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子把丽娜送回家后,不!应该是丽娜开车把飞子送回去。
飞子坐在门口,看着这安静的夜空,想着今天的事情,像是在做梦一样。他真不敢相信,宋老板一下子会变的如此的亲切,招待自己像亲人一般,也没有想到会在书店和丽娜巧遇,这一切就好像是有人专门安排好的。
丽娜回去后,走进了浴室,她躺在丰富的泡沫中,看着天花板上的每一个花纹图案,想着与飞子从认识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似乎觉得找到了生活的足迹,脸上如春天的花朵一样到处充满喜悦。
这时,丽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多么希望这是飞子打来的,她充满自信的伸手在浴柜上拿了起来,上面闪烁着许星的名字,“原来是许家大小姐啊!有事吗?”丽娜很失望地说。“没事就不能跟你宋大千金聊聊啦!”许星也带一种冷嘲热讽的口气。丽娜知道她一定是又和她那个宝贝对像闹别扭了,否则,在晚上的时间是不会留给他人的。许星找的对象长的很帅气,但是整天游手好闲,领着几个弟兄经常在火车站一带骗吃骗喝,没钱就找许星要,许星就是他的摇钱树。许星在一所学校当音乐老师,一月的收入也不过是几千块钱,攒点准备结婚买房子的钱也都让这个败家子送到派出所去了。不过这个家伙在感情上却是很专一,从不沾花惹草,对许星很好,许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迟迟不决!丽娜问道:“又和吴家阳吵架了吧!说说,是怎么回事?”这时,许星如晴天转雷阵雨似的大哭起来,能够听的出特别伤心,这回肯定是大闹天宫来,否则她是不会这么没头没脑的哭。
“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抽噎了几声,哽咽地说:“他,他竟然干那种事了!”于是就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丽娜有些不解地问:“他做什么了?找别的女孩了吗?”许星还在哭。
丽娜急了:“你快说呀!是不方便告我吗?难道连我这个老同学还信不过?”
许星狠狠地说了一句:“那个王八蛋吸上毒了”。
丽娜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自己的好朋友在和一个毒犯生活着。她长叹了一口气,从浴盆里出来,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坐在床上。面对“爱莫能助”的许星,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星在电话里也变的沉默起来,然后冷静地告丽娜说:“替我保密!”
“就他这种人,还包庇他,你这是害他。”
“我管不了那么多,活一天算一天吧!我不想看着他进去,不想让他离开我。”丽娜觉得无言可对,只好深呼吸一口气,显出一种不解的表情来。
“噔噔噔……”有人在敲丽娜房间的门,丽娜回了一声:“等一下!”便告诉许星说:“可能是我妈妈找我,先挂了,你多想想,有事打电话。”那边发出低调的声音:“那就这样吧!”丽娜把手机丢在床上。披了一件睡衣,把门打开,原来是刘妈,“刘妈有事吗?”
“老爷和夫人在客厅,他们叫你过去。”
“我知道了。”刘妈退出,丽娜把门关上,换了衣服。
丽娜换了一件白色的睡衣,来到客厅。见爸妈在沙发上坐着等她。他们的双眼都在盯着丽娜走来的每一个动作,像一对色情狂。丽娜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心里不免产生疑云,想从中得知答案。她乖乖地坐在了妈妈的身边,像一只可爱的小绵羊。
妈妈伸出一双慈爱的手,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说:“女儿长大了,长大了,妈妈老了。”丽娜也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用女儿特有的那种柔情看着妈妈说:“妈妈你不老,你永远是我的漂亮妈妈”。
这时,丽娜更糊涂了,不知这二位长老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宋老板开门见山地说:“娜娜,今天中午来咱们家做客的那个年青人,你认为怎么样?
丽娜知道是在说飞子了,便红着脸低声地说:“我没有留意”。
宋老板笑了,他觉得女儿比他想像的要懂事的多。他便稍稍错开了话题接着说:“我想让他替我打点新开的公司”。同时给了玉枝一个眼神,示意她打圆场。
“娜娜,人家许星也有对像了,你不考虑一下自己?我和你爸爸是不可能陪你一生的。”
丽娜撒娇似的抱着母亲说:“妈妈,妈妈,我还不急嘛,等再过几年吧!”又低声说:“现在不都是自由恋爱吗?我会给自已挑一个。”
宋老板笑着对玉枝说:“山木自寇,源泉自盗。”玉枝会心地笑笑:“那就等待吧!”丽娜有些不解地思索着他们说的话。
校园舞会结束后,同学们又暂时性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躺在床上,有一种借宿的感觉。他们和往常一样按时熄灯,不过都没有睡着,眼球来回地扫视着这里的一切。刘丽喝的有些过头了,利康和同学们一起把她扶到床上时,她嘴里还在乱语。
利康一个人坐在空空的操场上,两手抱着膝盖,仰着头看星星。他现在的思绪比空中的星星还繁多,千头万绪,百感交集,把他带到了回忆之中。
他在想离开家近十多年的生活,想在家里和亲生父母的生活。虽然说现在的养父对他也不薄,但是这只能是一种永不忘记的恩情,要是比起与父母的亲情,那是很容易区分开的。他想起小时候和爸爸、妈妈还有小不点娜娜一起看星星,全家人是多么的开心呀!他和爸爸一组,娜娜和妈妈一组,每组每人出一道问题,要是谁答不上来,就罚唱一首歌曲。他想到这些,后悔当时的冲动,不应该记恨妈妈,更不应该离开那个温馨的家,太幼稚了!
利康想到这些后,把头埋在怀里沉浸在爱与怨的海洋里。这时,一个戴眼镜的人走了过来,在月光的照耀下,能够辩认出他的面容来,一张瘦长的脸上带着些苍老,像是一位中年人了。他挨着利康坐下。
“想什么呢?”这一句熟悉的声音,利康一听就知道是他们的班主任王老师。利康直起腰来,说:“睡不着,一个人坐会。”
“毕业后有何打算?”
利康想了想,吐出一句:“不知道!”
王老师了解利康的情况,便说:“不要泄气,你会有出息的,今天,明天或者是后天,终有一天你会成功的。”王老师接着说:“有一所学校要招一名钢琴老师,待遇还不错,学校考虑到让你去,首先是你的成绩在上,再一个就是你的生活……你想想。”利康转过脸来,认真地问:“在什么地方?”“全顺市”利康听到这个名字后,显然很激动,“全顺市”是我的家乡呀!他把心情尽力放松些,保持着冷静的心态说:“我去!”这句话是毫不犹豫地说出来的,就像一颗钉子钉在了木板上。
第二天一早,飞子就被宋老板调到正在筹建的新公司监管去了。他站在将要成立的公司大厅里,看着装簧公司的人员在忙碌地干活,就想起他以前打小工的样子来了,真没有想到他也能够站在这里对别人指手画脚。
今天虎子要坐火车来这里找飞子。现在他正在火车上,看着路边被掠过的每一片土地,都充满了赞叹和向往。播音员在重复的说着:“各位旅客请注意,本次列车快要到达终点站全顺车站,请大家做好下车准备……”虎子的心里有些慌乱起来,快要到站了,哥哥也不知道在车站哪儿接我。
一声震天动地的鸣笛过后,火车如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摇晃着身体停了下来。列车员手中握着一面小黄旗,嘴里噙着一把哨子,只见振臂一呼,全车人员陆续下来。
在黑压压的人群中,虎子一前一后地提着两个大包随着人流走来,他那瘦高的个子很引人注目。初次出门的他,看到周围的一切都觉得新鲜,四周围张望着,一看就知道是从乡下来的。
饥渴的吴家阳由于最近惹上了毒品,坐在火车站台梯上等“买卖”,观察着出站口每一个人的长像和手里的行李,还不时地朝着车上的几位同党传递信息。他不去偷别人口袋里的钱包,认为那是卑鄙的做法,要学的去拐骗财物,这才是所为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虎子从出站口挤了出来,站在人来人往的平台上看着广场上五彩的喷泉,喜悦的心情一涌而来。他把两个大包放在了一个长木椅上,坐了下来。心想,这么大的城市,哥哥在哪儿呢?
飞子现在正和几位装簧公司的负责人一起协商办公样式的改动,他完全投入在辩论当中,早已忘记了去火车站接虎子。
虎子等了片刻之后,觉的这样等不是办法,这么大的地方,哥哥怎么能够看到自己。于是他决定找公话给哥哥打电话,顺便在过往的人流中找哥哥,说不定还能正好与寻找他的哥哥迎面相逢呢!
他穿过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发现一位年青人站在那里像是在找谁?从背面看去很像哥哥,他激动地喊了一声:“哥哥”。吴家阳转过身来,用一双带刺的眼睛看着虎子,虎子看到不是哥哥后,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吴家阳看着对面站着的虎子动了邪念,心想,运气不错嘛!有人送上门来啦!他如变戏法似的换了一张温和的脸,走上前去和虎子搭话:“小兄弟,你在找你哥哥吗?”
虎子上下打量着吴家阳,点点头,“嗯”了一声。
吴家阳灵机一动,说:“哦,是这样的,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哥哥有点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托我来接你,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虎子被吴家阳的话说的有些是信非信,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对面这个陌生的面孔,心里彷徨起来。狐狸般的吴家阳见状,便又补了一句:“你要是信不过我,可以去给你哥哥打个电话,”他指着那边的电话亭说。
尚未成熟的虎子有些相信了,觉得这人还很面善,不像是坏人。再说他还让给哥哥通电话认证,那就更不用再疑惑什么了。不给哥哥打电话了,反正一会就见面了,省下几毛钱的电话费,还能给妹妹买几块糖吃呢!
就在虎子昏睡的这一瞬间,吴家阳已经连拉带推的把他揪到了车边,把两个大包扔在后备箱内,后排座里的人把车门打开,将虎子一把拉了进去。吴家阳坐在附驾驶座位上,对着司机喊:“开车!”车子如飞一般地窜进了车群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