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南书房……
“封洛传信已经拒敌于三河地带,守军死三万,杀一万五,敌部暂退。”说完皇帝扔下了密信,环视了下面俯首的一干人等。
内阁大学士郑铎躬身上前一步,说到“陛下,监令昨日传折河马要塞攻防期城墙突塌,我守军猝不及防,此战便损伤一万两千余人历时两个时辰,守城主官常检力战而死。待至夜晚十分才收兵。”这花白老头缓缓陈述,身体正直不见任何倾斜。可周围的三人好像也都明白,都或早或晚的得到了消息。全都正襟地站立在旁。
反而是皇上好像并不知道一样,他看到的也只是一份加急传回的最终简报。他挑了挑眉,双手交叉很认真的看了看郑铎,随即很疑惑的问到“哦?敌方用了什么攻城吗?”
郑铎腰又弯了一分,回到“除攻城槌、床弩、抛石车外并无其他。”
皇帝闭眼轻哼了一声“嗯……可我记得这河马要塞上月才刚刚修葺,怎的一战就坍塌了。”
另外侧立一旁的一名锦鹤补服的官员上前一步回到“河马要塞上月初六完工,历时十六天,城墙、城楼、角楼、瓮城皆已修葺,城内一应器具也由工部补全。”
皇帝摸了摸下巴,微微沉吟了一声,说到“那此事也就蹊跷了。”
随后招了招手“派人去查一下。等具体结果出来了再说吧。”之后拍了下桌子,虽然只是暂时退兵,但好像放松了一下,皇帝面露一笑,起身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冷风一直往里吹着,却从没有人关过这扇窗户。
“天暗了,朕这些日里也有些乏了,各位大人辛苦了。”随即喊了一声,让门外守候的太监送各位大人出宫了。
皇帝也出去了,外面呼呼的冷风吹的本就散乱的头发一下散了下去。他摸了摸下颚的胡须,坐在景宫的露台上,一个人浅酌着一壶酒,周围也只有一个太监近身持着一盏宫灯,这酒流淌着紫黑的颜色,酒泉墨玉杯盏里散发着异光,喝的他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耳垂也变得红起来了。他哼哼咳了两声,许是这冷风吹的有点着凉了。
他好像不太喜欢自己慢慢衰老的样子,不住的咳嗽两声之后,脸色一变,猛的站起来将手中的杯子啪的一下扔到了地上,又将那酒壶也一把扔到了地上。那流淌在地上的酒倒映出天上的月光、星星。
这景宫的孤寂总只有皇帝一人来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景宫里就再也没有一个人了,按理来说即便没有贵人们居住的宫殿也会定期打扫,而景宫却已是杂草丛生,顽强的草挣开这百年的地砖傲然生长,已经比人还高了。
五日后……
皇都内甚嚣尘上,传闻李家建造的边防城楼出事儿了,平民百姓们都认为是李家克扣钱粮、粗制滥造,前线将士们死伤无数。把战士们的死全都归咎于李家,而一并也把监造的秦府也牵连了进去。特别是酒楼、茶馆的那些附庸风雅的士子之辈更是声讨了起来,甚至有些情奋激昂的人甚至都敲起了皇都府的衙鼓打算告上一告。
而今天终于有个定论了,皇都府的衙役和皇宫的朱色秘卫们分别来到李家和秦府。也让整个皇都都震惊了。
李家建造城防有失,至边军将士死伤,家产抄没,徙三千里;而秦府也因监管不力被问了罪,迫于声势压力之下,秦老爷辞官,秦千身为主监官被削爵免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