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就站在陶醉的房门前,昨夜他就站在这里,直站到今天清晨太阳升起。
他也不知他为何要站在这里。他明明不那么喜欢陶醉的,甚至对她有些愤怒。可昨夜,他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他就在她门前呆呆地站了一夜。
日上三竿,房里还没动静。
苏幕眉皱更紧,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门柄,又慢慢地放了下来。
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脚步声轻巧,慢慢走近。
苏幕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门口,浑身杀气外涌,正待冲过去。
房门被慢慢推开了,陶醉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满面笑容的站在门口。
苏幕的杀气蓦地收了回去,眼睛里的忧虑居然变淡了好多。
陶醉依旧是那个陶醉,那个锦衣华服,玉树临风的玉面小生,哪里有半分女儿的模样。
苏幕皱眉看着他,眼里居然又流露出些许失望。
他在期待什么?
莫非他希望陶醉是个女人?
陶醉拎着大包小包,笑容明媚慢慢来到他身边,柔声道:“我去外面买了早点回来。”
她居然不问我为何在这里等了一夜?
苏幕凝视着她的笑颜,居然有股子说不出的恼怒。
其实他自己都无法知道原因,居然还在期待陶醉问他。若是陶醉真的问了,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回答的出。可是他就是很生气。
男人有时岂不也同女人一样怒火来得莫名其妙的?
陶醉拉住他的手,看着他眼睛发亮,道:“我们去吃早点吧。”
被她这么拉着手,苏幕的整个人都软了,怒气也消了下去,只是俊脸微红地看着她。
陶醉眯起眼睛笑了笑,道:“早点可丰盛啦。包苏幕兄满意。”
苏幕凝视着她,又不饮自醉了。
陶醉已拉着他,又蹦又跳地往里去了。
酥鸡,鸭胸,虾球汤,油烧饼来热馄饨,再来一碗热豆浆。
陶醉咬一口烧饼,吃一口馄饨,那小心情简直美得不能再美。
苏幕握着豆浆碗,却一直在看着她出神。
陶醉舀了一大勺红红的辣椒往馄饨里一放,搅拌均匀,舀起馄饨吃一大口,欢喜得不得了。
苏幕直盯着她的右肩,忍不住道:“你的伤……”
陶醉咬一口烧饼,慢慢咀嚼着,凝视着他。
苏幕的神色很严肃,道:“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陶醉不紧不慢喝一口虾球汤,看着他,道:“当然是被人打的。”
“什么样的人?”苏幕的眼神逼视。
陶醉看着他的眼睛,笑道:“当然不会是好人。”
苏幕皱了皱眉,冷冷地又问:“你昨晚究竟去做什么了?”
陶醉笑了笑,道:“你好像在审问犯人一样。”
“说!”苏幕的语气已冷到凝结空气。
陶醉笑容俱收,柳眉紧蹙看着他,道:“你真当我是朋友?”
苏幕直盯着她,脸上冷得没有表情。
陶醉看着他,突然笑了:“就算你不当我是朋友,我却早已把你当做好朋友。”
苏幕依然面无表情,瞳仁却在发颤。
陶醉望向窗外的荷塘,道:“昨夜,我去了一个地方,见到了两个人。”
苏幕看着她,剑眉微微皱了一下。
陶醉神色严肃,接着道:“那个地方很隐秘,我探了好久才寻到的。昨夜,我发现入口,便进到里面,里面居然是一座枯骨堡。这时灯火燃起,两个人出现在窗前。”
“那两个人是谁?”苏幕忍不住发问。
陶醉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惋惜还是怎样,她转头看着他,道:“一人乃当世平乐神帝之手足。”
苏幕立即道:“是平广王,白禹。”
他情绪激动,迫不及待地又问:“那另一人是谁?”
陶醉柳眉紧蹙,道:“另一人便是这玉剑仙门的仙督。”
苏幕咬牙攥紧双拳,道:“玉剑仙宗。”
陶醉眉皱更紧,道:“我听他二人似是在密谋什么事。隐隐约约间,听到平广王说到血煞诀,似是玉剑仙宗偷偷在修习。”
苏幕直盯着她,眼里却露怀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