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仪感觉自己正在经受非人的折磨,事实证明自己不是跳舞的料,打昨天开始训练起,笙儿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揪着权仪的耳朵笑盈盈的,用那温柔的嗓音说一句烂泥扶不上墙。
权仪作出一副抱歉的样子,内心却狠狠咒骂着顾小弟。
最近倒霉事太多了,权仪盘算着得空了得找个算命先生推推黄历。
看到笙儿如此心力憔悴,一直跟在笙儿身边的绿衣服姑娘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权仪,不过碍于权仪是新晋花魁,那姑娘除了凶巴巴地瞪着她却最终也没说什么。
笙儿看起来是个温柔娇弱的女孩子,这是权仪最初的想法,实际不然,在教了权仪一上午舞蹈后,她手里那把硬木雕花折扇“啪”的一声就成了两半,高超的职业素养让她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而权仪早就吓得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很快两天之期已过,其间顾小弟只来看过权仪一次,意思是快要找到凶手了,让权仪自己多加小心。
而权仪此刻并未陷入恐慌之中,这厮不明白权仪现下担心的并不是凶手也不是死亡,而是即将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这件事势必要在权仪人生的耻辱榜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时间这种东西十分经不得糟蹋,匆忙准备之下也只学得简短的舞步,采月楼将新花魁献舞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楼下的小桌子,楼上的小包间都早早的就被订光了,连带着城里的瓜子销量一路攀升,权仪站在楼上看着楼下正在忙碌着收拾场地,有些可怜那些撒着大把银子准备欣赏自己舞姿的人们,他们还不明白他们今夜到底要看怎样一支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的舞蹈。
“这人可真多啊,是吗?”晨儿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权仪身后,这位姑娘走路声音轻的很,吓得权仪嘴里那口椰子糕差点没咽下去。
“梅姬,叶弹,或者其他姐姐们从来没有如此大阵仗。”晨儿那双眼睛弯出了好看的弧度。
“那是为什么呢?”权仪疑惑道。
“顾公子在你身上扔了大把银子,铁了心的要捧你····”晨儿顿了顿,这个废物四个字没能说出口。
而权仪此时的心情更为复杂,扔了大把银子?为什么自己一个子都没见着?
“这些人不是为了你而来的,是来捧顾公子的场的······”听的晨儿的分析,权仪恍然大悟。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晨儿眨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权仪。
权仪纠结了一下,若是把自己的真实遭遇说出来怕是没人会信,便把壮汉那套说辞又翻出来对付了一下。
晨儿显然对权仪所说的不太满意,上下打量了权仪一眼就走了。
权仪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大红人,晨儿前脚刚走,后脚一块狗皮膏药就粘了上来。
“有没有想我呀!”方才提到的“顾狗皮”黏上来,权仪摆摆手示意他离自己远点。
被嫌弃的顾小弟丝毫不自知,她团着画着精致妆容的权仪的脸,笑盈盈地说:“你知道吗,梅姬死了哦,在她自己的房间上吊了呢。”
对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的死讯,权仪很难表现出一丝悲伤,她只希望事情快点结束。
“哦?是自己上吊的还是凶手做的?”出于好奇,权仪问道。
顾小弟停下来揉着权仪脸的手,改为拨弄她头上戴的繁重的,花花绿绿的首饰,“是自杀哦,梅姬忍受不了自己丑陋的面容,她自杀也在情理之中。”顾小弟笑嘻嘻的。
权仪拨开顾小弟的手,不自禁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你可千万得护住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