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莉莉光着身子,坐在地上,心里一阵空虚,一时觉得失落了很多很多
夜阑人静花着露。颦眉之间风过。看心猿意马,翻天覆地人生乐。无言无语有意绪。相守朝朝暮暮。喜闻三更雨。惊雷断魂。离岗去。《惜分飞》
灯色昏昏沉沉。莉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夜风吹进来,撩起她愁愁的长思。她终于起身走出门去。月色惨淡,仿佛罩着一层朦胧的薄纱。她来到场地边,坐下身,双手托腮,两肘枕膝,呆呆地望着岗下的树林,远处的小溪。虽有凉风吹面,却终不能使她清醒。她两眼勾勾地望着远方……她仿佛看见小溪的那边,张其荟正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影,孤独,凄凉,绯徊不定……
回想起每当她向张其荟提起婚事时,他总是表现得十分踌躇和不安,使她不能理解。她分明知道他爱自己的程度。他们的感情可谓是乳水交融了。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她依偎在他的身边,一种欲念使她已不能抑制自己的感情。她注视着他的眼睛,恳求道;我们……婚事……。他于是就现出一脸为难的神色,接着沉痛地摇摇头。她悲伤得流下泪来。许久,张其荟才声音低沉的解释道:
莉妹,我……其实,你也很能理解……理解我对你的感情。对于你,我一日不见,便象失去了整个世界似的,可是……咳……!莉妹,我何尝不想与你结婚呢,可是……可是,我们却不能结婚……
不能,为什么?她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张大的嘴巴许久没能合上。
为什么?张其荟突然流下泪来,许久,他才哽咽道:莉妹,与你结婚的事,使我日思夜想,可恨的是,我们……我们不该重姓了一个张字,不该是一个宗族。
啊——!原来还是为这个?莉莉突然大声喊道,就在张其荟的胸上重重地打了一拳:好你个聪明人物!真是聪明透顶!她讽刺道。
于是,张其荟终于将她搂在怀中。
一种莫明的欲念使她不能抑制自己的感情。
她晃惚间将手探进他的领口,狠命地揪着他的肩头肉,她模模糊糊地唠叨道:
傻瓜!傻瓜!我……我已属于你……你的人……人……。
张其荟这时欲感到一种什么事将要发生,于是,便轻轻地推开她。
莉莉沮丧地望着张其荟,突然将两眼瞪得通红,抢上来,在他肩上死命地咬了一口。终于,他屈服了。他很犹豫了一下,便顺从了------他们模模糊糊地脱下了衣服……。
此刻,周围很静,他们尽情地发泄着二十几年的积蓄……。突然,轰的一声山响从南方传来,在此时此刻,真不亚于山崩地裂。他们同时吃一大惊,张其荟倏地跳起身,稍愣一愣神,慌忙抓起衣裤,受惊的野马一样,飞也似地逃下岗去了。
莉莉光着身子,坐在地上,心里一阵空虚,一时觉得失落了很多很多......她的心脏确已要跳裂了……
但是,后来呢?
后来,张其荟却莫名其妙的被捕了。
再后来,她竟不顾少女特有的矜持与羞涩,毫不犹豫地与大哥一起去法庭为张其荟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