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凡，为师也理解你的难处，”千里眼松口了，“这样吧，我自掏腰包，先赞助你一点。”
说着眼睛四下找了找，拿起一块石头，往上吐了一口唾沫，石头居然就变成了黄金。
“我去，点石成金？”屈凡真的是震住了，没想到神仙的唾沫还有这功效。这技能要是学会了，那凡间就没有禁止他随地吐痰的标语了。
震惊之余，屈凡心中又有些奇怪：“师傅，你有点石成金这本事，怎么上次见你还穿得这么破烂？”
千里眼撇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肉眼凡胎，我这点化出来的黄金，仙家根本不认账。”
千里眼也不想解释更多。
“行了，这点钱你先拿去花吧，回头我再向玉帝给你申请一笔经费。”
千里眼把金疙瘩甩到屈凡手里。
屈凡打了个踉跄，才抱住黄金道：“别介啊，师傅，再来一点嘛，我背得动。”
千里眼骂道：“放屁，你以为点石成金很容易啊，私自印钞冲击三界货币体系，有伤天和的好不好，我又不是赵公明那老小子，扛不住那么多业力。”
屈凡惊讶地问：“赵公明，那不是财神吗？”
“对啊，”千里眼道，“他是黄金的发行商，相当于你们的银行，印钞合法的那种。”
屈凡惊叹道：“那他岂不是很有钱？”
“胡说，”千里眼断然否认，“财神一生廉洁奉公，岂会利用职权之便中饱私囊，岂会在赈济苍生之余贪墨公款？又岂会在财神一部选拔人才的流程中任人唯亲？我敢以我人品保证，他绝不是腐败那块料。”
屈凡小心地问：“你的意思是，赵公明他不擅长腐败？”
“对，不对，”千里眼破口大骂，“我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没有腐败。”
屈凡愣了：“难道我误会啦？”
千里眼肯定道：“你肯定是误会了，天庭中关于财神们的一切绯闻，纯属子虚乌有的事。”
“财神们？天庭不就一个财神吗？”屈凡好奇道。
月老忍不住解释：“小凡兄弟你有所不知，天庭的吏治完善，不会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的，更何况是钞票的发行权。”
屈凡不得不佩服玉帝的英明神武。
月老活得久了，知道的事情也多，继续给屈凡科普天庭的常识，道：“天庭目前在职的一共有两位武财神，一位是赵公明，还有一位就是关羽，不过关羽马革裹尸，死在沙场上，也没带什么殉葬品，所以日子清贫了点。为了提高生活质量，他就在佛教挂了个伽蓝菩萨的兼职，多领一份津贴。不过也因为这个原因，玉帝对他一直不是很信任，但是他在我们众神中的口碑还是杠杠的，我家房子的首付就是他贷的款呢！”
屈凡颇为感叹道：“看来佛道两教，还真是矛盾重重啊！”
“可不是嘛，”千里眼认可道，“为了争夺货币的话语权，佛教也推出了文财神，像那范蠡、财帛星君，还有福禄寿三星中的禄星，都属于文财神，领的是佛祖的工资。”
“货币话语权？”屈凡有些懵道：“我怎么听着你们还有贸易战，你们用的不都是黄金吗？难道还有汇率的说法？”
“当然了，”千里眼道，“我们天庭成立比较早，占据了许多好的矿脉，那灵山属于后起之秀，虽然在阐教分裂之时继承了不少遗产，但毕竟是先天不足，他们的金矿的质量一般比较差。”
屈凡道：“你说了一大堆，还是没有说到关键问题，说好的汇率呢？”
千里眼一摊手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们的黄金成色好，佛教出土的黄金成色差，所以暂时的汇率是1：2。”
屈凡奇怪道：“那佛教能同意吗？”
“怎么就不同意？”千里眼反问道，“灵山只出产蔬菜瓜果，要想获得大量的肉食，还得靠我们天庭。但是我们天庭不接受任何‘不明来路’的黄金，你懂我意思了吗？”
“我去，”屈凡吓了一跳，“这肉食，在灵山也有销路？”
“当然了，”千里眼道，“知道活佛济公吗？”
屈凡答道：“嗯，电视剧上看过。”
千里眼又问：“那你知道他口头禅是什么吗？”
屈凡想了一会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错，”千里眼给了他一爆栗，“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屈凡问道：“这是佛教的主流思想吗？”
千里眼的手又抬起来了，早有警觉的屈凡连忙躲过。
千里眼有些遗憾的说道：“你说降龙尊者都放话了，其他佛衔比他低的人能不效仿吗？”
屈凡心中觉悟，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遁入空门也不能免俗。
屈凡又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刚才说灵山盛产蔬菜，那他们为什么不用蔬菜来饲养仙禽，再用仙禽的粪土肥沃土地，然后充满肥力的土地又可以产出大量的蔬菜。如此一来，自给自足，岂不美哉？为什么非得当这个冤大头？”
千里眼静静地看着屈凡：“你的思路不错，对能量的循环利用非常彻底。”千里眼首先点了个赞。
但下一秒就暴怒出声：“但他们可是佛教中人诶，你要他们公然饲养仙禽以供吃食，那佛教的教义何在，佛祖的面子何存？”
屈凡被震住了，好大一座牌坊。
自诩专业水平不逊于历史、经济双料博士的屈凡，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高深的问题。
“那你们天庭有没有从灵山购进什么生活必需品？就是能给对方送银子的那种？”
千里眼道：“没有啊，我天庭地大物博、物足丰饶，原不借外夷货物以通有无。特因天庭所产仙禽为灵山各国必需之物，是以加恩体恤，开设商行，俾日用有资，并沾余润。”
屈凡被雷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佛门中人是不是脾气都特别好，或者说战斗力特别差？”
“为什么这么说？”千里眼有些奇怪。
“要是我是佛祖，早就揍你们丫的，可不会惯着你们。”屈凡字字铿锵道。
千里眼大怒：“什么，你敢藐视天庭？”
“呃，有吗？”
“有，你刚才说要攻击天庭。”千里眼道。
“我以卵击石不行吗？”屈凡一脸委屈。
千里眼有些无语，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师傅，天庭如果再不改变贸易政策的话，迟早会出乱子的。”屈凡冒死进谏。
“你敢危言耸听？”千里眼的手又要扬起来。
屈凡连忙摁住他道：“师傅，你听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