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出这条消息的微博下面，评论区一片肮脏。
“这个姬文雅是苏妲己转世吧？又勾男人又勾女人的，私生活这么混乱？”
“别侮辱苏妲己了好吗？这就是个没下线的，现在还联合女朋友出来洗白，恶不恶心？”
“这样的警察简直丢脸，大家举报她！让她滚！”
贺岚翻着那一条条不堪入目的评论，双手用力地攥着手机。
“我和文雅只是朋友，怎么可能像他们说的这样……”
“真相是什么重要吗？！”
陈局长厉声喝道：“你的身份，你的每一言每一行，代表的都不仅仅是你自己！你想替你朋友说话，可以，但是你要拿出确凿的证据，而不是凭着一腔热血，没头没脑的冲上去！当了这么久的警察，你连这么点儿自制力和理智都没有吗？！”
贺岚死死地抿着唇，承受着批评。
陈局长气的狠狠将手机拍在桌子上。
“还有水军和控评，你一个警察，从哪儿学的这种招数？！”
“我没有。”
贺岚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水军控评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你有证据向网民澄清吗？”
贺岚语塞，“我……没有证据。”
贺岚低着头。
她就是因为不想用水军控评这种不道德的方法，所以昨晚才没有答应姬雨安。可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难道是姬雨安做的这一切？
“贺队长，这次的事情，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局长坐在桌前，冷冷地看着她。
“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再回来上班！”
贺岚一怔，抬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陈局长继续说道：“外加一份三千字的检查。还有你的警官证，今天就交到人事部。”
他的意思是……停职。
陈局长抬头看他。
“贺队长，对于这件事情的处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贺岚沉默良久，最终认命。
“我，接受处分。”
临走之前，陈局长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贺队长，我知道性取向是每个人的自由。但是你要明白，目前我们的国家，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否则，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敢暴露自己的取向？”
贺岚的身子一僵。
“你有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不该大肆宣扬。”
……
贺岚回到家的时候，姬文雅正窝在沙发上刷着微博，听到声音，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
“回来了？”
“嗯。”贺岚弯腰换鞋。
姬文雅站起身走过去，直接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这个是你发的？”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今天的微博热搜。
贺岚皱了皱眉，伸手去夺她的手机，“别看了。”
姬文雅灵巧地躲开，“你发之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商量？你明知道舆论有多可怕，你还硬要凑上去，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觉得自己是警察，就什么事都要管是吧？”
贺岚正要说话，抬眼看见姬雨安正好从卧室里走出来，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怀里抱着枕头，眉眼透着关怀。
“姐姐，贺岚姐，你们怎么吵架了？”
“跟你没关系，你回屋。”
姬文雅没好气地道。
贺岚看她一眼，突然出声：“雨安，我问你。微博上的水军是你找来的吗？”
姬雨安一怔。
一副没料到她会怎么问自己的模样，惊讶地开口：“是啊。”
“昨天我们不是商量着，说要帮姐姐洗白吗？我看你微博发了，所以我就赶紧找人安排了。”
“哦？洗白？”
姬文雅笑了，斜睨她一眼，“你姐姐我不白吗？还需要洗？”
“不是的……”
姬雨安扁了扁嘴，“是网上那些话实在太难听了，我看不下去，所以就想帮帮你……”
“帮我？”
姬文雅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我昨天有说过让你乖乖地对吧？这么快你就忘了？还把贺岚扯进来？她喜欢女生的事情是谁爆出来的？和我同居的事情又是谁说出去的？还有这里的地址又是谁告诉记者的？”
姬雨安的脸被捏的发疼，想动不敢动，呜咽着哭出声来。
“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姐姐你为什么要怀疑我，明明知道你们住一起的不止我一个人……”
“不怀疑你？那你想让我怀疑谁？夏知墨？还是陈可可？”
“我不是这个意思……”
姬雨安哭的梨花带雨，“我自己都住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会告诉记者呢？我只是买了水军想替你洗白而已，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
姬文雅松开手，眯着眼睛，抬手拍了拍她哭的泛红的脸。
“姬雨安，我好心帮你，是为了还当年你照顾过我的人情。现在人情还的也差不多了，你要是不想回去联姻，那就最好老老实实地住着，别给我起歪心思。否则你连家也不用回，我就可以直接把你送到王总那儿。”
姬文雅语气里的狠厉，激得姬雨安一个机灵。
她抬眼看着姬文雅，只见那双向来漫不经心地眸子，带着明显地警告，看的她心里‘咯噔’一声。
——如果她再不老实，她真的敢把她送过去！
姬文雅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把女生送人这种事我最恶心了，但是你再这么作死，我也不介意，拿它去恶心你一把。”
姬文雅转过头看着贺岚，“你帮我，我不跟你客气。但是如果因为帮我，连你也要一起挨骂，那我们还是客气点儿的好。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用你插手。”
话刚说完，手机突然响起。
姬文雅看了一眼手机来电，一脸错愕。
“喂，德叔，你……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姬文雅犹豫地开口。
电话那头，正是昨天刚刚拒绝了她的帮助的德叔，还有一众工人。
姬文雅说完，对面只说了短短两三句话。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姬文雅脸上的神色几番变幻。
等到他们说完，姬文雅才终于表态。
“好，我现在过去，有什么事情我们当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