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第一次柔声说道,“不,我不是来带你走的!”
傅香伶呆住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眸子里写满了恐惧,频频后退,“为什么?”此刻她眼里显露的已经是死一般的绝望,就好像一直相信的人,突然背叛了你,离开了你甚至还无情地粉碎你希望一般的绝望……
“香伶。你好好呆在皇宫吧,你不是一直想找回你失去的记忆吗?你在这皇宫,感觉怎么样?”莲平静地看着她,作循循善诱状。
“我……我……”傅香伶一步步后退,她现在,一点都不渴望事情的真相。相反,那个真相如此让人恐惧,她巴不得尽快逃离。
“你不想知道吗?十七年的空白,你真的不知道它本来是什么样子吗?你在害怕吗?害怕什么?你放心,我会一直守着你,有什么危险,我会来救你的!”莲跟随着她的脚步,步步紧逼。
“不!我不要!我要离开!”傅香伶痛苦地摇着头,五官扭曲在一起,如同一朵凄艳的花朵。
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一扬手,便绝尘而去。
傅香伶呆滞地站在原地,好久才冲到窗前,当看到夜色中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她终于恸哭失身,莲可以自由自在地来去皇宫,为什么不带自己离开呢?
整整一夜,她都蹲在地上,一直到破晓出现,天际渐渐由灰变白,宫女进来为她洗漱,才惊讶地发现她如同一樽化石一般,面无表情。
“主子……你怎么了?”进来服侍的宫女吓的手上托盘端着的洗脸水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闻得这一声巨响,傅香伶双眼无神地转过头来,浑浑噩噩地从地上站起,却又跌倒在地,蹲了一夜,腿早就麻了。
宫女见状,忙上前扶起她在床上躺下,然后遣了人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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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俞赶到的时候,傅香伶瞪大双眼望着床顶上的帷帐,三魂走了七魄。
他看的一阵揪心,走上前,不JIN蹙眉,“怎么了?”
他仔细端详着她眼皮下面一圈淡淡的青影,立刻明白,她昨夜没睡好。
他叹了口气,知道她没什么事,就是心病。起身正欲为她抓几副安神的药,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了。
傅香伶坚定地望着他,“秦国太子上官飞云被囚禁在哪一个宫?”
孟子俞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秦国太子是来做客的,怎会是囚禁?”
“好吧,就算我说错话了,他住在哪里?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傅香伶知道问其他人是问不出什么的,现在只能在孟子俞身上赌一把。
“傅香伶,你老实告诉我。你于上官飞云到底是什么关系?”孟子俞见房间里远远站着宫娥,示意她们退下之后,望着床上的傅香伶,疑惑地问道。
“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相见也不过两三次而已,只是当初毕竟有过一段露水情缘,我想去看看他!”傅香伶故意这般说道。
果然,孟子俞变了脸色。
“那个地方不许一般人去的。你还是断了这个心思吧!还有,这些话你不要在皇上面前说,否则,后果会很严重!”孟子俞怪异地打量了一眼,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当初那一夜,谁知道她和上官飞云有没有什么?
谁都不能肯定,如果被皇上听见这话。那不是往皇上脸上扇巴掌吗?
“但是上官飞云待我真的挺好的,不去看看他,我于心不安。我也不瞒你,子俞,你知道吗?你之前不是将我认错了吗?我很有可能就是你叫的那个女子。我的失忆症,上官飞云曾经说过他能医治。子俞,难道你希望我一辈子都活着这种失忆的痛苦之中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探出口风再说。
而且她还巴不得楚子轩听见那句话,觉得自己不干不净,把自己扔出宫去才好。
“什么?上官飞云会医术?我怎么不知道?”孟子俞已经被她如泣如诉的倾述弄的有些懵了,但当她说道她很有可能是婀娜时,他还是震惊了。
倘若真的是那样,皇上怎么能娶她呢?如果能在册封之前弄清楚这一切,那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动了。
傅香伶听出了他已经服软了,连忙道,“是真的,他会很多东西。你难道没发现,他一点都不像北方那种五大三粗的男人嘛?”
孟子俞点了点头,这倒是事实。
他想了一会,嗫嚅着说道,“我给你一块令牌,等侍卫换班的时候,你过去。记得,你要打扮一下。最好是装作送饭去的宫女,那里盘查的很严,你要随机应变,不过一般来说,有我的令牌,应该没问题!”
傅香伶脸上浮上欣喜的神色,但接踵而来的,却是无尽的忧愁。上官飞云,那个飘逸如仙的青衣男子,真的被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