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的突然悬空让权仪忍不住惊呼出声,双手下意识地搂住身后人的肩膀,对上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眸子,权仪的脸不自禁的红了红。
“我可以走的,可以放我下来吗?”权仪低声道。
“伤员还是老实些的好。”平淡的语气中沾了些许笑意,权仪被他抱着回到了方才的房间。
门外的大家伙面面相觑,反应灵敏的顾小弟首先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气氛,“既然凶手都抓到了,大家也可以安下心来。”
围上来看热闹的姑娘们渐渐散去,只留下长姨八卦的问权仪和那公子什么关系。
顾小弟在一边将妙儿仔细绑好,编了个借口道:“两口子吵架而已。”
没能听懂的长姨想要打听更多,却被顾小弟冰冷的拒绝,“有什么没人的地方吗,借我用一下。”此时的顾晏羽同平时的笑脸公子截然相反。
烦死了,要赶快处理好。顾晏羽这样想着。
林懿小心的把权仪搁在床上,为她倒了杯水。
“那个,大哥,你看我刚经历了这样的生死大事,关我大牢这个事缓两天行不?”权仪回想起同他的前一次相遇,她完全相信林懿这次出现是来将她缉拿归案。
“你是讲那天的事么?”林懿仿佛在思考,“就算权倾不去接你,我也会去接你的,有些事,得走个流程。”林懿温柔的笑着。
权仪心里松了一口气。
“上次见你时并不知道你已经失忆,等我得到消息时,你已经被权倾接走了,权倾没有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知道她不会害你,便没有第一时间来寻你,你在为此生气吗?”林懿表情略显失落地问。
权仪摇摇头。
“顾晏羽和我说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让我今晚来采月楼,我就猜跟你有关。”林懿笑道。
顾大哥讲的果然没错,顾小弟和林懿果然是有一腿的。
“你既然认得我,可以告诉我一些从前的事情吗,我好像忘记了些事情。”权仪问道,她希望眼前这个人可以带给自己些许线索。
林懿沉默了半晌,“你是我的未婚妻,权仪。”
权仪怔到说不出话来。
林懿并不在意权仪是否相信他的话,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
“你刚刚受了惊吓,思绪不太稳定,先睡一会吧,那个姑娘顾晏羽去处理了,晚一点给你答复。”面对将信将疑的权仪,林懿温柔地讲。
其实权仪并没有他想的那样脆弱,纵使窒息使她产生了些许幻觉,也许是幻觉,但好在被勒的时间不久,很快就缓了过来,可由于妙儿这么一闹,今晚这舞必定是献不成了,权仪暗自庆幸,这苦不白受。
待喝完一杯水后,权仪撑的有些想上厕所,推开房门,彩月楼内依旧是热闹的景象,刚刚的波动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太多客人,从厕所出来后,权仪一路打听着妙儿如今在何处,她很想当面质问妙儿为何对自己下手。
兜兜转转之下,权仪走到了一个阴暗而肮脏的角落,难以相信富丽堂皇的采月楼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有些个中年女子在此洗涮衣服。
走到尽头那扇透着微弱烛光的门前,权仪透过门缝,隐约看到被绑在角落的妙儿,还有气定神闲的顾晏羽。
“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么?”一贯含笑的语气现在听起来有点陌生,有什么东西反射来一点点光。
“烦死了,早点收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顾宴羽苦笑着摊了下手,权仪这才发现反射着点点光斑的是一柄长剑。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把我揪出来······”妙儿麻木的声音响起。
眼睛被轻轻覆上,一只手将权仪带入了怀里。
“不全对,不过这次你也帮了大忙,”顾晏羽清冷的声音传出来,“非常抱歉没有寻得合适的毒,委屈你了。”
视觉的消失使得听力变得比以往敏捷的多,利器划过血肉声及妙儿的闷哼声此刻格外清晰,浓重的血腥味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弥漫在这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一旁洗衣的妇人对此视若无睹——她们见过太多次类似的场景。
“你可以放开我吗。”权仪开口,沙哑的声音将她自己吓了一跳。
覆在双眼的手挪开,碰巧顾小弟从里边走出来。
“咦,你们怎么在这,特地在这里等我吗?”顾小弟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仿佛刚刚屋内的并不是他。
“顾晏羽,你有把我从这赎出去么,我什么时候可以走?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办?”如今事情已经完成,权仪想早些脱离这个地方。
顾小弟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瞥了一眼林懿,小跑着上楼了。
“妙儿有辩解过什么吗?”权仪瞅着跑远的顾小弟,问了林懿一句。
“她杀了人是事实,何必多此一举。”身后声音依旧淡淡的。“我没有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想必顾晏羽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