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早自习刚刚下课，班级里开始吵闹起来。
林然低头正在找下节课要用的书，就听见有人喊她。
“林然！”门口的女生探出头，“老师找你。”
“好的好的。”林然站起来，走出班级。
温若若在一旁不快地“切”了一声。
林然低头过去，没理。
*
办公室。
“报告。”
“啊，林然你来了。”班主任刘老师冲她招招手，“过来。”
林然走到办公桌的旁边，问“老师，有什么事吗？”
刘老师从抽屉里掏出几张演讲稿，放到林然面前，“星期一升国旗后会有个大会，学校派你去演讲。”
“大会？”林然翻翻演讲稿，有点疑惑“什么内容？”
“还能有什么？”一旁的老师开口回答“还不是魏述那伙人打架斗殴事件。”
林然“哦”了一声，看了眼刘老师，想了想又问“会有什么处分吗？”
刘老师摆摆手，说“那到不至于，毕竟不是和学校里面的人打架，就上去念个检讨就行了——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吧，马上上课了，记得这两天假把演讲稿读熟。”
林然点点头，推门出去。
办公室旁边的墙上靠着一个男生，低着头玩着打火机。
林然不经意看了一眼，顿住了脚步，“魏述。”
魏述听到有人喊他，漫不经心地抬头，冲林然挥手，“学霸好。”
林然一噎，还没等开口，就被魏述打断，“还有两分钟上课，林学霸能跑到吗？”
忘了这一茬，办公室和教学楼不是一个楼！林然扭头小跑起来，魏述望着她的背影，低声笑了笑，收起打火机，直起身，自顾自地摇摇头。
*
星期一的早晨阳光明媚。
“什么？！”程川看着面前整理校服的乖巧的女生，有些悲哀的看了看魏述，“怎么这么巧啊，今天偏偏是林学霸主持。述爷，你还好吗？”
魏述正在找口袋里的检讨书，听见程川的话，挑了挑眉，“关我屁事？”
“不关你屁事，关你终身大事。”
“靠，程川。”魏述气笑了，“你他妈是不是喝多了？”
程川表情凝重的拍拍他的肩，“述爷你……”
“程川你干嘛呢！”教导主任走上前来，打断他的话，将他的手拍下去，“站在台上还不老实！底下那么多人看你笑话呢。”
“yes！”程川收回手，站了个标准的姿势，“这样老师你满意吗？”
教导主任沉默的走下去。
底下的人早已笑翻了，林然将话筒抬高，开始讲话。
她的声音柔柔的，和她平时冷淡的气息不太一样，语调也不是其他学霸上来念的一板一眼，反而带着一点点的节奏感。
魏述在林然的声音里迅速走了神。
“喂喂喂，述爷，到你了。”程川压低声音喊他。
“嗯？”
“上去念检讨，干嘛呢？在这么多人面前也能走神？”程川挤挤眼。
魏述上去拿过话筒，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林然，掏出检讨书。
那是程川一早就找人写好的，字迹工整，句式简单，他一篇读下来，也没花多少时间。
最后，魏述向台下微微抬了抬下巴，眉头高挑，似笑非笑“检讨人，高一15班，魏述。”
魏述长相算的上出众，皮肤白，再加上一身的张狂和漫不经心，确确实实一眼就能抓住别人的眼球。
下头有女生惊呼，更甚有人尖叫起来。场面一下哄闹起来。
教导主任站起来，皱着眉朝林然挥手，示意她控制一下场面。
林然叹了口气，走上去将魏述的话筒拿掉，压低声音叫他回去。
魏述没动，林然终于回头看他，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魏述摇摇头，退回程川旁边。
“好了好了”教导主任拍拍桌子，“都给我安静！”
“接下来请程川同学检讨。”林然继续念道。
程川到是没出什么事，老老实实读完了，然后下了台。
林然松了口气，宣布各班回班之后，她低头慢吞吞收拾东西，一转头，就看见魏述和程川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魏述，程川。”林然放下手里东西，喊了他们一句，“你们怎么还不回班？”
“啊！”程川见是她，有些吞吞吐吐的，“……马上。”
一旁的魏述面色冷淡，拧着眉。
有些不对劲。
林然走上前去，打量了他们一下，这才看到魏述袖子上微微沁出的血渍。
魏述穿着黑色长袖，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林然也是看见魏述脸色不对劲，才注意到他左手袖子上深黑的地方。
“怎么了？手臂怎么出血了？”林然皱眉，把演讲稿塞进口袋，有些不快。
“没事，就是刚刚述爷扯到了一下，出了血，现在门卫不让我们出去看医生。”程川说。
“学校不是有医务室？”林然歪头。
“我不想去。”
魏述面无表情的开口，抬脚踢了踢程川，“行了，我们回班。”
“等等！”林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他们，“伤口出血要及时换绷带，不能放着，会严重。你们在这等我，我教室里有些酒精和绷带，我拿给你们。”
程川和魏述停住脚步，林然已经开始往教室跑了。
“述爷，你说她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程川摸摸头，有些疑惑。
“待会你可以自己问她。”魏述瞥了一眼他，淡淡开口。
现在还不是上课时间，升国旗的位置在学校一侧，一般不会有人来。
林然很快跑回来。
她气喘吁吁的将东西递给程川，“诺”了一声。
“这……”程川突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不会？”林然找了个地方让魏述坐下来，“那我来，行不行？”
后半句是对魏述说的，魏述点点头，杂碎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神色。
林然小心翼翼的卷起他的袖子，拆开绷带，伤口并不算深，就是出血有点多。
林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她手法太过娴熟，饶是冷淡如魏述也忍不住看着她。
“林学霸，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还包扎这么好？”程川终于忍不住开口。
“哦，”林然放下魏述的袖子，笑了一下，“我有时也会受点伤，那些东西用来以备万一。”
她为什么会受伤程川没有问。魏述扶住自己的胳膊，微微动了一下。
“小心一点，最近不要太剧烈运动，防止出血。”
收拾东西的女生絮絮叨叨的，提醒他一些注意事项。
这些医生一般都跟他说过了，可魏述还是静静地听她说。
“还有，魏述，别再受伤了。”
林然抬头看他，一字一句说“那种感觉太疼了。我知道的。”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