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鹤归,算了吧,我不值当的。”在一片火光中,女人语气悲哀的喊着,自焚于火中。
“长生!”
江挽歌惊醒,浑身冒出一身冷汗,却浑然记不清梦中的细节,唯有梦中火焰的灼烧感让她感到心惊胆战。
“怎么了,江姑娘?”少年端着粥进来,看着脸上苍白的江挽歌,体贴的问。
“有水吗?”江挽歌开口说到,察觉嗓子干涩得紧。
从少年手中哆哆嗦嗦接过水碗,江挽歌还没有缓过神,刚刚的梦境太真实了。
“江姑娘,出什么事了吗?”少年问。
“没有,不过我感觉接下来要出什么大事了。”江挽歌喝完水缓过神淡定的说。
少年露出笑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江姑娘真聪明。”
过了一会儿,果然如江挽歌所料,一个妇人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嘶声竭力的喊着:“江姑娘,救救我家二狗吧。”
江挽歌慢腾腾从屋里出来,被妇人一把抓住了手。
“出什么事了,林大娘?”江挽歌认出来了,这是二狗的娘。
“这天杀的,要我的老命了啊,我家二狗被丢了,村里人都说是被山神大人给抓走了!”林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
“您放心,二狗不会出事的。”江挽歌安慰道,“你讲讲二狗是怎么出事的?”
“二狗……二狗在长生树附近就不见了。”林大娘喃喃讲到。
江挽歌皱眉,决定亲自去长生树附近看一看,有必要的话还要去山上看看,其实,哪有什么山神大人,只不过是山妖作祟罢了。
踏出李长生的竹屋时,江挽歌留意到屋里焚了香。
“李长生,你焚香了吗?”江挽歌问道。
“嗯,一种安神香,怎么了?”少年笑着问,笑意却不达眼底。
“没什么,怪好闻的。”江挽歌回答道,并未放在心上。
来到长生树下,江挽歌看着巨树若有所思。
树里隐隐冒出红色胶状液体,江挽歌凑近了看。
“嗨,江姑娘!”
江挽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李长生,怎么是你?”江挽歌问道。
少年看着树上的液体逐渐形成一句话:“山中妖孽作祟。”不由得发笑说:“这是啥?老树成精了?哎,江姑娘我好害怕。”
江挽歌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树呆了几百年,也是有些灵性。”“我接下来会去山上,李长生,你就不要跟过来了。”
“江姑娘,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山上。”少年依旧是嬉皮笑脸。
江挽歌并未理会少年,只是孤身前往深山。
这次的事儿该了结了,江挽歌在空中结印画出一只蝴蝶,寻着附近的一抹妖气向前追去,越往前,山里的路越不好走,至于那妖怪为什么要抓二狗,江挽歌也想不明白,可能是知道自己是来抓它的,挑了个软柿子捏,给她个下马威?
跟着蝴蝶来到一处山洞里面,江挽歌立马被里面的恶臭熏得后退了好几步,隐隐约约有血腥味铺面而来,江挽歌眼底一暗,那些姑娘可能是凶多吉少了,江挽歌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懊恼之意,要是她早来几日就好了。
山洞里面阴冷无比,越往里面走血腥味越浓。
走到尽头的空旷地带,周围变得明亮起来,周围的尸体堆积如山,不仅仅有女子,还有好些男人的身体和一些动物的尸体,二狗被绑了起来扔到一堆尸山里面。三四个还活着的姑娘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嗬……嗬嗬……”
江挽歌从腰间抽出剑,警惕的看向周围。
“小心!”在江挽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黑影袭了过来,这一下,肯定会破相,江挽歌暗自想着。措不及防的被拉入一个怀抱,江挽歌躲过了刚刚的袭击。
江挽歌愣了一下,挣脱出死死环住她的怀抱。
“李长生,你怎么来了!受伤了吗?”江挽歌的脸上露出极少有的气急败坏的表情。
“我没事,我只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的,就跟过来看看。”少年回答道,语气里鲜少没了以往的吊儿郎当。
“你!”江挽歌看着少年担忧的表情说不出话,在手中结印,只希望用火把对面的妖怪烧个稀巴烂。
妖怪转过身,露出满身血液的一张腐烂的脸,嘴里口吐不清的说:“嗬……我要…吃了你们…嗬…”
“李长生,你去把二狗弄醒,和他把那群姑娘带走,这个怪物我来对付。”江挽歌说道。
少年沉默不语,终究还是按照江挽歌的话去办了。
江挽歌以绝对的武力值压制着怪物,眼看着它的食物一个一个的跑走,怪物彻底发了怒,“嗬…给我…死!”
看这样子,是要与江挽歌拼个鱼死网破。
山洞周围开始剧烈的晃动,看来要塌了,江挽歌手中结印,把怪物往死里了打压,最终怪物在江挽歌手下化成了灰。
而江挽歌也开始往山洞外面撤,石头掉的越来越多,江挽歌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口鼻间难以呼吸。
我堂堂天衍宗的大师姐竟然要载在这样一个小垃圾手里面吗?江挽歌是如此想。
“江挽歌,我叫傅鹤归,记住了,是老子把你给拉出来的!”
江挽歌迷迷糊糊听到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叫长生?”
“因为叫长生可以活的长长久久!”
“啧,记住了,我叫傅鹤归,你的命是老子我救的!”
“那……那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
江挽歌慢慢睁开眼睛,脑子迷迷糊糊的,刚刚她又做梦了吗?啊,原来她还没有死。
另一边,男人后背光着,背后青青紫紫的伤痕遍布,正笨拙的给自己上药。
江挽歌艰难的辨认着:“是你吗,李长生……还是傅鹤归?”
男人顿了顿,把衣服穿了起来,“哟,还没有忘。”
声音和以前截然不同,比以前更加稳重了些。
“为什么之前说你是李长生?”
“这名儿好听!”
“为什么要救我?”江挽歌沙哑着嗓子说。
傅鹤归细心的给她端来一碗水,回答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你顺眼就顺手救了。”
“多谢!”
傅鹤归嗤笑一声:“我受这么严重的伤,一句谢谢就没有了?”
江挽歌沉默着,试探着说:“多谢恩公出手相助,如果你要补偿,我可以给银两,如果你要疗伤,我没有办法,但是我可以送你去天衍宗,你是我的恩公,他们都不会亏待你。”
傅鹤归黑着脸从江挽歌手中夺过碗,“我是那种贪财爱便宜之人?江挽歌,你太死板了!”
这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叫自己的名字,语气很严肃。但是很好听,江挽歌在心中默默的想。
“抱歉”
………………
傅鹤归:没错,我辛辛苦苦掐在挽歌醒来之前上药演一出苦肉计好让她心疼我,结果她叫我恩公还想要用钱打发我,正常流程不应该是她担忧的问我伤严重吗?然后再替我上后背的伤吗!
江挽歌:恩公,请问你是想要钱财还是想去天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