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方寒回过头，看到张明树他们三个人正挤在那个服务大厅的门口，张明树手里面举着一把椅子，他们把门砸开了。
“这三个人太莽撞了。”
方寒皱皱眉，摸了摸背包走过去。
“万一把客人们吓跑了怎么办？”
“你们在干什么？”方寒问道，张明树对方寒意见很大，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马东明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张肖风站出来解释道：“论坛里正直播这次探险，有人说这个屋里有一具人体模型，会在晚上出来散步，张明树不信，一定要进去看看。”
听他的语气，似乎对张明树意见很大。
“那个人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人体模型？难道他进来过？”
方寒打开手机论坛，看到里面已经顶起来一个热帖——“北郊疗养院探险实况直播”。
是张明树发的帖子，他已经更新很多张照片上去了。
方寒往下翻了翻，果然看到有一个人说到会自己活动的人体模型，他说他是听他哥说的，并没有自己见过。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张明树噼里啪啦回复道。
“不管怎么说，既然有这个传言，就说明这个地方肯定多多少少有点问题。”方寒站出来说道，“咱们还是不要太莽撞了，小心为上。”
“你说得对。”张肖风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你们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看看，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你们赶紧跑，不用管我。”方寒这话说得特别大义凛然，连张明树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次的探险本来就是因为我们两个才组起来的，我不能让你们有什么危险。”方寒对马东明和张肖风说。
在三个人异样的眼光里，方寒把背包扭到前面，悄悄拉开一条缝，然后走了进去。
房间很暗，并且弥散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方寒把手电筒关了，他的夜视能力极强，有手电筒反而碍事。
服务中心看着挺大，其实里面的东西很空，一半的空间错落摆放着着几组货架，两套桌椅，桌子旁边摆着几组文件柜。
桌上乱七八糟地摆着什么东西，走近了便发现那是一份没写完的记录和一些被打翻的小物件。
方寒站在桌前，桌上的东西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
“好像是有人在这里写记录，写着写着然后被拖走了。”
联想到座椅上旁边那支笔，这种感觉更真实了。
一个场景浮现在方寒脑中，那名叫张正豪的医师正坐在桌前写记录，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抓住他，把他拖到座椅那边去，张正豪不断挣扎，手中的笔落在地上，黑色水笔在那个人的踩踏下，狠狠地碎成两段。
“是谁把张医生拖走了？”方寒想到那个会动的人体模型，“和它有什么关系吗？”
黑暗的空间十分安静，渐渐地，一些细密的声音响起来了。
听起来像磨牙，但细细听去，更像是长长的指甲在挠货架，声音尖锐而细长，听起来格外不怀好意。
方寒放轻脚步，走到货架前，声音更清晰了。
货架后面更加黑暗，方寒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略一踟蹰，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马东明屏住呼吸，把着房门看到那个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小声地问道：“他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张明树很不耐烦，风头都叫那个方寒出尽了。
张肖风在论坛上回复水友们，“@方寒213正一个人在找会动的人体模型。”
“不愧是他！”围观过后杨村事件的水友感叹道。
张明树看了不太舒服，猛地站起来了：“我也进去看看。”
“你别去了。”张肖风伸手拦住他，“等方寒出来再说吧。”
“凭什么等他出来。”张明树说着走了进去。
方寒和张明树都进去了，马东明不敢在外面，但是想到传说里那个会动的人体模型，他抬了抬脚，还是忍住了。
张肖风没拦住，索性也不去管。
张明树把手电筒拧到最亮，但光线只有一束，没有照亮的黑暗仿佛更加危险，他才进去一分钟不到，心里看不到就已经有些发毛了。
“不会有事的，什么灵异事件，大多数是人的幻觉。”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张明树默念着这句话，尽可能大步地走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看不到方寒。
四周并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除非那几个货架后面。
张明树看向那几组货架。
货架的摆放没什么规律，看起来就像是随意摆成这样的，但不知是不是巧合，所有的货架堆在一起，刚好把后面的空间挡得严严实实。
走近两步，货架后面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有些急促，听起来像是一个人被扼住了喉咙。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张明树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救。
“难道是方寒？”
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张明树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一件事。
“谁把他抓住了？”
人体模型的传闻在脑中浮现，难道那是真的？
不是，绝对不可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张明树仿佛是回忆到什么，脸色煞白。
嘶嘶的呼救声清晰了一点，货架后面方寒似乎十分痛苦。
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是这样见死不救的事情张明树做不出来，犹豫了一下，张明树冲进货架后面。
“什么人！”
手电筒强烈的灯光在黑暗狭小的空间中骤然炸裂，眼前的事务一览无余。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刚才好像有个黑影闪出去了。
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出现，张明树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你在干什么？”
方寒正跨坐在一具人体模型上，姿势看起来很奇妙。
模型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直勾勾地看着房顶，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绝望的意思。
张明树下意识看了眼方寒的裤子，还好，不算太变态，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什么都没做啊。”方寒看起来也很无辜，“我一进来就看到这里有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冲进来把他制服了。”
“然后呢？”
“你也看见了，然后才发现这就是个塑料模型。”
“这就是那具传说中的模型？”张明树脸色不是很好，没想到这里居然真的有一具模型。
难道传说是真的？
方寒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到张明树站在一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不由得上前扶了一把：“你没事吧？”
张明树一脸冷汗，脸上有些微地抽搐，看了眼方寒，指着人体模型，方寒明白他的意思，答道：“就是个普通的塑料模型，不会动。”
“不信你摸摸。”
说着话，方寒把模型扶起来，拉着张明树摸了一下。
模型依旧睁着空洞的眼，但不知道是不是塑料制品的原因，人体模型的眼睛有些反光，看起来像是闪着泪花。
摸起来就是普通塑料的质感，张明树想了想，掰了一下模型的手指。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中空的，加上天气寒冷，塑料模型的手指一下子被掰断了。
错觉吗？张明树总觉得模型哆嗦一下，手电筒照着看了看，眼睛反光得好像更严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