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给我拿下”一彪形大汉站在我与段无涯身前
“段大哥,怎么办。”
“不怕,你别说话。”
段无涯朝那彪形大汉笑道“大哥,敢问大哥拦住我们有什么事吗?”
“哼,偷偷摸摸的在这里,不是偷鸡便是摸狗,说,尔等在这做什么?”大汉揉着胡子,脸上的赘肉因声音过大颤了起来
“大哥,冤枉啊,小弟只是在这里转转,不成想扰到大哥。”
“是嘛?我看你俩就是小偷,来人,给我搜。”
大汉一声令下,几名带刀男子冲向我与段无涯,三两下便扒干净了我们身上所携之物。
“还说没有偷盗,当我金大牙是吃素的嘛?从你们刚进客栈我便觉得你们鬼鬼祟祟,果不其然,竟是来吃霸王餐的。”大汉捏住段无涯的脖子,一顿乱锤。
“大哥,我们错了。”段无涯话未说完,大汉又是一顿暴揍
段无涯的嘴角渗出几丝鲜血“大哥,这打也打了,放了我与我弟弟吧”
“放了你们?想的美。”大汉转过身“来人,把他们两个押去见官。”
段无涯低下头,轻叹道“完了,完了。”
“怎么了?”我问
“这蓝诏国的牢狱,进去没个三五年出不来。”
“什么?三五年?”
段无涯点了点头。
“可被你害惨了,还没有找到解药,自己先搭进去,这可怎么办?”
“大哥,怎样才可以不进牢狱?”我问
“你们吃了我那么多山珍海味,你说呢,当然是要银两。”
“银两,我没有,大哥你看这个可以吗?”我从身上掏出那柄如意
大汉眼见那柄如意,眼睛似是放了绿光,一把从我手中夺走,抚摸着,先是一阵窃喜,继而将如意放入衣衫,恢复方才嘴脸“这如意,是假的,不值钱。”
“什么?假的?”
“假的,连只鸡腿的钱都不值,若要我放了你们,还要更多的如意来”。
难怪南桐说世人贪婪,得寸进尺。
“即是如此,你将如意还我,我随你见官就是。”
“哟,还跟我要东西,给我打。”
“不要,他身体虚弱,不要打他,打我。”段无涯挡在我身前
“真是兄弟情深,都给我打。”
这是切实的疼痛,拳打脚踢,还有鲜血渗出来,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怕,也没有出声,只是段无涯,一个劲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段无涯与我被关在了牢狱。
“小宝,你怎么样?”段无涯凑上前来
“我没事,不会死。”
“我是问你疼不疼。”
“不疼。”
“我看看”。段无涯撩起我的衣袖“你的手怎么如此寒冷?”
我推开他的手“生来如此,体寒。”
“苗疆乃阴湿之地,你这身子,怎么受得了?”
“我都说了,我没事。”
“别讲话”。段无涯拉起我的双手,哈着气暖了起来
“你干嘛?”
“都是男子,都这会子了,还娇气个什么劲?你再如此下去,晕死在这里,我可不管。”
“我不会死的。”
“也不知道咱们怎么出去,我可不想待上个两三年。”
段无涯接下来说的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
我不想死,我要活着,可是我好冷啊,自入了苗疆便觉得不适,为了赶路,一直忍着,没成想,现在发作起来,我靠在墙上,眼前的段无涯变的模糊。
想来是昏了头,模糊中竟看到宋冗。
“宫主,你怎么来了?你的病好些了吗?”
宋冗没有回复我,静静的看着我。
“宫主,你等我,我肯定会拿到解药的。”
眼前的宋冗笑了笑,缓缓不见了踪影。
“宫主,宫主。”
我伸手去抓宋冗,却什么也没抓到。
“小宝,小宝,你怎么了?”
眼前的人变的清晰起来“段大哥?”
“你怎么了?”
我揉了揉眼睛“我没事。”
“你可不要骗我,你方才叫什么宫主”
“没有,你听错了。”
我别过段无涯的目光。
“小宝,你打起精神来,咱们可要出去,不能留在这里。”
“嗯,一定要出去。”
“小宝,如今咱兄弟俩也算是同生共死了,我也不瞒你了,我来苗疆,其实是找一个人的。”
“找人?什么人”?
段无涯一改平日纨绔嘴脸“一个我在乎的人。”
“小宝,你撑住,等我们出去,我带你去吃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这寒疾发作起来实在煎熬,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像是有蚂蚁咬一般,奇痛,奇寒,极寒过后,便是灼热难耐,像是将冰块刺进骨髓一般。
我环抱着双臂,极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小宝,你怎么了?怎么如此冰冷?为何还冒汗?”
“我……”
我说不出话来,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住发抖。
“小宝,你不要吓我,怎么办啊?小宝。”段无涯按着我的双手
“段…段大哥,我冷。”
段无涯跑到栅栏前,朝牢头大喊“救命啊,这里有个人要死了,能不能来个人。”
段无涯不知跟牢头说了什么,那牢头竟送来一床破被子与一个火炉。
段无涯将棉被裹在我身上,紧紧抓住我的双手“小宝,这样好点了吗?还冷吗?”
半晌,我才得以说话“好了。”
“你看你,睫毛上都有冰了,方才真是吓死我了,你躺在地上,浑身透明,跟个大冰块一样。”
我打了个哆嗦“谢谢段大哥,吓着你了。”
“哎,s都是兄弟,说这话做甚,不过,你说你看着好好的,咋会有如此怪病呢?”
“我也不知,从记事起便有了,不过,很少发作。”
“啊?”
“段大哥是想问,以前发作都是怎么挺过来的吧?”
段无涯点点头。
“以前,家中有个长辈,一直照顾我,所以不曾发作。”
“所以?你此番是为了那个长辈来苗疆?”
“段大哥聪慧,是的。”
“是得救,要不然你的日子也难熬。”
“进去,没想到这几日偷盗之人居然如此多。”
牢头推搡着一衣衫褴褛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拉扯着牢头的衣衫,哭哭啼啼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不知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牢头一脸不奈烦的样子,只纠缠了一小会,便连推带踢的将女子送进狱中。
“段大哥,他们在说什么啊?”
“这女子应该也偷了东西,被关了进来。”
我与段无涯看着蹲在墙角的女子,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哎,姑娘,你是犯何事被关进来?”
那女子半晌不说话。
段无涯清了清嗓子“墙角那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请问是犯了何事关进来的?”
那女子依旧不为所动。
段无涯正要上前,我示意他不要去“他可能听不懂中原话。”
段大哥叽里咕噜说了半天
那女子这才发出一点声音。”
“段大哥,她说了什么啊?”
“她说她被人冤枉偷东西。”
“那你再问,咱们可以马上出去不。”
段大哥与那女子叽里咕噜说了一会儿,一脸惊讶道“小宝,咱们可能是要入虎口了。”
“怎么个说法?”我问
“这个女子名叫托阳,她说,蓝诏国根本没有这种牢狱,蓝诏国的牢狱只在挞挞宫附近,而这里,距挞挞宫最南面,只有几个伪装的狱卒,且牢狱又处地下,根本不是正经的牢狱。”段无涯看着“这下完了,还不知等我们的是什么。”
“段大哥,我命硬,不怕。”
此时,那女子抬起头,又叽里咕噜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段大哥,她又说啥?”
“她没说,她问我们是哪里人,怎么进来的”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们是亲兄弟,不小心进来的。”
那女子瞅着我,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句。
“她说什么?”
“他说哥哥比弟弟好看。”段无涯嬉笑道
不一会儿,几个黑衣人唰唰冲了进来,将我与段无涯、托阳装进麻袋里抗走。
“大哥,这下命硬都扛不住了。”
“对啊,这帮孙子,居然给爷下迷药。”
“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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