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堡总坛大殿之上,飞鹰堡主鹰啸天带领帮众从旁站着,那盘龙谷的龙婆带着四龙侍立于一旁,众人看着那大殿正位上瘫坐着的无面堂堂主,似乎这次着实伤得不轻。那张三不愧是曾经的兵仙,这等江湖隐秘人士即使隐世多年不曾出手,即使没了那兵仙名号那也是绝顶的高手。
想着起初在东瀛人的怂恿之下还想着去剑庐抢剑,现在看来自己真是不自量力了,好在那天宫宫主白璇玑和曾经的兵仙现在的剑庐主人张三没有对自己出手,不然现在重伤的就不是那堂上的“无”而是自己了,也许自己都没有机会回到飞鹰堡当场就要毙命,想到这里鹰啸天竟是真真的有些后怕,一滴冷汗从额上滑下。
龙婆在一旁见着自己的干儿子这般模样心中有些不舍,但龙婆也知道鹰啸天心中所怕,这些东瀛人自家斗不过,那能够重伤东瀛人的张三之辈自家更是斗不过,老婆子其实心中隐约有些悔意,当初为何要反叛中原武林而与这帮东瀛贼子勾结呢?
“哟,这次看来吃亏不少?”正当各自心中有所思量的时候,大殿门外走来一个妖艳女子,不用说,正是那霸道门的四刀侍之一的宇喜多千代。这次在没有看见那个病恹恹的身影,只是她一人来此,宇喜多千代进门后先是打量了一旁的飞鹰堡和盘龙谷众人,接着便是走向了无面堂堂主。
“伤得不轻,师父之前告诫过不要去招惹剑庐。怎么无面堂很厉害么?”宇喜多千代用东瀛话语对那殿上瘫坐之人说道。“无”身后的四暗部四人听了宇喜多千代略带挑衅的言语似乎也没有什么情绪一般,依然立于自家堂主身后无动于衷。宇喜多千代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般,说完便将头偏转过去对着那边白衣蒙面的土屋半藏说道:“这次还要多谢土屋首领了。”
那土屋半藏只是开口说了一句不要坏了国之大事,便使出不知是何神秘忍法凭空消失不见了。宇喜多千代见那忍者首领走后便来到鹰啸天及龙婆身边用华夏语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打草惊蛇,据谍报来看似乎中原武林有了不少动静,近期我们还是收敛一些的好,正好距离我师父出关的时日还有一些,用你们的话来说就当是休养生息了。”说完这些宇喜多千代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飞鹰堡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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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一路崎岖,有一持杖托钵的年轻头陀大步前行。
山林间鸟鸣不止,头陀一路行来心中似乎无比畅快,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下山历练,当初下山时师兄曾经嘱咐过,下山游历一切都由自己,若是要和堂木分别也无不可。
如今和那憨木头也分别有些时日了,也不知道黑衣少年现在是否任然木讷,也不知道那傻小子一个人是不是会吃亏,不过想到有那机灵的唐家大小姐再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而且还有那个白衣少年一起,就让那少年归少年吧,如今咱也是下山之后又上山一路行走心情甚好。
要说这头陀也是第一次下山,论入世他还比不上那块木头,所以瞧着什么都是新鲜的,想到这里年轻头陀的脚步更加轻快了一些,还没在意便来到了此次游历首个目的地。头陀抬头望去,庄严宝刹就在眼前,绝对不比自家的伐折罗寺更差。山门前两个护寺僧人俨然透露着一股庄严之气,寺门之上一块古匾写有三个大字正是那被尊为中原武林泰斗少林寺三字。
“阿弥陀佛,来者可是那西域僧人?”护寺的僧人见来者竟然同样是那佛门中人,只是此人一身穿着不像那中原僧衣,颇有些异域风情,于是不等那年轻头陀近前便开口发问。
“正是,吾名强巴。自西域伐折罗寺而来,此次下山游历特来宝刹一观,并奉师命想与贵寺参聊一些佛法。”毕竟是头次下山,多吉师兄和师父一直跟自己说要多些礼数,而且又是来到这武林泰斗的少林,平日里嘻哈惯了的强巴也是收起了玩闹姿态。
一听强巴是来自伐折罗寺两名护寺僧人也是更加的客气了起来,毕竟伐折罗寺虽是小寺但主持桑吉单增之名还是知晓的,伐折罗寺虽小但佛理极高。护寺僧人召来小沙弥使其入寺通报后便让强巴稍作等候,强巴也施了一个佛礼后一旁静静等待。不一会便从里面走出一位来,只见来人是一年轻僧人,一身雪白僧衣,一路行来不紧不慢。
待到近前强巴一看,乖乖!了不得!这中原的和尚竟然长得如此眉清目秀,若不是那头上空空,九道戒疤,他强巴都要以为是哪家来的俊俏公子了。
“贫僧台善,强巴师父请随我来。”白衣似雪的俊俏和尚自称台善,施礼过后便领着强巴进入寺内,这一路强巴便是瞧见了那少林武僧在那练功,虽说自家寺内弟子平日里也练功,但如今见着这少林弟子练功时的一股威武气势着实是钦佩不已。待得进入大雄宝殿便看见一位老僧正立于殿中,只见老僧身披方丈袈裟长须及胸已经全白,一双手如枯枝合掌与胸前对着强巴先施了佛理,到了一声阿弥陀佛,强巴赶忙回礼。台善跟着行礼后像强巴介绍说这老僧乃当今少林方丈本无大师,身边三位则是和自己一样乃方丈座下四大弟子,合并称为少林四大金刚,强巴看了看虽然是四大金刚但这年龄却不是一般大小,貌似接引自己的台善便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台善一一介绍过来分别为明凡、静空与非禅,强巴也是一一施礼。
“强巴师父来自西域,虽同为佛门,但想必礼矩与我中原有所不同,大可不必如此,自便就好。”看着那强巴施礼,老方丈也是看出了其平日里便是不太讲究这些规矩的于是好心说道。
“不可,不可,我家师父说了,入乡便要随俗,出门在外还是多讲些规矩的好。”强巴心中赞叹老方丈开明的同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是给人看了出来自己平时的秉性。
“呵呵,桑吉单增主持真是教导有方啊,那就随便吧。”老方丈笑着说道,强巴一听顿时又觉轻松了不少。
“这次师父让我下山历练,同时也交代我第一站必先来着少林与方丈先见上一面。我师父说是上次讲佛还有些地方需要与方丈说道说道。”强巴说出了此次来意。
“是是是,记得上一次确实有些意犹未尽啊,当时桑吉主持的讲佛着实让老衲有些感悟,伐折罗寺无愧佛理极高的赞誉啊。”老方丈听闻对方来意更是笑逐颜开,上一回讲佛论道便是与那桑吉单增一见如故,确实有那么些未尽的地方。
“我师父也说了,说是与大师您一见如故,对于佛家道理有着独到看法,所以这次说什么也要我先来这里。大师,那我就斗胆替师父问话了。”强巴说完便端坐了下来,此乃讲佛之礼,也是对佛理之敬意,坐而论道。老方丈连同座下四大弟子也是一同坐下,盘腿、竖脊,手结定印,沉心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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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后书房,当今天子端坐龙案,身旁站一老太监。书房内还有两人立于案前,一个是那誉为天下最文人的老宰相曹见轻,一个是沙场万人敌的老将军童年。
那一国之君看着立于案前的两位国之重臣思绪万千,想当年随着先皇定鼎江山开疆拓土的元老们如今已经不剩多少了。遥想当年老宰相还是父皇的军师,一边运筹帷幄,一边辅佐父皇打理内政,内外忧心。还记得当时还是那意气风发读书人的曹建清就曾经说过一句话,学的屠龙术就该卖与帝王家,读书人读圣贤书不仅只是读书,文人亦有风骨,文人亦有担当,若只是读书不如不读书。从此便有了这天下最文人的美誉,江山稳固之后开科纳贤多少读书人,如今都已是国之栋梁了。
再看那童年,昔日童年已是满头白发,当初征战沙场的勇武之姿依然历历在目,当然还有那如今镇守临海城的范常青老将军,当年范、童二人正是那沙场万人敌的存在,后有曹见轻运筹帷幄,前有童年、范常青战场杀敌。待得江山稳固后,军师曹见轻便成了宰相曹见轻,童年将军便留在了父皇身边统领兵部,而范常青则被派往临海城镇守海上,为此父皇特地赐名“镇海”二字,于是当年范常青将军如今成了那范镇海老将军。想到这里已过不惑之年的一国之君回过了神来,看着由临海城八百里加急送到的这篇情报开口问道:“二位对此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