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耕四郎迅速转身按住刀柄,待看到飘雪走出来是他既惊且怒,喝道:“女人,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无礼之人!在下乃是花间飘雪。”飘雪却不理耕四郎,而是向霜月耕三郎点头道。
“没想到这里还隐藏着霜月家的人。不过据吾所知霜月家臣已被黑炭大蛇或杀或逐,不知你们又怎么出现在这?你们......”
耕四郎却不待飘雪继续说下去,拔刀就冲了过去,嘴中喊道:“休要花言巧语!”
飘雪握住天羽羽斩挡住耕四郎的攻势,气哼道:“你这厮实在无礼!吾这便将汝斩下。”
话音落下,飘雪将天羽羽斩回鞘,迈开右腿,微微弓身喝道:“居合斩——樱花落!”
见到飘雪摆出的动作,耕四郎瞪大眼睛,如临大敌,竟然也和飘雪一样做出居合动作。
刀光一闪而逝,飘雪和耕四郎两人交错而过,却又不约而同转身面对面。
刚才一刹那,飘雪以居合斩攻击耕四郎,而耕四郎居然也使用居合,不过却是用来防守。
“除了不会使用流樱,力道方面也差强人意,但是就居合来说,已是剑豪水平!”耕四郎此刻有些震惊地看着飘雪,心中惊讶得想道:“她不过是黑炭大蛇豢养的一名艺伎,哪里有的如此剑术。让我再试试她的水平。”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逝,他便挥剑继续向飘雪攻去。
一记斜劈被飘雪举剑挡住,旋即转身,脑后及腰长发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飘雪身随剑走,欺身上前,天羽羽斩与耕四郎手中之刀擦出火花,却并不留恋,砍向耕四郎胸膛。
“一舞剑气动四方!”
这是飘雪学习公孙离舞蹈,并将之融入自身剑法之中。
面对这凶险又华丽的一刀,耕四郎立马退后拉开距离,才格挡了下来。
此刻,耕四郎是越打越心惊,眼前之人的剑法繁华至极却不拖泥带水,若是站在一旁观看,简直是一场赏心悦目的剑舞,而且招式中带着一股子灵性,似乎可以看穿了他的下一式剑招,灵动非常。
这正是飘雪融汇百家创出的剑法——彼岸剑术。
飘雪最开始跟宫本武藏学习剑招剑术,那时候他还拘泥于一招一式,接着他遇到了橘右京,与他学习了居合斩,开始了解到剑术也是具有灵性的。
返回长安后,他遇到了天下第一剑客——李白,并与之交手,对方却只运用一招“青莲剑歌”轻易将他击败。
他痛苦的沉溺在剑招与灵性的冲突之中,可李白却告诉他太过依赖得自李元芳的谛听了,也太过执着既定的招式之中,以致没有走出自己的路。
他劝飘雪忘记那些剑法,不要想剑与刀的区别,多去游山玩水,看看大自然的风光。
飘雪听了他的话到处游玩,直到他遇到了一位至人——庄子。
他向庄子请教剑术,可庄子却不会什么剑法,只是教了他一些坐忘朝彻的办法,这却让他领会到庄子天人合一的奥秘。
他开始明白刀也罢,剑也罢,任何一件兵器重要的不是兵器招式本身,而是使用者的心,他有几分明白为何杨玉环的琵琶是具有灵魂的。从此,他的剑法达到神而明之的层次。
接着他向西行,一路上与许多魔种高手厮杀,来到了天竺,他想与传说中的圣僧达摩比试,却被一拳击晕。原来他的心已被杀气迷住,失去了开始的通灵。
之后,他整整三个月跟在圣僧达摩身边参禅念经,终于有一日洗去了铅华,明悟达摩所说摩柯金刚的意义,剑术终于突破到心有灵犀之境。
此时的飘雪终于走出了自己的路,他将自己的剑法取了个很有禅意的名字——彼岸剑法。
飘雪因为前世剑心活跃灵动到无以复加,此世剑心动极思静,沉寂下去,现在的他剑术仅停留在心有灵犀的层次。不过就算是心有灵犀层次的剑法也不是现在的耕四郎所能抵挡的。
耕四郎现在是越打越憋屈,他感觉自己的招式全被对方看穿了,这让他有种带着镣铐打架的感受。
“是因为见闻色霸气吗?”耕四郎心中有几分明悟,只有他的见闻色霸气低于对方,才会在剑术上被人压制。
见闻色霸气源于内心,这是心灵层次的较量。在这一方面,他远不如对方。
“不过,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格不如我强大,还不会使用流樱,我可以用威力大的招式打赢她。”这种想法一出现,就立刻被耕四郎抛在脑后。
“这是个绝无仅有的磨练剑术的好机会。”耕四郎如此想到。
“哧——”
耕四郎的右手衣袖被划破,只是对方不想伤他,天羽羽斩锋利的刀锋擦着胳膊而过,他甚至能感受到剑气切断胳膊上的汗毛,这让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让他既佩服飘雪精密的掌控力,又感到一丝心惊肉跳。
剑客间的对决就是如此凶险,稍有瞬间就是性命之危。只不过飘雪接下来可能有求于人,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僵。
“好了,耕四郎,不要打了。”一旁默默观看的霜月耕三郎突然喊停道:“过来吧,你要感谢人家手下留情,留你一条胳膊。”
“失礼了。”飘雪听见耕三郎发话了,就收手不在进攻,收刀入鞘颔首道:“刚才吾听见你们说,你们是偷渡进和之国的,可你又叫霜月耕三郎,这是怎么回事?”
“失礼了。老夫名唤霜月耕三郎。”耕三郎见飘雪如此客气,也就耐心解释道:“老夫曾在三十年前离开和之国,是霜月家的一名刀匠。你手中的阎魔和天羽羽斩,以及犬子霜月耕四郎手中的和道一文字,全都是老夫打造。”
“此次老夫带犬子回来和之国,是为了拜访故人霜月康家,可惜他以被大蛇所害。”霜月耕三郎扼腕道。
“黑炭大蛇与百兽凯多狼狈为奸,勾结在一起祸害和之国。”飘雪捏紧拳头,握住刀柄,痛心失声道:“如今御田殿下战败被俘,明日就要处以釜烹之刑。”
“吾痛恨大蛇凯多,想要离开和之国,发展自己的势力,讨伐凯多。只可惜尚未寻到出去的办法。”
“在下恳求阁下,若阁下离开和之国,请务必带上吾。吾必感激不尽。”飘雪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