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周末,夏家的人要帮夏祖举行葬礼。
夏阮打算回那间出租屋里拿些自己的东西,于是搭了公交车回去。
路上,夏阮望着窗外,一直在想刚才的女生。
估计是很好的朋友吧。
嗯,朋友。
她甩了甩脑袋,靠在玻璃窗上,公交车的颠簸震得她脑壳疼。
“流捷街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拿好自己的物品,从后门下车...”公交车内的广播响起。
夏阮撑起拄拐,走到了后门。
车缓缓停了下来,惯性的原因她差点没站稳,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肩膀。
夏阮回头一看,是蔺子寒。
“腿断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让我好好嘲笑你。”蔺子寒贱贱地笑了笑。
后门被打开,两人一起走了下去。
“明天就是叔叔的葬礼了吧?”蔺子寒扶着夏阮,慢慢的走到居民楼下,才开口问她。
“嗯。”夏阮点了点头,艰难的到了门前。
她用钥匙开了门,扑面而来的细小的灰尘让她皱着眉头咳嗽了两声。
蔺子寒见状,捂住口鼻在她面前扇了扇。
淡青色的地板上还有没有擦掉的血迹,已经结块了。
昏暗的房间里,那条绑过阮宋仪的麻绳,抽过许多女人的木棍,药箱里散落的棉签。
都让她不寒而栗。
夏祖的遗物已经被夏家人拿走了,房子里稍微值钱的东西也不见了,还把夏阮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她房间没什么值钱玩意儿,也就没丢什么东西。
不过...
她和阮宋仪唯一的合照,已经被剪得稀巴烂。
夏阮捡起照片的碎片,放进兜里,把衣服都装到行李箱里之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整整17年的房间。
她的噩梦,就在这一刻停止吧。
蔺子寒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率先出了门:“你没关系吧,要不要我扶着你?”
夏阮摇了摇头:“不用,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
蔺子寒点了点头,拿着行李慢慢的走下楼梯。
刚下到楼下,房东阿姨就看见了蔺子寒。
“哟呵!这不是子寒吗!长这么高了啊!”
蔺子寒傻傻的笑了笑:“房东阿姨您还是那么漂亮~”
“你这臭小子,嘴真甜,这话阿姨喜欢~”房东阿姨拍了拍蔺子寒的肩膀。
房东阿姨看见夏阮撑着拄拐从楼上下来,赶紧去扶住她:“诶夏阮我跟你说个好消息,阿姨这些楼都要拆迁啦!”
夏阮点了点头:“那真是祝贺阿姨了。”
“到时候拆迁公司钱打来了我给你发到卡上啊!”
夏阮顿了顿,连忙摆手:“那怎么行,不是应该给我爸吗....?”
“哎,于情于理这钱也是给你,你爸那个人,整天用你的钱喝酒吃肉,还让你交房租和水电费,你的奖学金哪够用啊?”房东阿姨怜惜地摸了摸夏阮的头发,“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每次被你爸爸打,你都跑来我家里,我也算你半个妈了。你就听阿姨的话,这钱你一定要收着,不然阿姨良心过不去啊!”
夏阮用食指挠了挠脸,只好点了点头。
“对了,有个女人放了封信在我这儿让我给你,你等着我去拿啊!”房东阿姨突然拍了拍手,记起这件事情。
夏阮纳闷。
等了一会,房东阿姨从小卖部里走出来,把一封信递给她:“我孩子闹着呢,阿姨先回去了,你慢慢看啊!”
夏阮朝她点了点头,目送着房东阿姨离开后,夏阮拆开了那封信。
“亲爱的夏阮,近来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