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可以走了吗?”
某个少年已经背好木箱,悄悄的挪到了门口。
“不行”
果然,少年内心委屈,老实的将迈出门槛的脚收了回去。
花道子回头,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笑嘻嘻的走了过去,一看就不怀好意,少年尴尬的笑着,更加的心虚了。
“多谢少侠仗义出手,不知少侠怎么称呼。”
少年笑得更尴尬了。
“见过花剑仙,晚辈姓王,单名一个善字,您叫我小王就行了。”
王善此时那敢托大,逍遥三仙得名号他可是知道的,虽说侠义,但也做事张狂任性,不拘于礼数,若是以往,他倒是非常想结交一下这几位,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就有些尴尬了。
“王善好名字,什么剑仙,叫我花道子就行了。”
“你仗义出手,我们都还没有感谢,怎么能走呢?”
他说着勾肩搭背的拉着他转了个圈往里走,王善无奈,只能跟着。
“不用,完全不用,况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们也完全不用我帮忙。”
“帮不帮上忙是另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你这颗侠义之心。”
两个人说着就来到了桌子前。
“坐,坐下聊。”
花道子非常自然的顺手帮他将背后的箱子取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北方来善意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冷寒看了几眼,也没理会,花道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一眼及看出来了,他这几天一直在找厨子,这送上门的大厨,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
王善,摇摇头,看着一桌子残羹剩菜,他能说什么呢。
“桌上没什么可吃的了,你再去做点吧。”
北方来实诚的插了一句,使得场面更加的尴尬了。
花道子咬着牙,强带着笑容瞪了一眼这个傻子,然后回头笑着对王善说:“要不我……”他声音拉着很长,就等王善接话。
“不,不用,我吃过了。”
王善心领神会,赶紧回答,花道子自然借坡下驴,笑了笑在一旁坐下。
“金刀御厨王不同,王大侠是你什么人。”
尴尬的做了一会儿,花道子又继续问道。
“那是我爷爷,您认识他老人家?”
“不认识。”
王善,刚提起的热情就被一桶水浇灭了,还想着如果是熟人,套套近乎,可能自己就没事了。
“不过王大侠的名号我可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无缘一见。”
“据说当年皇帝出游,遇到一群刺客,个个武功高强,一众护卫无人能敌,眼看皇帝危机,一名随行的御厨拿起两把菜刀突然冲出来,刀如闪电,奇快无比,眨眼的功夫就拿下了所有此刻,救了皇帝一命。
因此皇帝送了他一把金刀,封号‘金刀御厨’。”
花道子笑呵呵的简单说了一番这几乎人人都知道的金刀御厨故事,实际上金刀御厨能够在江湖立足,更多的在于王不同晚年辞去御厨,四处拜师学艺,钻研武道,最后还真让他将做菜和练武结合在一起,创出了一种菜刀刀法,再加上他多财善举,从此威震武林,这才有了金刀王家的名号。
随后两个人又尴尬的瞎扯了几句,沉默了一会儿,花道子便进入主题了。
“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
“没有。”
王善下意识的一口否决,但抬头看着花道子的眼神却越来越没有底气,
“我,我保证不说出去。”
花道子笑了,他本就是吓唬吓唬他,做个铺垫。
“其实听没听到长生令在我们手里没关系,我们可是好人,还能恩将仇报杀你灭口不成。”
看他猥琐的笑容,他还真有些担心,故意再起提起长生令在他们手里这敏感的话题,这是准备把他往死里坑,但敌强我弱,他也只能尴尬的笑着。
“只是,你也知道,这长生令事关重大,我们也得小心不是。”
王善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苦笑着脸,就是不知道他们准备怎么处理自己,看他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花道子笑着说道:“你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但这让王善,更担心了。
花道子笑了笑,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请问这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道子继续盘问。
“这个我是在路上听说清水县的北湖不到冬寒突然一夜就结冰了,而且中间湖心岛上的桃花竟然也在冬天盛开,非常神奇,出于好奇,我便拐道专门过来看看,只是路上耽搁,入城较晚,到湖边时天已经黑了。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王善一一道来。
“没设么好神奇的,那湖面是他冰封的,现在天冷了,一时半会也溶不掉,出门就能看到。”
花道子指了指冷寒,王善投去钦佩的目光。
“至于那桃花开,就是我的杰作了。”
花道子一脸自豪的表情。
“可惜这终归是寒冬时节,桃花只开了一天,第二天就全部凋零了,你是看不到了。”
说着有些惋惜,王善也是觉得可惜,冬雪桃花开,这样得奇景自己是难得一见了。
“后来呢?”
“后来……”
王善愣了愣神,然后继续说道:“我本想去找个客栈休息,但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这几个黑衣人拿着刀剑飞快向这边赶来,听说岛上还有一个酒馆,感觉他们不是好人,我便随后跟了过来,再后来,你们也看到了。”
王善此时想想也是有点后悔,无缘无故摊上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
“原来如此,少侠真是侠义心肠。”
花道子恭维了一句,两个人哈哈而笑,很是尴尬。
“你是拐道路过,那不知道你要去那?”
“去呢?”
这时候,王善却沉默了。
“怎么,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说道这卡住了,花道子也没强求,他本来也不在意,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名正言顺,最好是心甘情愿的将他留下来给他们做厨子。
“不是不方便,而是我也不知道要去那里?”
这时候王善却开口了,不像刚才那样紧张,而是看上去有很多无奈。
北方来抬头,看着他,难道是和自己一样,不过很快就否定了,人家至少记这自己的名字,还有家。
花道子一愣,随即嘴角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明显是有故事啊,看来自己的想法游戏。
“无处可去,为什么?”
他循序善诱,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姿态关心的问道。
“其实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
一句话,又让所有人愣住了,更猜不透什么原因,王善一看就是那种内敛老实,善良热心的好孩子,武功天赋也不弱,说他未来会成为王家掌门人他都相信,但就是有点不相信他被家里赶出来了。
难道真的是做了什么无法容忍的事情,花道子皱起了眉头,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善也是苦闷了很久,想找个人一吐为快,不用他们问,便将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出来。
他父亲叫王勇,家中排行老大,是爷爷的大儿子,在他老人家过完七十大寿之后,他就宣布闭关清修,不在管理家里大小事务,将家主的位置让了出来。
按理说这新的家主之位应该由他父亲王勇接任,但是他先天不足,后天又有些懒惰,无论是武功还是做菜,他都比不上资质出众的二叔王聪。
在选家住之位时,都是自己的儿子,王不同给了他们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结果还是他父亲王勇输了,所以二叔王聪做了家主。
本来都是一家人,这家主谁做都是一样,二叔成为家住之后,也依旧对他父亲恭敬有加,并未另眼相待,他父亲也只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而已,并没有真的记恨兄弟。
本来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到了他们这一代,情况却正好反过来,王善从小比较老实听话,天资聪颖,学习练武也都是认真刻苦,而他二叔家的大儿子,他的堂哥王喜则有些好动,调皮捣蛋,总是贪玩胡闹。
于是他父亲便将希望放在他身上,让他成为下一代家主,挽回自己当年失去的面子。
就在前一个月,王不同九十大寿之日,为家族第三代安排了一场小小的比试,虽然娱乐为多,但是很多人都当成了下一代家主的选拔。
而在这场比赛中,家族所有人都看好王善,可是王善却没能赢得比赛,反而是王喜得了第一名。
他父亲比赛前备受赞许,结果自己输了,自然面子很挂不住,回家后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将他赶了出来。
“按你所言,你不应该会输,怎么就输了,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花道子好奇得问道,这才是关键。
“没什么不公平的地方,只是问题出在我,我从小性子便有些内向,胆小柔弱,不敢杀生,而且还怕血,一看见血就会头昏眼花,甚至会晕倒。
而王家比试,不仅是武功,还要比做菜,在比武时,我得了第一,王喜得了第二,但是做菜时,恰好是做肉食,需要鲜活家畜当场宰杀,因我怕血不杀生,迟迟不能动刀,于是落了个最后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