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梅楼回来之后,下午继续跟着陈劫在练武场学习基础拳法。他也不求每招都领悟透彻,只求能记住那些招式就行,毕竟陈劫是靖边王的人,自己的虚实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显露的好。明日便要进宫当自己的太子侍读了,宫里的辛元忠辛统领,不论是武道境界和见识都不是陈劫所能比拟的,最好还是请教他比较好、、、
想到明日进宫,估计要面对皇帝陛下的责难,也不知太子这个助力能不能发挥效应。可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啊,自己也得想的周全一点儿,这种夹在两个大佬之间的感觉实在是不妙,靖边王赶紧离开京城才好啊。与此同时,靖边王府的书房内,靖边王也为自己能尽快离开京都而苦恼。
“王爷可是在为离京之事烦忧?”旁边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冷酷的女子说道。她就是主管靖边王情报工作的燕盈。
“边境近一年来一直饱受燕国侵略,我也特意命他们放松警惕,扩大影响和破坏。朝堂上的大臣早就已经感受到不安了,只是这位陛下,一直压着,才拖延至今,不过也快了、、、”靖边王端坐在书桌后面,面对这位心腹,说话也比较随意,说到此处顿了顿接着说:“其实,回到边军已是定局,就算陛下压着,那也是迟早问题,这满朝的大臣和民间的舆论会逼着那位做出决定的。平日里天下太平,他想收服边军,朝臣们乐意配合着他,可如今燕国来势汹汹,没几个人会把宝全压在他的身上,说到底,这天下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痕迹太重,反而会适得其反、、、我担心的是我离开京都后这边的掌控,有些麻烦啊、、、”
“咱们这位世子聪明着那,再加上公山大人在一旁看着,想来出不了什么问题,王爷不必为此忧心。”燕盈说着宽慰的话,可脸上却没有多少改变,只是机械地说着,像是被谁抽走了感情一般。
“公山丘虽然一直为我做事,但是他是在野之人,江湖气太重了,心思难以把握。不过把他放在这边我还是放心的,毕竟不管他投靠谁,也不可能和他们合作,可以说这满京城都是他的仇人。”靖边王想了想说道。
“王爷思谋周全,属下不及,想必当年特意安排他做那件事也是为了今日做准备吧。”
靖边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茬,反而说起了边境的事情。
“燕盈,你在燕国那边的暗探怎么样?对这位燕皇有什么新的进展。我总是觉得他帮我制造乱局,帮我重掌边军有什么图谋。他自从登位一来,频频对外用兵,大兴战事,国土面积扩张了一倍有余。要说他对代安国没有觊觎之心,谁也不会信吧。按理说边军隔在代安国和燕国之间。我来执掌边军,军力会达到巅峰状态,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这位燕皇的确厉害,我先后向燕京派往三批人,只有两位站住脚跟,其他的全部被杀或者被捕了。这两位一个安排在了户部侍郎的身边,一位安排在了驸马府。大事估计指望不上,打探一些消息还行,接近燕皇却是难如登天。至于这些大事,燕盈却是看不明白。”燕盈回答道。
不过靖边王也没有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来,此刻已经闭目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皇宫,御书房。
皇帝正在和户部尚书穆天宝在密谈,周围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可见事关重大。皇帝的脸上满是疲惫,穆天宝样子也有些不堪,显然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你觉得靖边王世子怎么样?”皇帝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穆天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突然之间为什么提起这个东宫侍读来,但还是答道:“臣对他接触不多,倒是了解的不是很透彻。不过仅从上次奏对的事情来看,他的神童之名确实名副其实。凡事都有自己的看法,有急智,有手段,且颇懂存身之道。只是臣听闻他与太子私交甚好,且言语之间没有多少敬意,也是一位胆大包天,不好管束的人,更何况他的身份、、、”
“哈哈,爱卿对他倒是评价颇高啊。只是这小小年纪,却不知道经不经的住大事。身份问题只是小事,他知道与不知道区别不大,当年的事如今哪还能找出什么佐证来。靖边王一旦离京,这小子必然会掌控一些力量,谁能保证他面对至尊之位会无动于衷?他上次虽然说是对皇权不喜,但这孩子素来喜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难保说得是真话啊,还是得试一试他。”皇帝笑着说道。
“陛下思虑周密,臣远不及也。”户部尚书立即跪下,拍上一记马屁。
“现在有没个外人在,演给谁看那,赶紧起来。”皇帝没好气的说道。
穆天宝起身之后,拍了拍衣服的下摆,笑着重新坐了下来。刚刚坐定便又听到皇帝说道:“昨天太子所奏之事你怎么看?”
“此事若成,我代安国国力必将大振,只是此事太大,皇室和朝堂力量又不能介入过多,我实在是担心太子办砸了事情,将来不好太收场啊。”
“你还真以为那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不成,昨日我听他说完,便心中疑惑,往日里也没见他如此聪慧,便秘密找来赵高几人细问,果然被我问出了端倪。”皇帝想起昨天他得知真实情况后,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太子溜出宫去游玩,为了怕自己责罚,竟然说是出宫历练并献上了自己的实际考察结果,并提出组建第三方势力的构想。辛亏自己留了一个心眼,要不然真被这厮给骗了,想起他献计时洋洋得意的样子,就是此刻,老皇帝还是觉得一阵肝疼。
“就是那陈轨教他这样说的,太子已经被我打了五十棍,此刻还在床上躺着那,我倒要看看明天他来了又能说些什么?”皇帝抱着猫拿耗子的心态说着。
“还有一事我总是不踏实,你帮我仔细瞧着点。同为皇帝,对于上宗势力的剥削和压迫我想所有皇帝都是一样的感受,只是咱们傍边这位燕皇是不是近几年动作太大了。你们或许感受的不是很清楚,可朕时常会被他的胆大妄为所震惊。上宗虽然不会插手凡俗王朝争霸,但是也绝对不想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帝国出现。这位燕皇展露的野心和魄力,实在是让朕感到阵阵的不安啊。他虽常年侵扰我代安国,但是我总觉得他的目标不在这里,隐隐地朝着上宗势力而去、、、”
“臣遵旨。既然这位燕皇的目标不是我们代安,那陛下何必忧心那?”穆天宝不解的问。
“谁让咱们这位靖边王是他的同盟那,上宗虽然超然世外,但毕竟是人组成的势力。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欲望,说定来个株连,要我们拿出海量赔偿,难不成要搬空我的国库嘛?”皇帝陛下满脸气愤。
片刻之后,御书房内安静了下去,穆天宝离开后,宫女太监鱼贯而入,一切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