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豪歌对藕粉不感冒,太甜,就一直说舵爷夸张,因为王宇鹏不止一次、流着口水说,那藕粉四溢出来的香气,他在教室里都闻得到。
一出校门,三个小子顺着藕粉的气息,径直奔向藕粉摊。
快到了,三个人有意拉开距离,就像相互都不认识。三轮车边零星站了两三个同学等着藕粉出锅,潘意晋走到卖藕粉老汉的身边,指指点点要了一份。
王宇鹏和李豪歌转到另一边,隔着三轮车车座前后各自立着,趁老汉不注意,王宇鹏将绑在三轮车车斗旁的一叠塑料袋扯下两个,悄悄递给李豪歌一个。两个人背着手,把塑料袋反转套在手掌上……
潘意晋的藕粉好了,端在手里转身就走,老汉用手里的勺一磕锅沿,小声说一句:“三块。”
潘意晋佯装没有听见,还不紧不慢继续走,老汉急了,转过身朝着潘意晋,一挥长柄勺,大叫一声:“同学~还没给钱!”看潘意晋没有反应,正欲赶过去......
潘意晋却突然转过身来,紧走几步折回来,一只手从裤兜里抓出一把零票,嘴里真诚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忘了、忘了……”走到老汉面前,一手端着藕粉,一手抓着一把零钞伸向老汉,示意老汉自己来取。
老汉没有介意,笑着从潘意晋手里扯出三张一块的钞票,夸张地在潘意晋面前晃晃,表示自己只收了应该收取的藕粉钱……
就在老汉转身应付潘意晋“忘了”付钱的这当口,最多几秒钟......
另一边的李豪歌和王宇鹏早就伸出套好塑料袋的大手,分别在装着山楂和葡萄干的铝钵里,使劲地抄了一大把,再熟练地手腕一抖,塑料袋就完全地包裹住战利品,手往上衣兜里一揣,转身就走。
一个在一边等着买藕粉的女生见了,忍不住捂嘴“嘿嘿”笑了,王宇鹏还对着女生调皮地一挑眉毛,接着又销魂地一笑。女生马上低下头忍住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三个小子没走多远就会合了,大大方方地掏出兜里的山楂和葡萄干。王宇鹏和李豪歌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抓一小把山楂、葡萄干,一颗一颗往嘴里扔。潘意晋过来把装藕粉的方便碗递给王宇鹏,嘴里说:“下次你买,我来一次‘包抄’。”
王宇鹏把塑料袋勾在小拇指上,接过碗,另一只手把一粒山楂塞进潘意晋嘴里,摇摇头道:“不行!你手太小了。”
潘意晋从王宇鹏小拇指上取过塑料袋,一手拎着口,一手托住底子,双手配合着凭空挽个弧度,嘴里含着山楂含糊着说:“我这样——用兜!不比你抓来得少。”
旁边的李豪歌笑了,接嘴道:“好~下次我让你来~兜~”
王宇鹏已经顾不得其他的,端着藕粉就开始边走边吃。刚出锅的藕粉,烫。舵爷用一次性塑料小勺,老练地先从碗沿边开始刮,那里的温度相对要低一些,再呼噜呼噜吸进嘴里,发出老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