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和鬼就是不一样,即使再像人的鬼,也终究是副鬼的神态!爷爷只是看他脸熟,一时也没想起是谁,但确定是个活人。
感觉爷爷发现了他,那人也躲躲闪闪悄悄咪咪往集市更深处急走着!似乎也怕引起周围那些鬼东西的注意'黑的老脸上皱纹特别深,也特别的多!
回头看还在冲着陈老头嚷嚷的三老太爷气不打一处来,拽着三老太爷的衣领吼道:
‘三叔,你他娘的别嚷嚷了行不!你看那边那老头,眼熟不?’
这时周围摆摊卖东西的,四处闲逛的,路边吃东西的,喝着酒的都看热闹似的投来空洞无神的目光!
感觉到周围异常安静,压抑的目光如乌云盖顶,让人呼吸不畅!三老太爷这才消停下来!低声说道:
‘谁?哪有人!’
看事情不妙爷爷又说:
‘你自己找找!老陈,咱走!’
可陈老头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回头问爷爷:
‘刘福山多大年纪?’
爷爷怒了!
‘你操心事儿还挺多,都啥时候了,你还要给他过个寿辰是咋!咱先往前走行不?’
陈老头又问:
‘到底多大?’
三老太爷没好气的回道:
‘差不多六十来岁,你干啥?’
爷爷这时已经往前走了几步,两人跟上,三人这才跟着那个已经进入集市深处人的路径走了过去!刚到烟草摊旁,三老太爷躁动的心又不安分了,用鼻子使劲嗅了嗅!掏出烟锅子,随手从烟草摊上捏了一撮按在里面。刚要点火,陈老头按住他的手道:
‘你干啥?’
三老太爷咧嘴笑道:
‘我尝尝!’
陈老头微微一笑!道:
‘哦!尝吧,石绍聪咱走!他又不想走了,让他在这吧!’
三老太爷以为是自己抽了烟,不给摊主钱自己走不了!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搭折好的黄表纸笑着说道:
‘俺有钱!早听小吕那小子说过,每到初一十五这里有个集,你老小子也说过,啥‘初一十五不上套’!俺就猜到咱是要来赶这集,给俺爹上坟时我就偷偷从俺爹的供里摸了几张!’
爷爷听着,气的直摇头!
三老太爷看了爷爷一眼,摸了摸口袋没再说话
陈老头撇了三老太爷一眼!从三老太爷面前径直走了过去,边走边说:
‘阴阳两道本相欠,幸有夹道摆中间,后人供上酒、菜、钱,先人食得肚中暖,阳人若食米和粮,家中必定火上房,再有阴人被人欺,谁欺谁要拿命抵。你抽吧!没事,房子烧塌了可以再盖,这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三老太爷愣神之际,手中拿出的黄表纸烧了起来,淡淡蓝火吓得他甩手扔了出去,再看摆摊卖烟草的那位,冲他咧着嘴呲着黄牙像是在笑,声音诡异让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三老太爷不再想抽烟的事,快步跟上陈老头问道:
‘他那啥表情……生气了?’
陈老头看着前边一个冒着白气的小摊儿,回道:
‘他让你下次再来!你饿不?那边还有个包子铺,你再去吃点?’
三老太爷眼前一亮,道:
‘这他娘还挺全乎,有卖衣裳的不?给俺爹买件送去总行吧!’
爷爷这时说话了
‘我说咱这真是来逛菜市场啊!想想办法能把这个集给他去了不,找个荒地搬了也行!在个村头上村里人出来进去怪吓人的!’
陈老头回头看着爷爷笑道:
‘你把你们村搬走吧!人在这好好的凭啥你说搬就搬!’
爷爷诧异道:
‘把村搬走?村里人都世代在这生活,咋做思想工作?’
陈老头一脸的不屑,回道:
‘你也知道?!’
说完继续往前走!
爷爷心里有火,但求人这个事儿本就难,这老东西脾气又怪,不能硬顶!要不出去都是个事儿!压下火说道:
‘他陈大爷,您看这事总得解决不是,您想想办法!’
陈老头用手点着前边说道:
‘走,继续往前走’
爷爷一时无话!
眼看到了大柳树,柳树下的柳条上挂的全是衣服,地上摆的一双双鞋袜,后边拴着一匹匹高大的骏马!旁边不远有个小铺面儿,门前摆着米面粮油,店旁左侧站着一位矮胖的女人,一身棉布裙双眼微咪,满是横肉的脸上尽显惨白,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右侧空地上一个身披青纱,身材娇小的女子抱着琵琶坐在石头上悠悠弹唱着,听声音也不过十六七岁!唱词不知是哪里的方言让人难以辨认!
三老太爷看到这个女子后,揪了揪陈老头的衣角小声说道:
‘那天晚上我看见的好像就是她,就这么瘦也这么坐着,哼哼唧唧也是在唱着!’
不等三老太爷说完,女子放下琵琶步态轻盈飘着似的来到三人跟前,轻声说道:
‘你们三人能来此地,也非等闲之辈,且不知有何贵干?倘若无心来此,请原路回之!’
三老太爷刚要接茬,被陈老头挡在身后,问道:
‘姑娘何人?’
那女子轻笑一声回道:
‘你我萍水相逢,无需问其身世,请回吧!’
陈老头从怀中取出装着水的酒瓶问道:
‘姑娘可识得此物?’
女子轻瞟一眼道:
‘一瓶而已,不识得!’
陈老头一笑没再多说,转身向粮铺走去!三老太爷连说了陈老头三个‘有病’!爷爷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问陈老头:
‘这玉龙湾的水有蹊跷?’
陈老头牙咬切齿的回道:
‘你烧毁的那些书中有答案,你去找吧!’
爷爷又问:
‘哪一本?’
陈老头气的只是‘哼’了一声,冲着粮铺的门内大声喊到:
‘阳人何必在这夹道之中多待,出来我有一事相问!’
粮铺门口的矮胖女人一直看着陈老头也不做声!
见许久没有动静,爷爷和三老太爷看到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鬼头,心中畏惧不敢多说!只在陈老头背后用手指戳着他的后背示意他快走!可陈老头纹丝不动继续冲着门口大喊:
‘你想葬身于此我不拦你,可引你来此的先辈又多了一份罪孽!长此以往她何日等到重走轮回?’
就在周围的饿鬼、醉鬼、烟鬼们慢慢挪动着脚步靠近时,陈老头将瓶中的水撒在柳枝上,随即甩开步子用沾有玉龙湾水的柳枝挥舞起来,随着他的龙飞凤舞柔软的柳枝如剑似枪所到之处皮开肉绽!周围的恶鬼被抽打的嗷嗷惨叫,三老太爷拉着爷爷从恶鬼的包围圈中硬挤了出来,恶鬼们看似动作散慢,弱不禁风!有句话形容吃像不好,叫
‘饿死鬼投胎’
这群恶鬼中不知有多少饿死之人,看到能吃的血肉会不顾一切上前抢食!爷爷担心陈老头的安危,喊道:
‘老陈,需要我俩干点啥?’
陈老头没听到似的毫无反应!
三老太爷看热闹似的笑道:
‘没想到这老头有两下子,平时看不出来,这真正打出拳,甩出脚才看出还是个练家子!’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钻入鬼头攒动的包围圈中,霎时间!身披青纱的女子闪到陈老头身后,随后腾空一脚狠狠踹向陈老头的后脖颈!陈老头余光一闪,肩膀一侧,单手扣住那女子的小腿,顺势将其甩向粮铺的门内!
‘咣啷’
一阵尘土过后,粮袋子被砸的东倒西歪,谷物撒了一地!油缸被砸破,油从铺内台阶流出,门口胖女人哼哼唧唧,趴在地上收集着散落的粮食!女子被甩飞后陈老头继续抽打那些恶鬼,直到粮铺内传出的一个沉闷的男声
‘住手!’
随后空中下雪似的撒下许多黄纸钱,恶鬼们争相哄抢后慢慢散去!再看那门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走出,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包,三老太爷定睛一看是那刘福山,喊道:
‘老刘头,你咋在这?’
说完要过去,爷爷一把抓住三老太爷的胳膊,将其拉了回来。刘老头大笑,道:
‘石啊,记好了!明年的今天让你侄子给你烧点烟!今天来这集上吃点好的喝点好的享受享受,完事跟这帮阴人走吧!’
爷爷悄悄跟三老太爷说:
‘他一直盯着咱,刚才我看见他他就跑了,原来是来这等着!’
陈老头一脸的鄙夷,指着刘老头骂道:
‘他还有个送烟的,你连个送烟的都没有,抽口烟还得来这鬼市上跟阴人做买卖,丢人!’
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土,来到三老太爷的身边低声问道:
‘他有没有触碰过你?’
三老太爷一愣!
‘啥时候?’
‘你和他的事我咋知道啥时候,就这几天内!’
三老太爷也觉得这几天奇怪,只要白天值班,爷爷和陈老头不跟着他,刘老头总跟他套近乎!给他烟抽,还有意无意的拍拍他的肩膀!这个习惯打从他第一次在铁路上遇鬼开始了,一开始三老太爷不习惯,可后来刘老头总用烟勾着他他也就习惯了!三老太爷把事情跟陈老头一说,陈老头小声跟他嘀咕道:
‘行!挺好,今天你出不去了,你被他算上了!’
本来听到‘挺好’两个字,以为没事!三老太爷心中窃喜!听陈老头说完后三老太爷的脸僵住了,随后疯狗似的,从陈老头手中抢过柳枝朝着刘老头跑了过去!
冲到刘老头跟前,刘老头纹丝不动站在原地,只见他的双眼一瞪,眼球布满血丝,散着红光!低身抬手便是一拳,掏在三老太爷的肚子上,三老太爷一米八几的魁伍大个,被一个刚过他腰的小老头从腰间一拳折弯,后退了五六米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陈老头招呼小孩似的喊了三老太爷几声,见到三老太爷终于抬头望着陈老头和我爷爷,陈老头摆手示意让三老太爷过来!
三老太爷也是懵了,努力站起身捂着肚子一脸惊恐!行尸走肉般挪到爷爷跟前的坐下,脸色蜡黄一头的冷汗!陈老头一阵狂笑,说道:
‘你看,说你个痴汉你还跟我急,你还急不?若不是我,你今天非留在这不可!’
说完上前冲着刘老头骂道:
‘你个匹夫,竟用活人献祭!你想当个妖孽不成!’
刘老头一愣,回道:
‘我意已决,谁也别想阻拦!’
陈老头微微一笑,单手掐决念道:
‘天祖归位,五鬼入道,六丁守元,六甲除魔,三魂磨刀,七魄归主,阳火,起!’
这声音的力道震耳欲聋,掩盖住周围一切杂响!收声后盘膝而坐,继续打决念咒!瞬间陈老头周身狂风四起,吹得周围尘烟滚滚,刘老头睁不开眼!一阵飞沙走石后,他双肩、头顶燃起金色火焰!地上被风裁出一个阴阳八卦的图样,周围的恶鬼躁动不安,几乎都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想必也就是那鬼门的方向!狂风过后,原本阴气弥漫的压抑感少了许多!
刘老头一看哑然失色!陈老头站在八卦图的中间昂首挺胸!捋着山羊胡问道:
‘你可是要将这‘黑牛’献于她母女二人?’
刘老头默不作声!
站在铺面前边的胖女鬼发出叽叽嘎嘎的鬼叫!像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
陈老头继续道:
‘看你布满老脸的沟壑,想必也是与这母女二人相识已久了吧,体内精气散尽,阴气动荡怕也是命不久矣!你好自为之!’
说完陈老头又转向粮铺将那青纱女鬼叫出,说道:
‘你可是玉娥?’
女鬼站在胖女人身边疑惑的点着头!
‘你可知他这是加害于你?你母女二人逃难至此又遇凶徒,自然是怨气冲天,虽不可散尽却也不能步入魔道!先生将你母女二人安置于此,是待这涓涓细流洗尽你二人身上的冤孽,可你二人却心生歹意起了不安之心!长此以往,枉说那步入轮回,必招至天雷将你二人打个魂飞魄散!’
两只女鬼双双点头,转身要回那粮铺中去,此时陈老头指着刘老头又问:
‘你们是如何识得此人?’
女鬼玉娥轻声细语,娓娓道来:
‘自净凡先生安置我们母女于此,母亲看周围土地肥沃,便想种些谷物布施饿鬼,也好积些德行!几年前七月初一的傍晚,母亲在田中劳作只见那高坡之上滚下一个人,待他混到田中时刚好跪在我娘脚下,看到我娘后他口中大喊道‘我的太奶奶唉!~’从此我娘便收他为重孙!逢初一十五也给他送点粮食!这人开始也不错,烧些钱来!后来他说自己的外孙被阴人缠上问我可有破解之法?因净凡先生所嘱,不能离开此地,我便让他带外孙来此为其查看!原是一吊死之人怨气不散想害条童子之命服侍于他!我将那吊死之人逼出,困于这潭清水之中,他外孙得以生还!’
‘那后来他又如何让你母女走上邪路?’
‘在我救她外孙之后,七月十五他又来带来一只活鸡感谢我们母女,起初我们深知不可沾血,母亲是利器伤喉而亡,不能言语!他说鸡喉善唱,有一定的恢复功效,待母亲可轮回之日免得做那不语之人,我们信了,用了他的血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当初一十五他都尽可能带些活物来找我们!后来娘也在钢轨之上撒些黄白之物,勾些贪财之人命丧于此,享受他们的血肉!偶尔也让我坐于铁轨之上青纱蒙面引那色欲遮眼之人…!
那日我在铁轨上坐着,这位壮士一路跟我走到桥洞之下,见他阳气旺盛我不敢下手,可他也不快些离开!娘见这位壮士在那洞口迟迟不走,阳火直逼的我娘也不敢靠近!这才托梦让刘福山来帮我们赶走!是我出计让刘福山把他肩头阳火打灭好让我们母女下手!’
‘哦!你娘不能说话,看他壮如牛就托梦比划给刘福山地里有牛!让他去赶!’
女鬼点着头,问道:
‘先生,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陈老头回道:
‘但说无妨!’
女鬼低头小声问道:
‘可否将这剩余的灵水赠予我们?’
陈老头笑道:
‘你不是不识得此物?’
女鬼低头不语!
陈老头将瓶塞塞紧后弯腰将瓶子放在门前的台阶上!说了句:
‘好自为之!’
后转身来到刘福山跟前,双手放于刘福山双肩之上问道:
‘你师出何门何派?’
刘福山不说话,脑门青筋暴凸!
陈老头一副奸诈的表情说道:
‘好一手养煞聚阴的阵法,是用你外孙的血祭拜的吧?呵呵~好自为之!’
再回头来到爷爷跟三老太爷跟前冲着三老太爷说道: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精气神就是足!血气方刚,很久没见你老婆了吧,火气大旺!’
三老太爷一脸的萌萌哒!
爷爷笑了,问陈老头:
‘他陈爷,咱起驾?’
陈老头歪头斜眼,尖声说道:
‘嗯~多亏你烧我的书让我这么大火气,要么我都不知道这火从何来!等吧,金鸡三唱等天明,阴消阳聚回人间!双肩阳火灼太阳,无火等那老妖君!’
农历十月初三,爷爷又被三老太爷的砸门声吵醒!
‘咋了三叔?’
三老太爷兴奋道:
‘小吕那孩子今儿没去上工!’
爷爷一脸的无奈道:
‘他没去你找我有啥用?去找老陈,他说刘老头那边有啥动静告诉他一声!他还在饲养处等着呢!’
三老太爷又道:
‘我知道,你不想去看看咋回事儿?’
爷爷道:
‘不想!我得去地里干活,这连续半月光陪着你看铁路了,地都荒了!你去吧!顺道问老陈一声村头咋弄,让他给个办法!’
到了傍晚,爷爷干了一天的活,擦天黑回到家,三老太爷跟陈老头已经坐在院儿里的磨子旁边,奶奶还给倒了水!三人坐那闲聊,见爷爷进来三老太爷按耐不住的嘴说个没完!
罗里吧嗦,大体意思就是,十月初二,小吕一早接班,找不到他姥爷,就顺着铁路找!最后在那桥洞子下边他姥爷跪在一块石头前已经断气!脸色发青,舌头吐出老长,眼睛几乎从眼眶中瞪了出来!家里人将他接回后发现他怀里那个布袋子中鼓鼓囊囊半袋子纸钱,还有半袋子掺在一起的五谷杂粮,褂子左右两只口袋里塞满了烟丝!
听到这,爷爷突然回忆起一个事儿,问了陈老头一个问题:
‘你和那俩女…!你知道那俩的身世?’
看了奶奶一眼‘鬼’字没说出来!
陈老头起身眯眼捋胡子,还是那句话:
‘你烧的书中有答案,自己找去!’
说完昂首阔步走出大门,消失在夜色当中!
爷爷赶忙追问:
‘村头咋弄?’
三老太爷在一旁乐呵呵的傻笑!
爷爷回来坐下说道:
‘走的挺快,出门就没影了!三叔你问他了么?’
三老太爷傻笑的点着头!
‘你笑啥,咋弄?快说!’
三老太爷笑着说:
‘他说弄块墙把那鬼砚台挡起来就行,以后没事少从那走!还有那桥洞子快堵了吧!都从村西头大路走了谁还去那儿!偶尔一两个人走,叮嘱一下!让他们改道儿吧。’
爷爷见三老太爷没了下文,问道:
‘就这些?’
三老太爷回道:
‘他就说了这些!’
他们三人去的目的截然不同,爷爷是想解决村头闹妖!陈老头是察觉不对,替天行道!而三老太爷是真的去赶集!
其实在看‘古昼地志’中我看到过有这么一段!
‘景泰七年,隆冬。天色见亮!一对母女深打庙门,青鳞应声开门,后得知二人为避仇人之难,四处奔逃,借小庙小住时日!
景泰八年,元春,青鳞得一两白银!吾知大怒,令其门口跪罚!玉娥姑娘与其母郭氏晒酒下厨为之求情,酒后玉娥道出身世!其母为难令其闭口不谈!吾曰:‘天下大势已变,可无所不谈!’虽其得知,玉娥乃代宗后宫乐女,代宗贪其美色令唐妃不悦,后唐妃殉于景泰陵中,葬前命人带玉娥殉之,伴代宗左右!幸遇宦官善喜相助出逃至此!
同年八月,母女二人立足于此,招村中匠人于灵湾西岸建宅!母慈子孝,村民甚喜!同月,玉娥嫁于村南富贵人家之子,两人甚好!
同年十月,玉娥母亲死于家中,乃利器刺喉致命!玉娥吊于村南污潭之中!其夫所为,后服毒自尽!吾安置母女二人于那污潭之中洗刷冤孽,望有出头之日!’
临近入冬,小麦需要浇‘冻水’来防止冬天的干冷天气!爷爷带着队里人在村北田里灌溉,由于那时水渠较窄,大片的田地!水却小的可怜,整天的回不了家!
爷爷盯着一垄地眼看水要流到田埂上,天也逐渐黑了下来!余光中被堵的桥洞下悠悠泛着蓝光,经历过前边的事,他也没多想继续打着手电改着水沟,再去浇另一垄!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叫卖声,
‘包子,刚烧完的包子…’
‘上好的烟丝,带着孩子们的孝敬…’
‘陈年的汾河老酒…酒香味浓!’
‘叮~当!叮~当!的打铁声!’
还有个唱腔穿插其中:
‘青丝断尽黄白物,流落荒原鬼市中,母女相依积功量,盼那一朝入尘空,愿投寒舍吃粗茶,身着布衣观孩童,有缘若能来世见,扶余田埂听水声!…’
听完爷爷一愣,直觉后脖颈一阵凉风飘过
‘啪~哒!’
一个东西落地,手电光打上去,一个青花布包裹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打开一看!
‘奇门遁甲’
四个大字印在厚厚的牛皮封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