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语,我很挂念你呢,有太多的罪,还未被救赎……”梧心向前踏了一步。皇后尖叫:“不要!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与我无关!”
“是吗?”梧心止步,笑容却愈发的阴森诡异,“若你敢说与你无关,为何却会如此心虚?嫣语……犯了罪,就要赎罪,你的罪,让你手染鲜血,不得安生……”
皇后疯狂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不停的摇头,理智已然丧失,只剩下了疯癫的恐惧与对理性的抗拒:“不,本宫没有罪,本宫没有罪!本宫是皇后娘娘……哈哈哈,本宫没有罪,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
梧心微微一挑眉。交易?所谓的交易,是说那个人利用嫣语来背叛、诬谄慕家,以后位为诺么?这,又是那么的像,那一年,那个人说:“助我夺位,登基之日,必许你为后,恩爱两不疑”!
他的承诺,却又对谁兑现过?对她,对嫣语,又有哪一次他不曾食言?
想到这里,梧心哈哈笑了,声音依旧轻轻的,听在耳中,却如雷轰顶。
前世今生的满腔忿怨,都在一笑之间,表露无遗。
“嫣语,我的好妹妹,我该说你是愚蠢呢,还是说恶人终有恶报了?”笑声方止,梧心淡若清风的道:“我一直就在这里,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看着你赎罪……看着你,看着你,直到你把化的罪都赎个干净……”
嫣语却倏地止住了发疯的动作,抬眸死死的盯住她,一双微蓝色的瞳子中,除了恐惧,竟还有一丝蚀骨的恨!那种恨,刻骨铭心,自骨子的最深处漫出瞳外,竟是丝毫不比梧心自己的浅。
“你不是我的好姐妹!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声音已略微见哑,却仍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天敌,天敌!”
梧心一愣,兀自未能反应过来,却已她继续喊道:“赎罪,我让你们赎了罪!你有罪,你们都有罪!我不过是让你们赎了罪!我没有错,我只是完成了天没有完成的报应而已!”
皇后疯狂的大笑着,梧心却是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思绪当中。这番话,明明应该是由她之口说出来的,怎么所而由嫣语之口说出来了?
荒谬!慕氏一直待她如己出,丰衣足食丝毫不逊慕氏小姐,何罪之有?慕氏,还有废后,又有什么罪可赎?是她,是这个嫣语一直在恩将仇报而已,而今渐入疯境竟连犯罪者和受罪者也分不清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皇后的话,索唤醒了她心底的不安: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一切……
她何时夺过皇后的一切了?就连那个天子,也是她自己的夫君,是嫣语从她手上夺走的,她为何要颠倒是非?还有那句: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天敌……
那是什么意思!她一直待嫣语亲如姐妹,是嫣语变卦,背叛了她,她们本来又怎会是天敌?
梧心心中掠过万千思绪,却只是冷冷一笑,淡若清风的道:“犯了罪,就终要赎罪,人在做,天在看……无论多少狡辩,也不过是为自己的罪加上一笔而已……嫣语!”
看见那曾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飞扬跋扈的皇后再次陷于疯癫的绝境,梧心笑了,清清冷冷的笑,如霜,似刀……
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着,笑声未止,人影已盈盈转过屏风,从皇后的视线消失。
梧心飞快的开启了凤座下的地道钻了下去,一手揭去面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皇后……真的,快要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了……
梧心轻轻一笑,阴狠的快乐。
嫣语,死并不能赎罪,只有不能自我的活着……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梧心急步往回路走去,回到石室之中,却倏然听到了异样的“答答”声……是脚步声!
梧心一惊,往西北乾位摸索一番,找到了地道入口,毫不犹豫的穿“墙”而过。
那人……是谁?又为何会出现在地宫之中?
会是……那个人吗?那他会否是冲着自己而来?
梧心更惊了,匆匆往养心殿奔去,连大气也不敢透一下,脚下不停,直至到了地道尽头,一气呵成的,摸开了机着,攀了上去,关上洞门,翻身上榻。
下一刻,一道人影踏进殿中。
“还不起来吗?”是那个人的声音。“你呀,真是愈来愈嗜睡了。”
梧心的心跳还未平复,正好装作大吃一惊,揭开被子翻身下了床,点上了灯。“皇上回来了?奴婢参见皇上。”
如果他不是地道中的人,那么,地宫里的那个的是谁?
皇帝下朝,由正门进入了养心殿,而皇后一直都在椒房殿中,那么……那么……
这,只能够证明,除了帝后二人及梧心凤非,还有第五个人知晓这些地道的秘密!
那人……也是误打误撞的吗?还是……他早就知道有一个地宫在这里?
不安感,危机感,蓦然上涌,压得她快要透不来气来。
“你的面色看来不太好。”一朝帝王生硬的关心让她回过神来。
“奴婢昨夜睡得不太好,谢皇上关心。”
关心?当真讽刺。这个人,恐怕连关心一词是什么意思也不全知道,却要对她这个怀着龙种的“罪臣之后”软下脸来。
“睡得不好,日间就要多休息,闲来没事,就别走动了。”凤泠的声音沉沉的,听不出喜怒哀乐。
梧心却是暗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