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亭山格外的热闹,因为论道大会的进行,聚拢了如此之多的修行者。
当然这并不是所有的修行者,还有一些很多的只是普通的修卫士,和大修者,他们都不需要参加这种展现自己实力的场合。
在这样盛大的聚会中,阴影中的那些东西也同时为之庆贺。
在第一场元论进行到末尾的时候,远在北冥之中的上爻封印却蠢蠢欲动,即将被破开。
···
在冰封山中,虽然春天的来临让大雪已经停了,但是这里却依旧如严冬,冰冷刺骨。
北风从未曾停止过,时猛时缓的呼扫着,雪渣重新扬起,又是满天飞雪。
你来了。
一个声音从山谷中传出,有些沙哑低沉,却又很透亮,很清楚。
“咯吱咯吱···”,一阵脚步声向山谷深处。
冰封山山谷沟壑众多,而且深浅不一,由于常年冰雪覆盖,棱角、地面、石壁上都会结满坚硬的冰面,地下十尺全为冻土,整片山群几乎没有一株花草。
长空之外,苍鹰一唳,惊空遏云。
“咯吱咯吱···”
到了冰封山谷深处,在一面山壁前男子停下来脚步,抬头看着眼前的高耸山崖的悬壁,心中却又一种喜然。
这面山壁和其他的不一样,这里没有雪封和冰盖,是原本的光秃秃的石壁,但是也没有一株花草,或者一颗松柏。
从山壁中探出了什么,像是穿山甲即将钻透,有石块微微松动。
石壁上的石块稀成小石子,‘沙沙沙’的掉落下来。
石壁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图案,像某个图腾或者阵法的轮廓,慢慢的变得更加明显,红色更浓。
“星衍阵”,男子对照了自己记忆中的图案,“看来没错了”。
石壁沿着阵图的轮廓凹陷,裂开了一个石雕形的星衍阵,从山体里面传出一阵声音,是刚才那个声音。
一团白气凝聚在里面,想要冲出来,但是被石雕散发的红光挡住了,完全没有一点可能性,但是那团气却在竭力的挣扎,而这是它几百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只是从来没有结果。
男子将灵气传进法阵之中,那团气就平息下来了。
白气化作一个人,白衣白发的,很儒雅谦逊。
“老九,你怎么来了”。
男子振臂一挥,化成了齐狐九的样貌。
而那上面的白衣人是于蛟,他的原形是鱼蛟结合的异兽,有着蛟龙的身形,却也有鱼的两腮。
于蛟被上爻剑和星衍阵封印在这里,几百年来这里冰封雪盖的,没人敢靠近这里。
齐狐九很恭敬的行礼。
“人找到了”,齐狐九随口就说出,没有一点任何的修饰。
于蛟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而他是因为引发了江尾逆洪,致使了数以万计的人失去了生命,杀嗜成性的鱼蛟最终失了理智,被魔炁侵蚀,成了妖身之魔。
最后就被封印在这里,以北冥的极寒和剑阵的力量慢慢的净化,洗去他的妖性和魔性。
于蛟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看不见妖气和魔炁在他的体内了,似乎连妖丹都被炼化了。
“真的找到了?那人现在在哪?”,已经很激动,这是已经很久没有过的心情,高兴得隐约的看到了他的原形在显露。
齐狐九明显注意到了,但是他不敢表露一点点。
或许他在猜想,于蛟并没有被净化,这些都只是表象,以于蛟元神的身份,这一个剑阵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在岐山···准确的说,现在在亭山内参加所谓的论道大会”,齐狐九很淡定,因为困在山内的于蛟有多强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自己露出一点点的破绽,顷刻间就会被重伤。
于蛟虽然被剑阵封在山中,但是他的力量却是困不住的。
因此这里才会是常年的积雪结冰,方圆百里无人敢进。
“论道大会···”,于蛟很轻蔑的说到,在他的眼中,亭山大会就像是集市上争吵的样子,一群凡人在讨价还价。
除了所谓的正道之人,就连普通老百姓也对论道大会不感兴趣,没人觉得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东西。
“一群天资低劣的人妄想化神,几千年了,还是没有改变,人就是最愚蠢的东西,整天痴心妄想,自私自利···”,于蛟有点火气,感觉那些人太幼稚了。
······
于蛟虽是鱼蛟兽出世,但是他原本只是一条很普通的蛟鱼而已,并没有任何的灵力或者妖气。
血禁。
而普通的鱼最多也活不过百年,但是于蛟却以凡胎肉体活了一百年,而且没有一点衰弱。
或许是因为鱼和蛟结合的异常现象。
突然有一天,一团黑气从天而降,穿入了闫江入海处。
一条巨大的鱼蛟冲破水面直出,瞬间天色大变,风起云涌的,就像一场浩劫的来临前兆。
那便是于蛟。
于蛟得到了黑气的力量,以他百年的吸收的天地灵气,两种力量交相会和,让于蛟突破血脉的禁制,化为鱼蛟兽。
······
齐狐九一直没有说话,沉默着。
“老九啊···”
听到于蛟再一次的呼唤,齐狐九有些慌乱。
“大哥···怎么了”,很不自然的状态,有心事的感觉。
“这个上爻剑阵我无法破解,只有找到那个人,把他带过来才能帮我解开···”,话不全说。
齐狐九很明白。
上爻剑需要一个特定的人才能使用。
只有一个人能够把上爻剑拔出来,而且必须是被选择的人,被剑选择的人。
齐狐九找便世间的所有地方,只要是有人的,他都去过了。
“我已经派人前往亭山了,或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很好···”
···
···
亭山,凌云轩,理论场,山西。
理论场是一个关键时间,排在后面的是三拼之一的力拼。
从元论到理论的过程,已经极大的区分了每个修行者的深浅,不论是修为还是悟性,都可以从中体现出来。
理论,是一种客观的意思,却要修行者以自身的结合,然后将其主观的阐述。
荒伽大地的构成是天地以及万灵,山河嵌与地,风云成于天。
而他们所讨论的却是来自天宇之外的无形之物,灵气。
规律和次序。
这是元论的引申。
此时存在于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未曾见过天地初开的样子,荒伽的形成一直是不可得知的。
其实这就是在探寻天地奥秘的开始,也是当初开创凌云轩的本意,只是慢慢的失去了,变成了纯粹的争名夺利的仪式罢了,所以总有人在角落默默的哀叹,何时才能找到那个秘密。
···
已经申时左右了。
五行之一的论行彭进走进了场地。
身姿端庄,威仪沉稳。
“第二场理论就在这里举行,请每队领取各自的序牌,按照次序进行对论”。
二百一十人以五人一组,进行二十一论。
此时一个人,陌生的男子出现在彭进的左后方的位置,神情诡异。
这个人似乎未曾见过面,在第一场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在七星台的附近。
莫子恒注意到这个脸生的男子,目光刚聚焦过去,那人就消失了,左右顾盼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但是莫子恒正想要绕过去的时候,却被叫上了论台。
“第二论,白山楼李恭,莫子恒,安晗,东丽岛秋子,崆山书院罗丞,···”
西漠的时月儿,北冥令狐伶伶,令狐佐,南风阁纣荆玉,林晚晨。
这一论的阵容有些特别,强弱不一,势必有人会输的很惨烈。
场上正在激烈的辩论中。
陆明远转过弯角处,走进一个巷口。
黑衣黑面罩的人很容易被人注意到,那是西漠人,配剑带有弯月的符号,眼神很冷很厉害。
陆明远完全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而那人也正看见了陆明远。
两人在互相的打量这对方,但是气势上明显是黑衣人更强一些。
眼角处一个身影飘过,陆明远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个黑衣人,而是刚才莫子恒目光所在的那个位置,一个奇怪的男子,而且也不是黑衣人。
但是黑衣人出手拦住了陆明远。
“你这是···?”,试探的疑问。
黑衣人没有说话。
但是陆明远想要绕开他的手,再继续往前的时候,黑衣人再次拦住了他。
不言不语而且意图不明,陆明远似乎有些不满,左手伸起想要直接甩开。
而那人左手握剑又再次横档在陆明远前面,很明显就是不让陆明远走,有些挑衅的意思,但是他们却未曾见过,何来的仇怨呢?
虽然也搞不明白,但是陆明远很急切的想要去追那个神秘的人,没有想要在这里耗时耗力,左手再次推打开黑衣人。
“我跟你素不相识,你拦着我干嘛”,陆明远的语气中有些怒,已经到了忍耐极限了。
“我倒要问你了,你想要干嘛”,终于说话了。
但是这个声音有点奇怪,和他的外表似乎不太相符,有种说不出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