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年前,皇都
“爹,我不愿嫁给秦道哥哥。”一位姑娘站在中堂冲着堂中的数人嚷嚷着。
“素婉,不可胡闹,为父见你自小与秦公子嬉闹,他待你也有情,如此佳偶岂不是天成。”
“可我与秦道哥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啊,我待他只是最可亲的兄长罢了。”
李老爷看了看对首处的秦家二爷,想着这回可是闹大了,这李老爷富甲天下,数代乃是朝廷皇商,笼络着周国的大部分商业,与这秦家世代交好。秦家是周国的将门,历代都有统兵一方的战将亦或是坐镇中枢的统帅,于周国军方有莫大的威望,这两家交好百年,在周国人眼中早已是一体的存在。
而这一代的李家二女与这秦家独子自小也是青梅竹马,情谊甚笃,两家老辈人早已看在眼里,可偏偏两人也从不提此事,如今李素婉芳龄二十了,秦道也有二十五岁了,若是换做其他人家的小姐,少爷只怕孩子都有了,所以两家都很是着急,前些日这秦道提领了皇都禁卫统领,下朝后竟第一个飞奔到李府来通知李素婉,李老爷见秦道看素婉满含深情的眼神。心中也是满怀安慰,想着要促成此事,就修书一封,请秦府商议婚事。
这不今天秦家老二,任武安将军的秦千特意跑来替侄儿来说亲事,提亲的聘礼经过皇都城道时光装载礼品的就有七辆马车,一时间皇都沸腾,围观百姓皆眼热这桩婚事。
可万没想到的是这事儿李素婉对这秦道并无男女之爱,这可令此时堂中除李家父女外的其他人显得格外死寂。这秦千更是僵坐于堂前,手上攥的拳头都快要把桌子给震碎了,若不是两家世代交好,恐怕是要立刻暴怒起来了。
“爹,我不要,要不我自己去找秦伯伯说清楚去。”说完有走到秦家二叔前,瞅着二爷脸色铁青,李素婉侧侧地看着二爷说到“二叔,是这样,我和秦哥哥一起长大,这些年他对我特别好,只可惜我并不钟情与他,等会儿我和您一起回去,我和秦伯伯说清楚就好了。”说完尴尬的笑了笑,手指卷着长发立定了。
这时秦千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袖,可动作显得极为干练,随后也没看李素婉,对着李老爷抱了抱拳说到“李老爷,今日之事只怕闹了些误会,等老爷您议好了再说吧,只是这礼品既然送来了便没有带回的理由,还望老爷您早日给个答复,不然今日之事传开来大家只怕都不好。”说完绕开李素婉,直直的走了。
“二叔叔,一起走吧,我和秦伯伯说去。”
“你回来。”李老爷说着抓住了李素婉的手,就往后院走去。
“素婉,是我修书让秦家来下聘的,这些年来你也感受到了吧,秦道这孩子确是是喜欢你的,而且年纪轻轻就已是皇宫禁卫统领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素婉攥着衣角,面带忧伤的说到“可……可我的确不喜欢秦哥哥啊,这皇都里有多少大户小姐都喜欢秦道哥哥,可我为什么没有一点心动呢?我也很想说服自己,可是……可是我好像真的做不到。”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好像是只给自己说着一样。
李老爷看着素婉幽幽的脸色,也是不忍,转身拂袖叹了一声,说到“可你让我如何向秦家交代。今日声势浩大,整个皇都都知道了,若你不愿,传出去让秦家脸面何置啊。”
“要不我去秦家,去求他们原谅我吧。”
“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事了。”
李素婉坐在凉亭栏杆上,后面的小池上的莲花摇摆好像与蜻蜓嬉闹玩耍一样。
随后李素婉好像下定决心一样,坚定的说到“我打算彩楼招亲,若秦哥哥真与我有缘,那便由天来决定吧。”说完又虔诚的望着天,双手合十,低声道“若不是,也请老天爷赐给我一桩姻缘,若没有还请老天爷让着绣球谁有别拿到。”
李老爷看着素婉眼中的泪光,哀叹一声,“若是如此,也有一说,我明日就去秦府说去。”说完拿起素婉的手轻轻拂道。
“爹,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和秦哥哥说去。”素婉直直的看着爹,摸了摸眼角的泪花。
两人站在这庭中,看着莲花池上的蜻蜓轻飞着。水面上涟漪四起,水上长腿的水蜘蛛蹦跳着躲避着鱼儿的大嘴。
第二日下午,在皇都中的五品以上各部各司主官要员二更天就要起床准备着上朝,一般要等到辰时以后才能结束,有时时间长了,皇帝还会赐下简单的饭食下来。所以李家上午也是准备了一番,将礼品重装上车,还加了三车凑整整十车礼物又去了秦府当是赔礼道歉了。
“秦伯伯、周姨娘。”李素婉隔老远就打上了招呼,跑了过去,看着侧边坐着的秦千又说到尴尬的问候到“二叔叔好。”
“素婉,坐吧。”周姨娘笑着招了招手让李素婉坐到了他的右首处。
随后李老爷才走到前厅,也是躬身向上首的秦老爷行了一礼,才缓缓说到“秦将军,小女昨天得罪了,还望见谅。”李素婉看着爹严肃的表情,也不敢坐了,赶紧走到李老爷身边站立着。
“先前是在下唐突了,小女对秦公子也有好感,只是她只愿意让天来安排她的婚事,昨日决定用彩楼招亲来决定婚事,这样一来,昨日秦家所举也是说的明的。”
秦老爷立刻站了起来,甩了下袖子说到“荒唐,彩楼招亲,这也只有孩子想的出来,李兄你何故如此啊。”
李素婉往前站了站,说到“秦伯伯,这是素婉自己的决定,并不干爹什么事。”随后跪下低头恳求到“望伯伯成全。”
大厅一时陷入沉寂,不一会儿周姨娘呵呵笑了一声,起身将素婉扶了起来,也站在下首处看向了秦老爷说到“既然素婉都这么说了,强求不得,要不就这样吧。”随后又打趣的对素婉说到“可要是没有我们素婉的如意郎君,可要答应这门婚事哦。”
素婉犹豫了一下,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定。”
秦老爷扫了扫堂中的众人,无奈的说到“好吧。”随后就拂袖离开了。秦二爷也跟着走了。
素婉看了看爹,又对着周姨娘说到“姨娘,秦道哥哥在家吗?我去找他说清楚。”
“他现在应该在巡城司与张大人谈事吧。”
“那爹,姨娘,我去巡城司找去了。”说完就跑出去了。
李老爷看着素婉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周姨娘让李老爷坐下喝喝茶。李老爷推辞了,复又躬身说到“不必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待了,彩楼招亲定于下周二,乃是吉日。”
周姨娘回了一礼,淡淡说到“那就这样吧,我送你出去。”
皇都的百姓也都猜测起这秦周两家这又是干些什么,毕竟都是名门大族,百姓们望着这些天上的星星总生的些揣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