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阡祭!!!
跑出百里府邸的夏雪篱迅速蒙上黑纱掩面,一路侧着胡同口而行,轻巧得宛如一阵风一般,无人擦觉,奈何胡同口止于中街位置,她只好翻身跃上阁楼顶,一路飞檐走壁躲藏着大街上的人,一但被发现,必定会被白歌等人瞧见。
几番摸索躲藏后,夏雪篱终于离开了京城之地,她长缓一口气,踱步走进树林的隐蔽之处。随即盘腿而坐,掀开面纱。顺势掏出袖里所藏的飞镖,玩味地打量着
“这只飞镖为何如此怪异?怎感觉如此邪祟?倒不像是人间所造,难道世间除了我还有别的妖怪?”夏雪篱细细端详着,深深的疑惑紧锁眉头!
“何须如此纠结,但我万万没想到,你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我!”正当夏雪篱入神之际,黑衣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幽幽传入她的耳内!
“又是你!”夏雪篱被吓得一愣,警惕心促使她收起了手里的飞镖,随即向后踉跄退了半尺远。并伸手挡住:“别过来,我并不是因为信任谁,现在这世上除了可桃,我谁也信不过!”
“挺有慧根,你那丫头可桃确实忠心,连我都不忍伤她半毫!”黑衣人迅速移到夏雪篱跟前,声音虽然极其低沉,但他眼前的人儿确是万分抵触!黑衣人淡定自若瞥了夏雪篱一眼,瞬间他语气又降至冷漠
“倘若你要是再让你那丫头参和你爹娘的事情,到时候,恐怕十个百里青玄也保不了她的小命,要知道,杀死一个凡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话音一落,黑衣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恶,这是天要绝我复仇之路!”夏雪篱双拳紧握,白皙的双手赫然爆出一条条青筋,怒气笼罩的她似乎快要将整个密林吞噬!
午时三分的百里府邸-------
白歌与可桃相继回了府
“公子!”
“小姐!”
伴随喊声,俩人各自进了自家主子的卧厅。
白歌急匆匆赶进百里青玄的厢房内,平日里最爱在正厅攀谈饮茶的公子竟不见人,白歌心里一阵不安。他踱步走向床榻,只见百里青玄毫无意识地昏睡着
“沉香木!糟糕!”白歌见势不妙,单手甩袖一拂,仙气散过,腾空而起的沉香木方才化作乌有!
“殿下,你为何会如此沉睡?”待沉香木戾气一过,百里青玄缓缓睁开了双眼,白歌便急切询问道。
“是阿篱!”百里青玄费力坐起半个身子,缓了一阵子后,眼里的雾气方才渐渐散去,语气苍然无力:“之前本太子担心她会因伤心过度而走火入魔,所以一直在用沉香木引她入睡,想不到今天竟然被她用来对付自己了!”
“哎,我说殿。。。。。。”
“百里公子,不好了!我家小姐不见了,整个府邸都没见到小姐的踪影!”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和急切的喊声,心急如焚的可桃飞快跑到二人跟前,好在白歌反应迅速,拉住了险些跌倒的她。
“小心,别着急,凡事还有我们!”白歌语气及其温柔地安抚着她!
“阿篱!她能去哪?”恍惚间,百里青玄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不断翻寻着自己的衣物,果不其然,飞镖连同夏雪篱一起不见踪影:“不好!”
“公子何事如此惊慌?”
“公子何事如此惊慌?”
白歌与可桃同时转头望向百里青玄,并异口同声问道,就在一刹那间,整个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唯有百里青玄与白歌丝毫不受其影响
“参见太子殿下,白歌仙长!”伴随白光袭过,三个仙侍降临在二人眼前,恭敬地朝二人行了礼
“礼免!可是仙界有要事需本太子处理?”
“太子多虑了,仙界之事白翊长老已分配好!但是袖元长老让我前来转告太子殿下,明日是魔界新魔尊凤阡祭出关继位之日,三界皆知凤阡祭狼子野心,手段狠辣。倘若凤阡祭继位,这三界恐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仙侍转告完,只好默默叹了一口气!
“明日凤阡祭继位,为何你们一众神将现在才告知于我?”百里青玄也深知凤阡祭的可怕之处,语气里充满了斥责
“太子息怒,袖元长老也言过,因凤阡祭并非三界之内的魔,所以他的一切很难卜算。为了算出他的出关之日,袖元长老已经耗失一半的仙力。在下能告知的就这些,小的告退!”
百里青玄听罢,仓惶无措的他扶额示意仙侍撤退。待一切恢复正常后,他顾不及可桃俩人说什么,匆忙丢下一句话:“你俩那都不许去,尤其是可桃丫头!”语落,他的身影如风一般疾速地夺门而出。可桃与白歌二人只好眼巴巴地盯着门外。。。。。。
西郊林外,夜色已经逐渐笼罩。微弱的月光下,百里青玄疾风般的身影不断穿梭在竹林里,寻觅良久后,却连夏雪篱的一丝气息也未曾闻见。
快到一处夏雪篱所在的密林时,百里青玄抵不住疲乏,邹然停住了脚步,单手撑立在地面,豆粒大的汗珠不断从他俊朗的脸庞滑落
“嗯?这不是仙界太子殿下吗?你这样过度损耗仙气不怕魔界之妖趁小人之恶?”此时一道黑色身影出现,挡在了他眼前。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身份?”谈吐间,百里青玄撑地的手逐渐幻化出一把光剑,他倚剑而起,直逼黑衣人而去,
“今日,我不想与你交战,只这一炷香时间足矣!”岂料,黑衣人轻巧别过头,双指夹住他的利箭,语气神秘莫测:“不陪你玩了,三,二,一。我赌你现在彻底找不到她的一丝气息!”
黑衣人甩开手里夹住的剑,慢慢向后退去,随即消失在他眼前。只剩百里青玄一脸疑惑,他缓缓收起剑,审视了周围一番也未发现任何动静。。。。。。
而在此时,穿过密林的夏雪篱目无目的地来到了一座峭壁山上,此山延绵起伏,蜿蜒盘旋下只有一条极简的小路,加上绿油油的草木笼盖了整个山体,丝毫看不见一处光秃之地,就连小路都只有一双脚的宽度
夏雪篱胆怯望了右侧悬崖一眼,虽然自己处于低山腰,这高度也不算太高,但幽黑的崖底不由得还是令她心里直发仵
“啊------!”忽然间,夏雪篱不慎踩空,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向右侧崖底滑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她顺手抓住了一根藤条,夏雪篱心里一紧,整个人丝毫不敢喘一口气。
就在她准备利用藤条轻功飞回原地时,一只路过觅食的穿山甲碰巧路过,丝毫不知藤条底下有人的穿山甲因为太过饥饿,直接将藤条啃断。
“啊------”随着藤条断裂,夏雪篱惊叫着坠入了崖底,小路上的穿山甲听到惊叫,只是别了一下头,舔了一会自己的前肢,便悄然跑开了。
片刻后,夏雪篱翻转着坠落到一个幽暗的黑洞里,脚也不慎扭伤,伴随着依稀微弱的光,夏雪篱瘸着脚往洞里的深处走去。
走了好一阵子后,只见周围布满了烛光和彼岸花,碎骨依稀散落地面,周边还陈列了几具骸骨,就连不远矗立的石碑上也布满了陈旧的血迹,令原本阴森幽暗的山洞更是多了些许诡异可怕。
越是诡异,夏雪篱越是止不住好奇的心,她不知何来的胆量,随手顺过一支烛火,向前摸索而去。眼看将要靠近石碑,忽然石碑座前浮现出一个半人半兽的妖人,正盘腿而坐,修炼着邪术!片刻后,一具毫无血肉,整体发黑的新鲜骸骨一甩而出。
此时离骸骨只有三尺距离远,不堪惊吓的夏雪篱来不及发不出尖叫,便晕倒在石碑后!闭眼间,她恍惚看见那妖人幻化成了完美的人形。。。。。。。
次日,万物苏醒,暖阳照耀着大地!
一夜未眠的百里青玄正在就地席坐调整气息。舒适的风声轻抚过他的耳畔,片刻后他惬意睁开眼,明艳的暖阳,不由得令他心头一震:看来凤阡祭并不打算涂炭人界,只是他出关之处在何地?
百里青玄提提拂袖,迈着步伐一步步向前走去,刚走几步,一道无形的障碍将其击退,几经试探依旧还是阻碍着他向前。
“轰---------!”伴随着一声惊雷,地上的生灵开始拼命逃窜,结界内外开始乌云密布,闪电不断透过云层袭击着大地,好在雷电只是蔓延在郊外,并未伤及到人类一分。
随着雷声加据,闪电也不断开始密集袭来,百里青玄不断穿梭在闪电之间。随着灵力消耗的不支,百里青玄不堪重负摔倒在地,眼见闪电即将袭向他,忽而一阵雪花飘散而过,及时出现的雪后冻住了闪电,寒冰抵挡下,才免了百里青玄一伤。
雪后虽然一言不发,但眼里满是心疼,冰凉的手慢慢扶起百里青玄。俩人相会一笑,随即一起转头环视周围。
一抬头,只见乌云笼罩的天散发出一阵阵阴霾之气,将原本的光亮笼罩得仅存一丝微弱,犹如混沌一般令人窒息。俶尔,阴霾中穿透出刺眼的红光,如血色般鲜艳,伴随着雷电,整个天地如同未开的血色混沌地狱。
此时,远处幽洞内,伴随着一道黑光飞出,山体一阵轰动,石破天惊的响动惊扰万物,动物们纷纷开始拼命逃窜,花草也因原本的茂盛变成了凋零,高巍的山峰也不断滚落下巨石,
“怎么回事?”夏雪篱被偌大的惊向吵醒,她爬起身,只觉地面不断颤抖,周围的巨石也开始滚落,她顾不上脚伤,吃力地往有光的地方走去!
洞外,乌云密布的天空上,一条形似蛟龙的妖龙不断穿梭在乌云之中,它缓缓将阴霾之气吸入自己体内,雷声伴随着它的嘶叫,慢慢消失。
随着阴霾消散,刺眼的红光慢慢向妖龙聚拢,红光聚集的一刻,慢慢形成一个漩涡,炫目的光令人双眼发疼。片刻后,红光的漩涡也化作一灵珠融入妖龙体内,妖龙得到灵珠所庇,直接朝地面袭去。
落地间隙,随着妖龙身上的鳞不断退去,修长的龙尾也由此蜕变成修长的人腿,原本瘦小的上身也变得魁梧,毛躁的白发银丝也退成了青丝,披散在身后。
伴随着他轻巧的落地,一袭青黑色玄衣拂过,原本诡异的面庞也变得格外俊朗!一张犹如刀刻出的刚棱冷眼的脸廓,眉宇间不带一丝浊气,目光如炬的双眸令人生寒,在修长的眼睫毛更是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秀挺的鼻梁,狐媚的双唇,配上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高冷感!身后飘散的青丝更是为他的高冷添美艳上了一笔!
“恭迎魔尊,魔尊千秋万代,世不可越!”魔族所有人纷纷俯首朝拜!
“免!起身!”凤阡祭冷漠转过身,低沉而不失磁性的声音冰冷回应着众人。在他侧过脸的一刹那,无论魔界雌雄都抑制不住的凤阡祭的美色垂涎
“魔尊大人不愧是三界第一美男,真的太美了!”
“我们魔尊岂是一个美字了得!”
“魔尊的俊朗可不是俗词能形容的!”
。。。。。。。。。
伴随着议论声越发大声激烈,凤阡祭只是用淡淡的寒光扫视了众人一番,就一瞬间的功夫,所有人都保持着寂静,纷纷让出一条道!
凤阡祭拧拧手腕,高傲地从人群中穿过,目光却不曾停留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就在他踱步快要进入顶轿前,附近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片刻后,狼狈的夏雪篱从草丛里侧着身,一瘸一托地走了出来,然而她一直专注着自己受伤的脚,压根无暇顾及眼前,就这样直接与凤阡祭撞了个满怀
“谁啊?眼瞎吗?看不见老娘脚瘸了吗?还当道?”顾不上自己错的夏雪篱直接一顿迎头痛骂,顺道发泄了自己的倒霉气,随后便依旧若无其事地揉着自己受伤的脚。
周围的人顾不上猜疑她的出现,都在默默替她捏一把汗,谁人不知上千年以来,没人敢以这样的语气与凤阡祭讲话,如今,她不死也得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