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秘眼会所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韦恩一家子准备穿过去到最近的公交车站。
一路上，淘气的布鲁斯牵着父母的手讲述着秘眼夜宴里发生的趣事。
比如那个神奇的魔术师、唱歌很好听的着主持人、以及夜宴结束后那场非比寻常的拍卖会。
“爸爸……”
突然一个蒙脸的人从阴影伸出走出来，拦在了他们前面。
玛莎立马拉住布鲁斯抱紧自己的怀里。
托马斯也立刻向前一步，挡在两人的前面。
两位成年人瞳孔微缩，敛声屏气地注视着蒙面人的手中之物……
这个蒙面人，手里有枪！
“把……钱……交……出……来！”
蒙面人语速很慢，像是在犹豫，他拿着枪的手不停在三个人身上乱晃。
托马斯咽了一下口水，那浑厚低沉的声音，他确信是个男人。但也因此害怕这个男人突然发难，他的语气里隐含着不确定因素。
布鲁斯害怕极了，他呆愣在蒙面人的前面。此刻他大脑放空，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乱动。
“给你钱，先生。请千万不要开枪！”
托马斯强作镇定地拿出了钱包，生怕激怒对方，小心地把钱包放到了对方的手心里。
“还有那个！项链！”
蒙面人用枪指了指玛莎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后者害怕地呜咽起来，同时也把项链摘下来递过去。
哗啦——珍珠洒落一地……
蒙面人迫不及待地抢过项链，可用力过猛导致项链断开，珍珠散落一地。
“请放过我们……”
碰！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蒙面人狠厉地扣动了扳机。即使他用黑布挡住了嘴，但也能从他举止神态中看得出疯狂的大笑！
“去死吧！你们这群该死的人！”
碰碰！
一共三枪，托马斯和玛莎应声倒地。
孤立的布鲁斯茫然地愣在原地，刚刚还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依然是倒在血泊之中。
枪声停歇，见识到最后一枪落靶。蒙面人身形微顿，然后没有顾自停留。
他急忙忙地跑走了……
“爸爸！妈妈！”
布鲁斯终于回过神来，跪在地上二人的旁边。
托马斯早已咽气，闭上眼睛的他嘴角溢着鲜血。玛莎还有一口气儿在，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布鲁斯急忙抓住母亲的手，连忙放到自己的脸上。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又该做什么都他，只想像以前那样感受母亲的手抚慰着自己脸颊的感觉。
玛莎笑了，她也想再摸一下儿……
她咽气了……
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和其中夹杂着的火药味，感受着巷道里独特穿堂而过的冷风，看着昔日熟悉如今已是换了个模样的……
布鲁斯猛然抬起了头，品尝着月色的清冷。
此时的他孤傲的神情上有着两道凄惨的泪痕，像一匹孤独的幼狼，终于迎来了他第一次的狼吠！
“不！”
……
“立刻给我滚！詹姆斯·戈登！”
啪嗒！
木门合上。
“先生？”
“你也给我出去，理查德。”
“有一个叫奥斯……”
“叫他滚！别来烦我！”
“是……”
理查德出去，随着一声木门轻叩的声音，整个会客厅变得很是幽静……
忽然哭声大作！
但那不是艾伯特的自己的哭声！
“别哭了！”
艾伯特愤怒地把红酒瓶扔向会客厅里一扇大的落地镜子上，镜子与酒瓶相撞，瞬间两者皆化为碎片！
可哭声一直没有停止！
“老兵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兵死了！老兵死了！他是被你害死的！”
顺着声音，艾伯特又扔过去一个玻璃杯。
声音停了。
“老兵不是我害死的！是戈登！是詹姆斯·戈登！他害死的老兵！他没有保护好老兵！”
声音再次响起！
“是你找的詹姆斯·戈登！”
刹那间，豆大般的冷汗出现的艾伯特的额头上。
在身后！
猝然之际，刚一回头的艾伯特被一双手掐住脖子拎了起来！
那手的主人赫然就是另一个艾伯特·叶夫根尼！只不过掐人的艾伯特，身上却穿着之前在天桥下的那套破衣烂衫！
“你知道吗？是老兵带大的我！他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让我每天可以不用担惊受怕地睡个安稳觉！”
“唔……唔！唔唔！”
华丽服饰的艾伯特不断挣扎着，他费力地趴着乞丐艾伯特像是铁钳一样的双手。可他怎么也扒不动，反而对方却紧而又紧地缩了手。
“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杀了你！我要为老兵报仇！”
乞丐艾伯特不断狂笑着，他嘴巴极度诡异地咧到了他的后脑勺。同时他的双目里流出殷红色的眼泪，犹如两个水龙头般哗哗地流淌。
仿佛是因为他能掐死艾伯特感到了高兴，他癫狂地颤抖着身躯，血泪喷洒在艾伯特身上到处都是。
力道愈发加大，艾伯特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不……不要……荧光……荧光闪烁！”
艾伯特用了最后一口气喊了咒语，可往日与咒术沟通的感觉早已烟消云散。
他……用不了巫术了！
这是最后一口气！艾伯特很是不甘！但终究在脑袋要爆炸中，他无力地准备闭上眼睛……
“艾……”
“艾伯特！”
“艾伯特·叶夫根尼！”
哈！
艾伯特从地上坐起来，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旁边，脸上写满了焦虑的理查德紧张地看着他。
艾伯特无视了旁边的理查德，缓得差不多的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环顾四周……
之前被红酒瓶打碎的镜子，完好如初地摆在那。
之前被鲜血浸染的地毯，洁净如新地用脚踩着。
没有了衣衫褴褛……
没有了流着血泪……
艾伯特缓步走到落地镜前，之前光鲜亮丽的自己不见了。镜子中只剩下，留有泪痕、衣冠不整、憔悴不堪的自己。
透过镜子，艾伯特清晰地看见自己脖子处有一大块乌黑色的淤青。
看了看自己的手……是自己掐的……
刚才……是自己的心魔！
浑身像是骨头散架一样累的艾伯特，坐在了沙发上。
示意理查德给自己到一杯酒。
看着理查德倒酒的同时，他明白了，一定是理查德闯进来屋子里阻止了我掐死我自己的疯狂行为。
确实很疯狂！
艾伯特一口气闷了一杯。
艾伯特·叶夫根尼……没想到你的执念这么大！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艾伯特，那到底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以什么方式来的。
现在经过刚刚的一系列经历，艾伯特解开了困扰了自己多年的疑惑。
为什么自己会接收艾伯特·叶夫根尼的记忆？
为什么自己动不动就很怀念关于老兵的那段记忆？
为什么自己面对老兵死的消息时，情绪会失常？
理查德续上了红酒，这次艾伯特轻抿了一口。
是在下……
杀死了艾伯特·叶夫根尼啊！
尽管穿越这件事情很不合乎常理，但艾伯特还是竭尽全力是之变得合理些。
就在阿尔弗雷德替托马斯送来他爷爷的遗笔那天，艾伯特通宵地把那本书后半部分给看完了。
其中有一项邪术的功效结果，就是很像艾伯特现在这个状态。
那个邪术，他爷爷取名叫“借尸还魂”。
字面意思就是借着尸体还上魂魄，大致操作也同样是这样。用一个亡故的灵魂，将它附着在另一具尸身上，从而达到魂魄的主人重新复活的结果。
但这个过程的结果，最后只能出现尸妖这种异种生物。
可艾伯特确信他是人，而不是什么狗屁尸妖。
所以第一眼是，他并没有把这门巫术当回事。
直到他翻到这页的背面，关于此术的禁忌：
[用活人的身躯，能使得魂主人，人身重生！]
接着他又翻到了有关于这术的延伸介绍，关于重生灵魂的表现。
[1.有着尸身的记忆……
2.无法克制会有尸身的行为习惯……
……
8.会产生心魔……]
还记得艾伯特曾经特意提过一嘴，他已经爱上了白面包味道了吗？
好巧不巧的是，老兵一有钱就会给艾伯特·叶夫根尼买白面包。艾伯特·叶夫根尼也说过白面包是他最爱的东西，他喜欢这个味道……
……
喝空第三杯红酒，艾伯特没有让理查德继续到。
“你怎么进来了？”
从招募理查德那一天，艾伯特就告诉了他的房间没有允许禁止入内。虽然他很是感谢理查德擅自闯入救了他的命，但距艾伯特一个月的观察。
理查德不是个喜欢打破规矩的人，是什么让他闯到了自己的屋子。
“老板！托马斯死了……”
啪嚓——红酒杯在艾伯特惊讶的表情上，脱手摔倒地上摔碎了……
……
傍晚9：36。
在办公桌整理档案的戈登接到了来自警察局同事的电话，说发生了一起枪杀案需要他负责。
“枪杀案？这件事交给布洛克就行了。”
“不好意思，戈登警督。洛布局长指明点你去现场勘探。”
局长？
从上次交给他，托马斯的手书后。这个势利眼的人，每每见我都是躲着。怎么这次还主动点我去呢？这个时间的现场勘探，不就是为难人吗？
“请问这次枪杀有什么特殊吗？”
“很抱歉，戈登警督。我并不清楚，我就帮局长传个话而已。”
不知道？还是瞒着我？搞这么神秘……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到现场的。”
“辛苦你了，戈登警督。地址我会发在你短信里。”
电话一撂，戈登立马穿上外套。
从门外进来的芭芭拉，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又要走？”
“很抱歉！小芭！有枪杀案。”
“好吧好吧，你好不容易这么早回来。”
由于告诉艾伯特老兵死的消息，被艾伯特骂了出来。戈登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警局了，也就准备在家整理整理资料。
“我很快就回来。”
戈登抱住芭芭拉，吻了一下。
接着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感受嘴唇余温的芭芭拉，笑了一下。可转身看到外面漆黑的城市，她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戈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