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眼无心纠正，直入主题道：“上次我回到天庭，把你提出的那个经济逆差问题和玉帝一说，玉帝高度重视，经过众仙的商议，天庭决定当倒爷。”
“倒爷？”屈凡把惊掉的下巴推了回去，“这违反商业法吗？”
“本来是违反的，不过刚刚重新修订了，放心，我们永远在规则内办事。”
千里眼慷慨激昂道：“我们现在这是合法捕捉市场商机，有助于推动佛道两教的经济发展、满足消费者的需求、促进商品流通体制的完善。”
“那行吧，需要我做点什么？”屈凡一副“你说了算”的表情看着千里眼。
千里眼赏识道：“不错，玉帝任命你为凡间通天阁的阁主，负责倾销佛教产品。”
屈凡只关心切身利益：“那我有几层利润？”
千里眼怒道：“都是为天庭做事，你还讲究这个？”
屈凡切了一声：“那也我得保证基本的生活吧，我还得积攒奶粉钱呢。”
“哟，小子有担当，”千里眼竖起了大拇指，“玉帝说了，卖佛饰的钱除了把成本上交天庭，再交两成利润给我上下打点，其它的就作为你弘扬道法的基金，爱怎么用怎么用，别太过分就是了。”
屈凡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玉帝肯做这亏本买卖？”
千里眼心驰神往道：“你都不知道玉帝的格局有多大，纳税的名目有多庞杂，用得着在你人间剥削吗？”
屈凡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千里眼拍着他的肩膀道：“所以说，不要总以为岁月静好，只不过是仙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明白了，”屈凡哽咽道，“从今往后我一定热爱生活。”
千里眼欣慰道：“你觉悟不错，保住有用之身，才能为天庭创造更大的价值，知道吗？”
屈凡拱手道：“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对了，师傅，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屈凡想起一茬是一茬。
“当然，少不了你的。”
千里眼变戏法般掏出一大堆东西：“这些是佛门挂饰，大约20来件，天庭怕你滞销，所以一次性也不敢出货太多。”
千里眼又掏出几个屈凡认不得名的水果：“这是我在宴会上拿的，凡人吃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顶多有点胃胀气，不过益处可大着呢。”
“谢谢师傅。”屈凡得了好东西，身段放的很低。
“行了，就这样吧，这凡间之气太过污秽，不可久居，为师先回天庭了。”千里眼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周围那些肤白貌美的女学生。
临行时又回头叮嘱屈凡道：“你也要记住勤加修炼，须知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争取早日位列仙班，享天人之寿，知道吗？”
屈凡敷衍应下，千里眼无奈，只好含恨而去。
屈凡得了佛饰，自然想着销路，这东西不能卖便宜了，起码得比普通的工艺品贵。
虽然是无本买卖，但谁又会嫌钱多呢？
第二天。
屈凡找了个人流密集的地方，把外套往地上一铺，摆上佛门挂饰，小摊就开张了。
不远处跑过来一个保安：“小兄弟，这是公司门口，不许摆摊。”
屈凡闻言，态度很好地把摊位往边上挪了一步。
保安见状，伸手摸出了警棍：“小兄弟，你再挪一点。”
屈凡乖巧地再挪一点，顺手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摊位上，用红笔标明了价格。
保安眼睛一眯，热情地跑了过去，勾肩搭背道：“兄弟见外了不是，我让你稍微挪一挪，你干嘛挪这么远，来，快把摊位扶回去。”
屈凡犹豫道：“这不太合适吧？”
“嘿，”保安一摆手，“你跟哥客气啥。”
屈凡推辞不过，只好在丽人大厦前扎下了根。
凌霜雪早上开车来到公司，便看到一件让她冒火的事。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摊贩，在她门口推销工艺品，居然……无人问津。
凌霜雪看着不时从屈凡身边走过的白领，好看的眉头一蹙。这些人怎么回事，不懂得照顾一下弱势者的生意吗？
凌霜雪瞧着屈凡生意冷清，觉得没有存在必要了，拿出手机摁了一串号码：“喂，城管吗，我举报，在丽人大厦门口，有流动摊贩出没。”
“嗯，他贩卖的是刀具，你们应付得过来吗？”
“我当然相信你们的战斗力，你们快过来制止他吧。”
“看他在那里风吹日晒，我也挺不忍心的。”
凌霜雪施施然放下手机，也不下车，就等着看好戏。
不多时，远处驶来一辆面包车。车门一开，从里面跳出两条彪形大汉。
屈凡正悠然吞吐着烟，余光突然注意到两道人影朝自己摸过来，脸色一变，操起外套就往丽人大厦里冲。
“站住，不许跑。”后面传过来两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屈凡惊得把手中的烟盒扔了出去，恰好落入门口保安的手里。借着保安愣眼的机会，屈凡钻进大门一溜烟不见了，尾随而来的两名城管却被拦了下来。
“这里是公司重地，闲人免进。”保安大哥义正言辞道。
城管掏出工作证道：“我们是追击逃贩。”
保安懒得看，强硬道：“我不管什么原因，没有通行证就是不能进。”
城管不服气道：“那刚才那人怎么能进？”
“他能进自然有能进的道理，说了你们也不懂，赶紧走吧。”保安捂了捂口袋的香烟，不耐烦的催促道。
一番纠缠无果后，两名城管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白跑了一趟徒劳无获，让两人直呼晦气。
车内。
凌霜雪气得直哆嗦，指尖颤抖的拨出一个电话：“公司闯进了一名危险分子，给我关门彻查。”
“是。”
十分钟后，神色不甘的屈凡被押解到凌霜雪面前。
办公桌后面，凌霜雪寒着脸道：“你叫什么名字。”
屈凡往沙发上一躺，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一脸懒散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申不凡。”
凌霜雪看向一旁秘书：“给公安局打电话，就说公司闯进一名商业间谍，企图盗窃机密材料。”
“且慢！容我调整一下姿势。”屈凡迅速坐了起来，拘谨的只坐了半拉屁股，有点战战兢兢的小意思。
凌霜雪看他一脸“小学生被请了家长”的惶恐表情，俏脸微微得意。小样，还治不了你。
“说吧，你擅闯民宅，这事怎么解决？”
“我悉听尊便。”
“嗯？”
哦，语气有点不好。
屈凡温和道：“我都听你的。”
“你刚才摆摊的货物呢？”
“在这。”屈凡从怀里掏出一大包东西，铺展在凌霜雪面前。
凌霜雪神情一愣，没想到这些玩意做得如此精巧，心里有了想法。
凌霜雪淡淡开口道：“这个吊坠是？”
“哦，这玉净瓶是你刚才掉的，被我捡到了，现在我还给你。”
“那这块佛像玉佩是？”
“这是我刚从你口袋里拿的，你拿回去吧。”
“还有你手上那个戒指……”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屈凡给她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