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我不想和你动手的。”“眼下,我们应该先出去才要紧。”傅鹤归劝道,语气颇为无奈。
江挽歌最终还是收了剑。
“我可以跟着你吗?厉害的妖怪大哥哥?”长生问道。
“不可以。”傅鹤归一脸严肃的拒绝。
“为什么?”长生问。
“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傅鹤归烦躁的说。
“我就……就在后面跟着,不打搅你的。”长生小声点说。
傅鹤归冷眼看着长生,他之前是见了鬼才会理这小孩。
“不需要。”傅鹤归语气冷漠的拒绝着。
长生垂下头,有些沮丧。
傅鹤归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夜晚,长生回到破庙里面蜷缩着,她没有家,过去十几年里她都是住在破庙里面,白天就上街乞讨,还要被其他人欺负。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很冷,长生用以前找的干柴生起了火,努力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坨。
过了很久,雨声渐渐的小了起来,半睡半醒的长生感觉到附近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吓得她一激灵。
生的火被人一脚踩灭,长生惊恐的想要大叫,却被人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敢出声老子现在就掐死你!”沙哑的声音从长生耳边传来,热气喷在长生耳边,痒痒的。同时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熏得长生脑门儿疼。
而长生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掐上了一只手,她感觉到男人并没有开玩笑。
长生很害怕,眼泪像不要钱一样砸在男人手上。
男人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声音低沉,“别哭了,脏死了!”声音中隐约带了些笑。
长生很委屈,你嫌弃我眼泪脏,我还没有嫌弃你身上的血脏呢。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男人施了个小法术,掩盖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外面的人在周围排查了一会儿,并没有进来这个四处漏风的小破庙。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男人的神经才敢放松下来。
怀中的女孩已经睡着了,男人认了出来,是今天下午遇见的小孩。
男人嫌弃的把长生丢出去,疲惫的躺在草垛里面,用脚把长生踢醒。
“小孩,把火生起,冷死老子了!”男人不客气的说道。
长生刚刚被男人抱在怀里,很暖和,所以长生才睡着了,猛的离开热源,长生也就被冷醒了。
听到男人的话,长生不情愿的去生火,借着火光,长生看清男人的脸。
“妖怪哥哥!”
“乱叫什么,别乱认亲戚,老子才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傅鹤归阴着脸讲。
“去给我打点水!”傅鹤归不客气的吩咐道。
长生一听这话,那可不得了!“凭什么,我不去,外面天那么黑!还在下雨!不去,就是不去!”
刚闭上眼的傅鹤归抬了一下眼皮,半立起身子,向长生摆了摆手,“小孩,你过来!”
长生狐疑的看着男人,最终还是过去了。
傅鹤归一把扯住长生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跟前,大手环住长生细细的手腕,嘴里振振有词,片刻,长生手腕上环住了一根红色的线条。
长生不解,只觉得手腕周围很痛,用力去搓那道红线,却怎么也搓不下来。
傅鹤归看着长生,懒洋洋的说:“别白费心思了,这是搓不掉的。”
“你干了什么!”长生有些生气,质问道。
“施了个小法术,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的手断掉!”傅鹤归懒洋洋的威胁道。
“真……真的?”长生有些害怕
“啧,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打水,半个时辰内没有打来,我立马让你的手断掉!”傅鹤归骂着。
听到男人的话,长生只感觉手腕那里更痛了,她急着说:“你怎么这么可恶,你这个坏妖怪!”说完连忙跑去打水,生怕自己的手给断掉。
傅鹤归听着长生脆生生的声音,不怒反笑:“那你还不快去!”
长生委屈的去了,在心里大骂男人七八百遍。
没有一会儿,长生便打着水回来了。
傅鹤归已经闭上了眼,沉沉地睡去。
长生有些着急,连忙戳了戳男人。“这……你…你别睡觉啊!你快解了这个法术!”长生说着,语气里带了一些哭音。
睡着的傅鹤归迷迷糊糊听到长生的话,嘴里嘟囔着:“放心吧,不会断的,我逗你玩儿呢!”
听到男人的话,长生瞪直了眼,又气又恼。
“坏妖怪!”长生骂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长生此时也有了困意,想睡觉,可是唯一有草垛的地方被男人霸占了,长生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蹑手蹑脚的走到男人背后,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像一个奶猫儿似的蜷缩了起来。
清晨,傅鹤归迷迷糊糊的醒来,感到身后有一团热源在拱着自己,往后面一瞧,啧,那小孩。
冷厉的眉眼有了片刻的缓和,傅鹤归蹲起身子,恶作剧似的捏了捏长生的脸。
嘴里笑骂道:“脏小孩!”
说完提着长生昨晚打来的那一桶水,来到了破庙的内间里,给自己洗起了澡,傅鹤归洗澡的方式很粗鲁,直接拎着水往身上淋,凝固的血液混合着清水,一同被淋了下来。
长生睁开眼,发现自己旁边的男人靠着草垛半躺着,一头墨发没有像昨天束起,懒洋洋的披在肩头,身上的白衣破破烂烂的,湿漉漉的,但是一张脸却生的极为好看,长生有些看入神了。
傅鹤归睁开眼看到的样子就是长生一脸痴迷着看着自己,淡笑着问:“好看吗?”
“好看!”长生咽了一口口水回答道。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说出了心里话,长生别过脸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
“噢,看够了就去给老子找点吃的!”傅鹤归无赖的说。
长生瞪直了眼睛,有些惊讶男人的厚脸皮,不高兴的开口:“我怎么去给你找吃的!况且我还没有钱!”
傅鹤归听完长生的话,看着长生一身穷酸的样子,若有所思的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长生,不客气的吩咐道:“去买些吃的,回来再给我买身衣服,其他剩下的钱就给你了!”
长生眼睛直直地盯着男人的怀中,有些结巴的说:“大……大妖怪,你哪来的钱?”
傅鹤归看着长生一脸财迷的样子,气得发笑:“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去!要是我知道你卷着我的银子跑路,我拧了你的脖子!”
真凶!长生在心里想着。
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来到了扬州城内,买了几个包子和一件大人穿得下的衣服,花了二两银子,还剩下八两,长生把这一笔巨款揣在自己的衣服里,她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快出城的时候,长生却被一群人给拦住了,长生记得,他们是经常打她的那一群人,长生有些害怕。
“哟,小乞丐,哪来的钱?该不会……是偷的吧!”为首的男孩狞笑着说。
“不……不是偷的!”
“把钱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我的,我不给你们!”长生拒绝的说。
“小乞丐,看来是要给你个教训你才肯把钱交出来!”男孩骂着说。
说完向周围的朋友们使了个眼色,一群人蜂拥而上,把长生推倒在地上。
拳脚落在长生的身上,长生却一生也没有吭。
为首的男孩有些恼火,气愤的说:“打她,打到她肯自己交给我们为止!”
呆在破庙里的傅鹤归见长生久久没有归来,心中十分气愤:好的!脏小孩,你居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看老子逮住你了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傅鹤归是妖怪,想找一个人很容易,不一会儿便找到了被人群殴的长生。
见到这些,傅鹤归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原来脏小孩并没有自己一个人跑了,这多多少少让男人的心情有一些愉悦,不过看到被群殴的长生,傅鹤归的心情又糟糕了起来。
长生的眼底蓄满了泪水,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傅鹤归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他现在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自己不高兴了。
傅鹤归走上前去,拎起其中一个男孩的衣领,往旁边狠狠一砸,砸的男孩鼻血横流。
“滚开!”傅鹤归骂道。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不知所措,直到地上的男孩屁滚尿流的爬起来落荒而逃,其他人也像鸟兽一般四处跑开。
傅鹤归把长生从地上拽起来,拍了拍长生身上的灰尘。
长生哽咽着,把怀中包着的衣服和已经被蹂躏得不成形的包子给男人。
“长生,我叫傅鹤归,你记住!老子是你的救世主!”傅鹤归半蹲着,捏着长生的肩膀,语气严肃,一板一眼地说。
“好。”长生回应道,眼神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
傅鹤归:吃的,喝点,穿的,都是我的!还有长生,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