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安,你就一天天不学好,天天就知道鬼混,滚,我没你这个女儿!”张寒雨扯着嗓子,指着她,眼里的愤怒呼之欲出。
沈辞安抱着吉他坐在床边,眼紧紧盯着地。
这就是她重男轻女的“好母亲”,小小年纪让她辍学,本想让她出去打工,但奈何她自己爱上了唱歌,一天坐在大街上,也挣不到几块钱。
可自己的弟弟呢,已经14.5了,只会在家里当大爷。
面对这个已经让自己满心伤痕的家,她只能默默接受。
“妈,这是我今天赚到的钱。”沈辞安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巾。
立马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硬币,还有几张纸票,大概20多来块。
张寒雨小眼一眯,拿过她手里的钱从一旁数着。
“沈辞安别以为给我几个破钱就那么拽,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茗嫣无视了她的话,摸着空空的肚子,小心翼翼的把吉他放在自己那部分的床上。
迈着步子走向厨房,看着只有一两个馒头摆放在桌上,随手拿了一个。
从冰箱翻找剩下的饭菜,准备热一下,拿出一盘只剩下几块西红柿的西红柿炒蛋,她撇嘴笑了笑,不用想,肯定是给她宝贝儿子吃了。
看着被放在深出还用白菜遮挡住的盒子,她拿出盒子,刚要打开盒子,就听见自己的弟弟大叫。
“沈辞安,你放下我的巧克力那是我的!”
沈辞安捂住耳朵,看着在那里喊叫的弟弟,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沈雄安看着无视着他的“姐姐”,对她比了个口型“你完了!”
“妈,姐他偷我的巧克力,你还不快管管她!”
在屋里头听见声响的张寒雨立马气冲冲的出来。
“沈辞安,你还偷吃你弟弟的东西,你还要不要脸。”
她指着已经在旁边热菜的沈辞安,因为大喊大叫脸上已经红了一片。
沈辞安转过身,带着对她最后一丝期望“我没有,你相信我。”
沈母看着顶嘴的沈辞安,指着她的手一直在颤“我相信你这个败家子玩意儿?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
越想越气,沈母跑进房间,一把拿起那个明明很旧但发亮的吉他冲了出去。
一把把吉他摔在地上“沈辞安,你给我滚,你个扫把星看见你我就ex,就该在生完你后掐死你。”
沈辞安愣在那里,看着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吉他,心里感觉被撕扯一样。
一愣一愣走过去,眼里出现了几滴温热,慢慢蹲下去,手指颤抖的摸上吉他,眼泪滴在手背上。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还在骂她的母亲,在一旁偷笑的弟弟。
她红着眼眶,紧咬着牙,直接站了起来,冲着她的“母亲”笑着,笑但是很渗人。
“妈,这是父亲在这时间上唯一一件遗物,你就这么摔了它?”
沈母不自在的别开眼神,确实如她所说,这是他唯一一件遗物,但也不想输了面子。
“怎么,我乐意。”
沈辞安笑了,眼里一片寂静无神,她转过身。
走出了这个房子,这个两室一厅的45平的小放着,但是这里记载了她与父亲美好的回忆……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仰起头,闭上眼,努力憋住。
擦干脸上的泪痕,沿着路边一直走。
在回过神,已经是离家里很远的地方了,不对,从现在开始就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说不伤心是假。
找到一处座椅,旁边还有一盏路灯,坐在了上面,揉了揉酸痛的双腿。
快要入秋了,夜里的风有些凉嗖嗖,紧了紧身上薄薄的褂子。
靠着路灯的杆子,坐着开始睡觉。
……
因为昨夜吹风,今天的嗓子很是酸痛沙哑。
沿着路边,看着热腾腾的豆浆,泛着金黄色的果子,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到今天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小丫头,来吃一碗吗?”老板热情的对她笑着。
她笑了笑,扯着酸痛的嗓子一脸歉意的对他说“我没有钱。”
对面老板脸色瞬间变黑,动起身子赶她“没有钱看什么看啊,一边去挡着我做生意!”
沈辞安苦笑一声,看来自己要找一份工作了……
揉了揉空空的肚子,走在街上四出闲逛。
猛的看见一处酒吧招演唱歌手的单子,她抬起头,“嗯,一笑了之。”
暗自在心里默念一边,迈着不自信的步子走进酒吧。
看着在酒桌上的酒保,她走过去“你们这里招驻唱歌手?”
酒保对她笑了笑“是的,直走,那个走廊最尽头是我们老板的办公室,你找他亲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