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只有一个墨脱,墨脱装有整个世界的故事。
沿途都是原始森林,此时的墨脱杜鹃花开得正艳,不知名的一群鸟叫声此起彼伏,台阶上遍布高原牧场的淡黄色青苔,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得踉跄一下。
“季老师平时喜欢爬山?”徐衿溟回头笑着问。
“啊,什么?”季青不知道想什么,慌忙的回过神来。
“我说季老师平时喜欢爬山吗?”
“挺喜欢的,以前读初中的时候学校后面就有座山,经常被同学们拉去那儿玩。”
“那还不错嘛,看我挑的还可以吧,多清静。”
“是挺不错的,就是太偏了,有点害怕。”
“怕什么?还有我在呢,以后我保护你。”徐衿溟说完还顺带捏了捏握住的手。
这句话蕴含的暧昧气味一瞬间就在四周蔓延开来,季青猛的把手抽了回来。
“没你在或许我还不怎么害怕。”季青白了徐衿溟一眼。
两人说说笑笑往山上走,大概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山顶。
仁钦崩寺就坐落在这里,是一座有六面墙和东西两门的石木结构三层建筑,仁钦崩寺是墨脱最大的寺院。建寺时间是在门巴东迁后不久,距今大约已过了八代人,浑然天成,如同镶嵌在这大山中一般。
从寺院大门进入大殿,大殿后面有一尊巨大释迦摩尼的金身塑像,旁边大大小小放着千余尊佛像和菩萨雕塑。
见有人进来,一位白了胡须头发的老师傅迎上来。
“两位施主从哪里来?”
“师傅,我俩从林芝来。”徐衿溟向前施了一个单掌礼向老和尚拜道。
“南无弥陀佛,两位施主来之不易。”
徐衿溟冲老和尚笑道“师傅说笑了诚心礼佛不怕路途遥远。”
“是老道愚昧,让施主见笑了。”
“师傅切不可这样说,师傅一心礼佛挂念三界众生我辈惭愧。”
“出家人当先渡已再渡人,不可打妄语。”
“师傅谦虚了。”徐衿溟双掌合十再向老和尚拜了拜。
“女施主此来为何?求平安还是求姻缘?”老和尚瞟了一眼徐衿溟,往身后的季青看去。
“师傅这你可要问他,是他拉我上来的。”季青说完使劲掐了一下衿溟的手臂。
“师傅,我求她的平安也求她姻缘。”
老和尚心领神会的一笑,从佛龛下拿出一副卦签递给了季青,季青伸手接了过来,走过佛像拜了拜,闭上眼睛摇出了一根竹签。
老和尚伸手撩了撩袈裟便俯下身子将那根竹签拾了起来。
季青和徐衿溟凑过脑袋看过去,上面写着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季青疑惑地看向老和尚,“师傅这签上是说我有喜欢的人对吗,我没有啊。”
“阿弥陀佛,施主可自己看看自己心里此刻想的是谁。”
“二位施主可以此布写下想说的话挂在寺外松树枝上,老衲先告退了。”老和尚拿出一块红色的绸布巾子后便退到了帷幔里面。
“你刚才脑中想的是谁啊?”
“反正不是你。”季青撇过头去。
“行了行了不问,说吧,你写什么,我帮你。”
季青一把夺过去,“我自己写,不许你看。”还背过身去。
“呐,给你写。”季青写好后将笔递给了过来。
徐衿溟努力的想从绸布看出季青写的是什么,却只能看出一个“期”字,灵机一动,便提笔写下了
“当月光披落千山万里,我便望着玉树深深期待着你。”
两人将布条系在了门口大松树的一根粗枝上便下了山去。
老和尚出了院墙,望着布条喃喃道: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