、思恋你,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夜璿在心里暗自讽刺自己,脸上不露出半点悲恸。白潇察觉到他的一丝悲伤,心生疑惑。“二长老,自那以后可曾参加过夜猎?”夜璿此言一出,白尛立马接话:“前辈问白潇可是问对人了,他可是由咱们二长老亲授宫铃和亲自教授法术。”
白潇略显羞涩地拽了白尛的袖子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白潇何时由二长老亲自教导的?”夜璿强装着云淡风轻地说道,负在身后的左手却紧攥成拳,暴露出他的心里并非如面上平静。自己终究还是在乎的。
“好像是无崖子逝世一个月后的那天。”白潇老实交代,夜璿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她就这样不在乎自己,如此迫不及待。曾经你说过只收我为徒,只是哄我开心的谎言吗?难怪说正道人士皆是伪君子,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自己才死一个月,你就收了别人做徒弟。
也是,有我这样顽劣不堪、劣迹斑斑、罄竹难书的徒弟,实在是丢了你正道楷模——二长老的脸。能早日摆脱我这个无情无义的魔头,你怕是乐得三天合不拢嘴。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