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奉天指着白晓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徐奉天道:“她可是当今宰相的侄女!”
掌柜的大惊道:“当今宰相的侄女?”
徐奉天道:“怎么?不像啊?”
掌柜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白晓,微微点了点头道:“挺像!看穿着也挺像!”
说着他又将目光扫向徐奉天道:“可你…”
徐奉天一脸无奈道:“你想说我为什么穿成这样是吧?”
掌柜的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徐奉天道:“我是她——管家!”
掌柜的一脸质疑的目光扫着徐奉天道:“管家?我看不像!”
徐奉天有些好奇道:“不像?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像什么?”
掌柜的掂量了一番徐奉天后开口道:“我看倒像是保镖!”
徐奉天和白晓皆是一惊,面面相觑片刻后,徐奉天道:“这都能看出来?”
掌柜的表现出一脸自豪的样子道:“是个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徐奉天略加疑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掌柜的觉得徐奉天是在吹嘘,所以他也就毫不忌讳地聊了起来。
掌柜的道:“你想想看,这么一位天仙般的小姐走在江州一带的官道上,身后就跟着一个管家?谁信啊?再说你也不想是个管家的样子啊!”
徐奉天打量了自己一番道:“我哪儿就不像管家了?”
掌柜的呵呵一笑道:“管家哪有穿成你这样的?”
徐奉天道:“那管家应该穿成什么样子?”
掌柜的道:“管家自有管家的打扮,我看你啊,倒像是个跑腿打杂的!”
白晓一听,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双眸无意间扫了一眼徐奉天,脸上登时流露出小女孩的腼腆神态。
徐奉天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方才还说我像保镖呢,现在怎么又成跑腿打杂的了?”
掌柜的道:“你本来是跑腿打杂的,但我估计你也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所以让你跟着这位小姐出来打打杂,顺便保护一下小姐!”
白晓则是强抿着嘴唇,低头俯眼,笑意晏晏。
徐奉天听掌柜的这么一说,登时有点语塞。
还未等徐奉天开口,掌柜的又道:“其实保镖自有保镖的好处!”
徐奉天略加好奇道:“什么好处?”
掌柜的道:“有扶正的机会啊!”
徐奉天疑惑道:“有扶正的机会?什么意思?”
此时白晓粉嫩的脸颊上早已红云闪闪,她清眸扫着徐奉天近似呆滞的面孔,嫣然轻笑,娇羞无限。
掌柜的道:“我看你啊,也算是个小白脸,虽然和这位小姐着实有些差距,但总归还是有些机会的!”
徐奉天越听越懵道:“掌柜的,你说半天,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啊?”
掌柜的深叹了一口气道:“我看就你这智商,也基本上没什么机会了!”
忽然掌柜的惊声道:“糟了,菜糊了!”
说着他连忙奔茅屋而去。
徐奉天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又向白晓问道:“那掌柜的说‘可以扶正’是什么意思啊?”
白晓早已满面绯红,胸口又如小鹿乱撞,哪里还能解释徐奉天的问题啊?
她双眸之中波光轻闪道:“我,我——也没懂!”
徐奉天舒了一口气道:“我就说嘛,这掌柜的,怪里怪气地说了一大推,竟是些不着边际的话,听得懂才怪呢!”
白晓偷偷瞄了一眼徐奉天,霎时红晕朵朵,娇柔无限。
脚步声声间,掌柜的已经将四碟小菜端了上来,其中一盘已是状若焦炭,显然已经是不宜食用了。
掌柜的略带尴尬道:“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光顾着和您聊天了,竟忘了锅里还炖着菜呢!”
徐奉天道:“无妨无妨!”说着他把茶壶往前一推。
掌柜的不解道:“客官您这是?”
徐奉天道:“倒水啊!清水!这么热的天,不喝水怎么行啊?”
掌柜的面带为难道:“客官,确实不是小的不识时务,只是这年头能留得一条小命总归是好的啊!”
徐奉天道:“跟你说话真费劲!”
说着他站起身形,径直往茅屋走去。
掌柜的一愣,边喊着边追了过去:“客官!客官!”
白晓也是一愣,但她深知徐奉天做事自有分寸,所以也只是略加好奇,并未打算理会。
徐奉天没几步便闯进了茅屋,屋内不甚宽敞,一个灶台,一个菜板,两个菜筐,菜筐里面装着一些蔬菜。
靠门口的一堵墙边竖着几口大缸,皆盖着用草席编制而成的圆盖。
徐奉天将草盖一一揭开,大缸见空,底部都澄有一层泥沙。
最后两缸之中的水却是满的,水质清澈见底,底部依旧澄着泥沙,显然是沉淀已久。
这时掌柜的已经喘着粗气追进了屋内。
徐奉天对掌柜的道:“你这掌柜的也太不近人情了,如此两大缸清水,怎可一点都不舍得给我们?”
掌柜的似乎满脸委屈道:“这位客官,小的都说了,不是舍不得给你们,只是那些官兵有言在先!若是他们赶来时发现小的宁愿赚钱也不给他们备够茶水,那您说小的这颗脑袋还保得住吗?”
徐奉天道:“你这满满两大缸清水,我二人又能喝得多少?”
说着他拿起旁边的木瓢准备打水。
这时掌柜的一急,快步上前,双手紧紧地抓住瓢柄,双目之中快要急出泪花来了,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徐奉天无奈地瞪了掌柜的一眼,心头一软,便松开了木瓢。
徐奉天长叹了一口气,准备转身出门。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中扫见灶台上放着一个瓷器茶壶,他跨步上前提起壶盖一瞧,里面还留有少半壶茶水,水是清的!
徐奉天手提茶壶,望着掌柜的可怜巴巴的面孔,略加心酸道:“我就要一杯!”
说着他又竖起食指重复道:“就一杯!立刻喝完,那些官兵不就发现不了了吗?你还能有什么麻烦啊?”
本来徐奉天想说把这半壶水直接喝完,那些官兵自然也就发现不了了,再说这点小问题随便动动脑静都能解决,只是徐奉天见掌柜的一脸惶恐之态,便不由心软,故没打算再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