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他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也在这时清醒了过来,时间在他的脑内变得缓慢起来,他的一生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的闪过,家里土黄的墙壁,父母的激烈的争吵声,学校里的嘲笑声,屈辱的成绩单,班主任的责骂声,面试官的嘲讽声与那丢下他的伞走进大雨里的身影,一切变的是那样的缓慢,他那逝去的时间却在此时一帧一帧的在他的脑海中回放,在他的回忆中二十八年是多么漫长。
黑色的夜空,自己被撞到半空的身体,货车昏黄的大灯,货车司机惊慌的脸,以及自己最终如同一个破麻袋落到地上的声音,在现实中三秒是多么的短暂。
现实与回忆交织起来,这只是转瞬即逝的三秒,也是他自己漫长的二十八年,他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现在能看见的仅仅是一颗在黑夜中唯一亮着的一颗倔强的星星罢了。
“结束了……”
“后悔吗……”
“后悔……”
“可愿再来一次吗……”
“愿意……”
“哪怕那不是你自己……哪怕要背负上沉重的责任……哪怕再次死亡……你可否愿意……”
“我……”
“愿意。”
“契约成立,我……不,是你,你叫苏俞宣,祝你成功。”
“等等,你是……”
“我……只是……天道的……牺牲品……罢了……”
……
床上少女的双眼毫无征兆的睁了开来,但稍后那双金色的眸子中透露出来的却是迷茫。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身体没有什么疼痛,我穿的也不是病服,空气中也没有什么消毒水味,这肯定不是医院,那么这是哪?”
她赤着脚走下床,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里的一切都很整洁,而且这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是对称的,而且她发现这个房间里竟然连角落里都没有灰。
“这里的主人肯定是洁癖加强迫症的晚期的处女座。”
她托着脑袋对这里的主人下了一个定义。
“还是那种完全没有救的人,而且他肯定没有经过好朋友的敲打。”
她又补充了一点,当初她宿舍的一个哥们也是洁癖加强迫症晚期,但经过他们这些好哥们友好的敲打后,他的强迫症和洁癖就彻底好了,当然代价便是变得有点神经质了,试想一下如果你辛辛苦苦整理好的东西转眼就被整乱,然后你继续整理,它继续乱,重复个千来遍你能不崩溃吗。
“感觉这里的东西都好高啊,他们取东西不麻烦吗?”
看着房间内巨高的橱子和在他看来近三米高的“巨门”她不禁吐槽道,那个橱子以她一米九的身高还要踩上个大凳子才能够到最顶的橱子,但要想从里边拿东西则必须在加一个凳子了。
“这里的人都是姚明的后代吗,我身上这件倒是正常的尺寸。”
“等等,连衣裙!我一个男的在这里套着连衣裙,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的,难道……”
她的手哆嗦着向那一处摸去。
“没了,我亲爱的小兄弟没了。人生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