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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番外)回忆——古时旧事(上)

夜深之时,天朝学生已经沉沉的睡去,可能是因为姿势不太对,天朝学生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打起了呼噜,呼噜声的大让呆在树上安睡的爱丽丝惊醒,爱丽丝一脸不爽的从树上下来了,“这么爱睡是不是!”她用手按了下天朝学生的额头,天朝学生就变得如同死人一般,然后爱丽丝举起了手,揪着天朝学生就朝着他的脸扇去。

凤凰迟迟没有入睡,他离开了“施暴现场”,飞到了一个空地上,月光照耀下羽毛显出了银白色,耳畔空寂的森林中传来的清脆的耳光声,望着天边的那一轮明月他回想起了他在天朝的日子。

。。。

。。。

洞庭湖原野上奏响九韶音乐它不知听过了多少遍,游览这片神州土地不知几回闻了。他,作为一个在封神战争之前就已经翱翔与天界的“老油条”来说,他始终是自由的。逐鹿平原的那一场大战让他微微低下了他的头颅,俯瞰了这人间天地,人类在自此之后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人间风平浪静的时候他挥了挥翅膀,朝着地面落去,身后追随的一大个鸟群也同他一同下落,巨大的鸟群安静落到四周人类准备的支架上,围绕着C位的他。他飞到了一个巨大的祭坛上面,下面满是顶礼膜拜的人,祭坛的四周乐师们吹奏着呼唤他的曲子。一个人类的君王走上了祭坛,朝着他深深的跪拜,他欣然的接受了,微微的点了下头就享用着人类为他准备的美食。

那个君王转过身面对着祭坛下的臣民,双臂震天疾呼:“凤凰来仪,天佑大周!必伐暴商,替天行道!”在下面的人都跪了下来,伏下了身段对着祭坛正中的他表达他们最虔诚的心。同时人们大声的喊着——“凤凰来仪,天佑大周!必伐商纣,替天行道!”显然,一场大战即将开打。

“有点意思,会不会有逐鹿平原那般的模样呢?吾就要看看。”然后他在音韵之美中翩翩起舞,他打算在此处再呆一会,一旁的鸟族也在音韵中微微摆动,附和着音乐的节拍。众人震惊了,他们的内心更加的虔诚,乐师们更加卖力的吹着赞扬凤凰的曲子。

几天之后,这座城内几乎所有的士兵营帐都人去楼空,那个君王亲率战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以及步兵数万人,出兵向东进发,这支军队后来又同其他各路诸侯的军队汇合,朝着决战的方向奔去,这场大战史称“牧野之战”。

他幻化做了人形屹立在旁边的高山之巅上,俯视着下面的周朝联军和商军。他举起了带的酒壶饮一口壶中的醴泉,“好了,表演,该开始了吧。”远处山岚处,太阳才微微的展露头角,辰日的光芒才刚刚放射。

战鼓震天,在周联军敲响战鼓后,对面的商军也开始起动,商军的精锐此时正在别的地方征讨,面前的十几万商军都只是由一些战俘、奴隶、少数的禁卫军东拼西凑而来的。面对早就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发动奇袭商都的周联军来说就显得有几分相形见绌。可仍然有着人数上的优势。

周联军帐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安坐在铺在地上的地图旁边,旁边一个英武的少年正站在他的旁边,那个老人站了起来,对着那位少年重重的行了一礼:“武王,虎贲战士们都已经出发了,很快这场战争就会落下帷幕,这天下需要贤君,望你还可以保持本性。”那个少年也对这位老人重重的行了一礼:“尚父,姬发一定不会辜负这个天下的。我一定不会违背家父的志愿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三百辆战车排成一排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商军的阵地冲击而去,战车在大地上驰骋着,战车后面的步兵随着战车一同朝着敌军冲去。战马的鼻腔向外喷射着白雾,马蹄铿锵有力,这个声音正是商军士兵们的梦魇。周联军战车上的三人虎贲士兵都带着蚩尤面具,浓浓的杀意透过面具上的小孔溢了出来。对于他们来说,这场战斗并不像真正的战斗,他们如同在割草一般收割着商军的人头。马蹄下不知堆积了多少商军士兵的亡魂。

纣王面色凝重的在中军帐中指挥部队,商朝的精锐军团此时正陷入帝国东南边的战争之中,无法及时的来勤王。商朝一开始着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纣王并不是没有路可以走,他可以坚守朝歌城,待到四方勤王之师的到来再战,他也可以弃城去与主力军队会合再回师讨伐。可是纣王选择了直接与周联军对打,他要一举克敌,他要让天下知道——他,纣王,是战无不胜的。

因此他亲自率领少量禁卫部队押送由奴隶和战俘组成的十几万大军,可是面前的战局却不容乐观。但是纣王手上的士兵数量仍是周联军的数倍,这时他的一张王牌,可是周联军的战车阵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的王牌给斩于马下。

战车联动,战场上刀与剑不断的冲击、碰撞,战马的嘶吼,士兵们的惨叫,耳边战鼓依旧震天,可是战局已经逐渐出了分晓。商军士兵面对奔袭而来的周联军战车没有丝毫的办法,这如同用血肉之身抵挡坦克一般,他们急忙往中军的方向逃去。可是后面的商朝禁军武士用利刃阻挡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不许后退!不许后退!给我顶住!”。

可是商朝的禁卫军没有任何办法阻挡前方徒众的回跑,好汉不敌人多,在人潮的冲击下,这些禁卫军也阵脚不稳。奴隶们为了逃命,加上被后面的人潮推动,于是就此倒戈相向,乱打一气,居然朝着商军中军发起了进攻。

忠诚的禁卫军就是纣王的最后一张底牌,可是这张底牌也逐渐的被瓦解。一个禁卫军的将军来到了纣王的旁边:“大王,前方战线支撑不住了,我们已经。。。”他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请大王先回到朝歌城,那样才。。。”纣王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登上了一辆战车的车轼,挥舞着宝剑对着所有的士兵吼道:“临军叛逃者!斩!”。

可纣王的声音依旧是微弱的,他没有办法阻止整个战局的崩溃。他远远的看去,他的禁卫士兵们正在同奴隶和周联军浴血奋战,他看到了一个士兵身中数箭还依然持剑战斗,直至流尽他的最后的一滴血。几个长矛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终于倒下了,仍由逃窜的奴隶们践踏他的身体直至面目全非。

他停止了挥舞宝剑,他就立在那里,默默的望着远方的激战。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升起,又是一个崭新的日子,也是一个王朝灭亡的日子。纣王望着远方百辆战车的身影正奔袭而来,在扬起的尘土中显得那般的虚无,但十分的致命。

纣王,败了。远处山岚周联军击鼓进军的声音,他们已经打算全军出击了。前方士兵们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禁军武士们的嘶吼声。。。如同潮水一般吞噬了他。纣王将宝剑丢到了一边,抱住头,缓缓的蹲了下来。他败了,输得一塌糊涂。

“大王,大王!”周围的将领都不知所措,但望着袭来的周联军,他们得要让大王先回到朝歌城内。

“大王,妲己娘娘还在朝歌城内等着你呢!请快移步,属下会带你回去的。”纣王在听到妲己后将抱着头的手放了下来,缓缓的站了起来。“听我命令,回城驻防,以待援军!”然后就登上了马车,在一大队禁军武士的护卫下离开了牧野战场。牧野战场上士兵们仍然在厮杀着。他们成为了让“帅”离开的弃“卒”。

周联军账内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正一脸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军事图纸,这个天下,终究成了大周的天下,姬发已经亲自率领诸将朝着朝歌城袭去。李靖和杨戬各持一部军,准备攻下朝歌城。

“嘛,这场大战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就只差攻下这座城池了,吾再看一看,不过得换一个位置。”凤凰挥了下衣袖就直接消失在先前处于的地方,出现在朝歌城旁边的山顶之上。“这个位置还行。。。”

纣王满是疲惫的回到了城内,剩下的禁军已将所有的城门都给堵上了,在城墙上准备周联军的攻城,这是商朝的最后的防线,帝国的毁灭还是重生就看此次。纣王回到了行宫,宫内一个美人脸上还留着泪痕,正注视着窗外的一朵正在盛开红花。一阵风吹过,那朵鲜艳的红花竟凋零下来。

见纣王进来,那个美人急忙迎了上去,伏在纣王的胸前抱住了他:“大王。。。”她已是泣不成声,纣王就这样抱着她沉默不语,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感受着她的温度,“美人。。。”纣王面色凝重,但还是下了决心说道:“寡人已经无路可走了。。。寡人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

“妲己明白。。。”纣王抱妲己抱得更加紧了,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的嘈杂声,朝歌城内一些士兵选择了叛变,他们认为再这么为纣王打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直接投靠武王,若拿下纣王的头颅就可以是周王朝的开国功臣。

“大王快走!啊!”一个士兵才跑到纣王的前面就被后面的叛军所杀。纣王将剑给拔了出来,用手护着妲己“美人,你快捂着眼睛。”那些背叛的禁军持着剑朝着纣王冲了过来。“杀!”,都是为了自己可以活着,活着,在人类看来比什么都重要。

“乱臣贼子!哇呀呀呀呀!”纣王举起了剑朝着他们砍去,几番下来,那些背叛的士兵都被纣王砍翻在地,在最后一刻,一个叛军士兵举起刀朝妲己砍去,而纣王替妲己挨了这一刀,“啧。。。喝”纣王反手一砍,那个士兵的脑袋就此与身体分离。

“大王。。。大王。。。”妲己哭了出来,她撕下了身上的衣服,用撕下来的布捂着纣王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美人。。。朝歌。。。已经守不住了,这天下要换名字了。。。寡人对不住先辈。”他将头转向了妲己“咳咳,寡人真的是对不起你啊,没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大王。。。妲己。。。妲己一直爱着大王你,我会一直陪你到地界去的,无论死后怎么样,我都会陪着大王你的。。。”妲己抱着纣王痛哭起来。

纣王抱着妲己,缓缓的朝着露台走去,四周到处都是士兵们厮杀的声音,朝歌城已经破了。现在已经转入巷战的处境。商军控制的范围越来越小,商军的禁军士兵被人数众多的周联军包围,商朝禁军士兵们一个个被他们消灭。

“这就是寡人的宿命吧。”纣王和妲己已经缓缓的走到鹿台之下,鹿台高四丈九尺,殿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明珠妆成梁栋,夜现光华,照耀瑞彩,四周装饰华美,尽显帝王之华。这个地方曾经是纣王寻欢作乐的地方,现在也是他的终点。

周联军已经攻进了行宫的台阶之下,剩下的商朝禁军武士仍未投降,他们集合在一起做好了最后的一战,率先攻进行宫内的周联军的虎贲勇士受到了顽强的阻挡,“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天下可都要换姓名了”他们的忠诚,即为最高的荣耀。商军的残部在行宫内同周联军厮杀着,直至终究无法承受身体之重才倒到地上。鲜血染红了行宫的台阶,周联军每前进的一步都是踏着鲜血。

姬发在众将的拥护下来到了摘星楼的下面,他抬起头看着面前高大的建筑,仿佛站在上面就可手触这天际星辰,一个少年将军骑着白骑跑了过来,从马上一跃而下,对着姬发行礼“武王,朝歌城内只剩下少部分的敌军还在负隅顽抗,纣王可能在鹿台那里,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来反抗了。请武王放心。”

姬发微微点头,回了一礼“辛苦哪咤将军了。”

战斗还在这朝歌城内继续着

。。。

。。。

纣王在妲己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迈上鹿台,当他往下望去时,朝歌四处皆为狼烟,士兵们仍然在各个地方作战,周联军已在行宫中了。鲜血早就已经浸湿了纣王的衣服,他只觉得冷,象是在无意之中对妲己说道:“寡人知道你是谁”妲己呆住了,抬起头望着纣王,纣王继续的说着:“可寡人都不在乎,这就是寡人的宿命,这天下不要也罢,有你就好。。。幸亏有你可以陪寡人走这最后几步”纣王摆了摆衣袖,鹿台之下周联军已经突破了最后防线,朝着鹿台袭来。

“喝”纣王用全力打翻了两边的火盆,燃料溢满了整个鹿台,瞬间鹿台就被大火包围。还在向上冲锋的周联军见这突如其来的大火都被吓了一跳,前路已经被火给吞噬了。

在大火之中,纣王什么话都没有说,用力的抱住了妲己,仍由这大火吞噬他的躯体。终于,鹿台的木质结构终于经受不住火焰的温度,整个鹿台就猛然的坍塌下来,纣王一死,这天下就是周朝。

经过一天的激战,朝歌城内已无任何的抵抗周联军的力量。当黄昏的时候,姬发在众将的簇拥下来到了行宫,鹿台的大火已被姜子牙施法扑灭,四处弥漫着烧焦的气息,可一个新的王朝就于此诞生。

姬发站在行宫之上,俯瞰着整个刚刚经历战乱的朝歌城。他拔出了宝剑,用剑锋指着逐渐黑暗的天空。台下,周联军排列整齐,齐齐的都半跪了下来——“周武王!周武王!”声音震天。

。。。

。。。

朝歌城边的高山上,凤凰已经看到了故事的结局。“嘛,有点意思。又是一个新的人间,可将来都没有办法避免倾覆啊”,这时一道光飞到了凤凰的旁边,随后这个光变成了人的模样,是刚刚的妲己。她对着凤凰行了个万福,“神君”

凤凰对妲己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如同感慨道说着“又是一个变化的人间啊,不知道这个王朝又能持续多久呢?吾看够了,吾要走了”他别过了身,背对着妲己摆了摆手。

妲己有几分踌躇的说着“神君。。。”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帝辛。。。帝辛他不是暴君。。。”此时妲己已经抑制不住泪水,哭了出来。“帝辛他天资聪颖,闻见甚敏,才力过人,讨伐东夷,明明扩大了商朝的边界,怎么就。。。”

凤凰打断了妲己的叙述“他是不是暴君与吾无管,人间的事吾可不在乎,更不想管。你来到这里应该是因为你的任务吧,你完成了任务就好,这些话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说。你的目的就只有任务,对人类动情可是十分可笑的。你刚刚说的话吾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也从来没有见过吾,懂了吗?”

“我。。。”妲己扬了扬嘴,想说些什么可还是止住了,对着凤凰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神君教导,妲己懂了”她明白,这一切都已是命中注定,唯有接受。她与帝辛的相遇也只是为了任务而已,没有任何的选择。

“嗯,明白就好吾要走了”,凤凰摆了下衣袖就消失在妲己面前。

妲己对他行礼,“神君慢走。”,她也该走了,她该回去复命了。任务完成了,一切都结束了。剧场中上演的戏剧演到了最后,帷幕也会缓缓的落下。曾经的故事都成了回忆,摘星楼上的深情表白,装病之时纣王的担心。。。一切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朝她袭来。

“不要再想了!”妲己抱着头蹲了下来“不要再去想他了,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是越是刻意的去忘记,记忆却越发的清晰,宴会之上纣王看她的如温暖春水一般的目光,二人相拥的种种感觉都一同时涌上心头。众人都认为是残暴无度的纣王却将最好最温柔的一面毫无遮拦的展示给她看,她该怎么抉择?她难道就可以直接的把他曾经的温柔当做毫无用处的垃圾都给丢弃掉吗?她做不到。

“不要再想了啊!不要再去想他了!。。。呜呜呜。。。帝辛。。。帝辛。。。”她难以将自己的心情放到别的地方。她终于明白了,商纣王,就是她的一切。可她的一切都没有了,她与他的最后一刻就是在鹿台之上的烈火之中紧紧相拥。妲己抱紧了自己,学着纣王抱她的力度与模样,曾经将她抱在怀中的人已经离去。

“这都是为了什么呢?”妲己将头埋进了双臂之中。“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停的哭泣着,远处的繁星早已铺满整个天空,朝歌城内灯火通明,武王正在犒劳全军,士兵们饮酒奏乐的声音在黑暗中传了很远很远。

“你终会有一日可以接受的。”凤凰并没有离去,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妲己,“虽然吾不懂这些,但还是希望你能走出去。。。人间,真的有那么的值得你留步吗?”他终究还是走了,不过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跳了出来——“吾要天下行走一番。”不过在此之前,他要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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