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孤雁笑眯眯的看着她:“雁哥儿是谁?不熟,不熟。”
李若筝讨好的笑了笑:“哎呀,讨厌。我们都一起住了三个月了,熟得很,熟得很。”说着,她眨了眨桃花红眸。
尽头已经走出了森林,马路上少量的类似摩托车的交通工具偶尔驰过。
他徐徐问道:“那我怎么没听你喊过一次主人?”
李若筝抱了抱自己的胸口,轻哼道:“你是不是想玩主仆游戏?我就知道,以前陪人上街的时候,那些大臣的女儿有的讨论过在家用鞭子如何调教自己的男奴。”
他眉毛微微一抬,看着她古怪揶揄道:“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可以模仿她们,加大一下力度?好好鞭策一下你?李若筝,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李若筝?!”
小丫头咧了咧小嘴,露出了凶狠的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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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孤雁指了指李若筝手上的佛珠,介绍道:“在佛门器物里,佛珠是最常见的器物,本来是拨数珠子精心所用。但佛门里的修炼者,更愿意将这类器物作为法器,或是大道之器进行炼制。除了佛珠,还有舍利,袈裟,木鱼,僧帽,僧鞋,化缘碗,这类东西一般是佛门修炼者身上最强大的器物。”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串佛珠,并不算世无尼身上最强的,也不算最弱的,中规中矩。至于它的器灵,应该是拥有那根筋的生灵本身吧。一般佛门的强大器物,很多都是以圆寂后的修行者,或者其拥有物作为材质祭炼。比如舍利,袈裟,木鱼。我曾经见过一个寺庙里,和尚代代传的化缘碗,卖相像乞丐碗一样,却是最强大的佛器之一。”说着,他嘴角露出了一缕笑意。
李若筝问道:“那这么说,这串佛珠的器灵不是人形的?我有办法和它沟通吗?”
柳孤雁点了点头回答:“不是人形,你暂时还没法和它沟通,不过平时修炼的时候,它会对你有一定的加持,以及一些炼心的考验,以作为检验你和它是否大道契合的证明。一般来讲,炼心关还是比较容易的。”
李若筝继续问道:“炼心关是怎样的状况?”
柳孤雁摇了摇头:“炼心关就是自己欲望的克制,或是克制器灵给你带来的心理影响。其实你可以等我们去了主干大界,再系统化的修炼。现在我教你的修炼,都是些零碎的散手,没教过你完整的修炼体系。其实我并不希望你接受太过系统化的修炼,如果你可以像我一样自己摸索着修炼,才能走出最适合自己的道。”
李若筝气鼓鼓着小脸道:“三个月前,我连仙道是怎么都不知道呢。那本功法才修炼了三个月,我已经到第二境界了。这么快的修炼速度,我肯定是你画线里的那种天才咯,就是路越走越窄那种。你以前修炼了三个月是什么境界?肯定比我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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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孤雁老实回答道:“修炼了三个月的时候,我还是一境…”
李若筝歪头问道:“真的?我怎么不太信呢?”
柳孤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鞋,回忆着当年那个小男孩穿着的衣服和鞋子,都补了不少的补丁。
他耸了耸肩:“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天才。当年我刚开始学的灵技,靠腊肉换来的呢。刚开始学的功法,还是靠偷窥来的。”
李若筝轻声问道:“那你怎么这么年轻就能随手杀掉那个宋乾,还有李玉成,李邯这些人?还和那个从外星来的尼姑姐姐论道…”
听到了这个问题,柳孤雁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
虽然他强了,但他也失去了自由。
还成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宇宙里强大程度双手数得过来的老头的接班人,还成了一个神国神朝的主宰。
听起来十分幸运,或者说像是接住了一块比天还大的馅饼。
所以,那块馅饼在被他吃的同时,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李若筝看着他沉默的样子,也没有再问。
——
在这样沉默的氛围之下,彩云皇城到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时的皇城,虽然门口大开,却没有过往行人以及车辆。
只有十几个西装革履的官员站在大门口,迎接着他们两人,周围一个士兵也没有。
这彩云国从朝仙城学来的发电技术实用之后,在少部分主要道路上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应该是拍摄到了他们先前和李玉成在小镇入口的大战。
后来又从摄像头里看到了他和李若筝离开时的画面。
那么对方应该还知道他们同行还有另外两个少女,以及让从朝仙城去小镇游玩的易玉难堪的事。在知道了这样的状况下,他们想必是拉拢而来。
想清眼前的状况,柳孤雁笑了笑,牵着李若筝向那几个官员走了过去。
迎面遇到的人,李若筝之前跟随公主时,都曾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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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为首的约莫六七旬样貌的老者,彩云国内政首辅史明信,则是眼睛微眯。
内政次辅让公主出逃,内政次辅自己和侍女都死了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但由于面容模糊,而且朝仙城传来的基因分析技术还并不完善,他也说不准这死的究竟是谁。所以他这次带着议政大臣们来,就是想亲眼看看这个公主究竟是不是公主。
倘若是,那么奉为女皇名正言顺。倘若不是,那么就要看眼前的这位少年如何打算了。
之前从摄像头的录像里,虽然隔着很远,却仍然能看到。那铺天盖地的火海,以及极为快速连发的水柱,其中一柱水甚至往摄像头这边喷涌而来,差点毁了摄像头。
虽然人影有点小,但他们仍然是分辨得出,那是兵权在握的李玉成,以及被他收归手下最可怕的鹰犬拱龙卫部队。
史明信回想着李玉成,宋乾到来之后杀掉了彩云皇帝,威慑了拱龙卫。李玉成再登台演出,将一出阳谋唱完。当时那个男人是何等的狂傲,以及自负。
他们这些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全凭脑袋灵活办事,哪能左右得了一位已经造反成功的亲王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