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那个黑影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的话自然没有脚印。
“我不信。”
张明树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可能是我看错了，他进了隔壁房间。”
“隔壁？”方寒出去看了一眼，这里的病房只有一扇门，呈等距离分布，所以根本不存在另一间房之说。
“人在恐惧状态下很容易出现认知错误。”张明树强行镇定，顺了顺呼吸，“马东明在哪里，我们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掏出手机，找出马东明的名字拨了出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一个胆子不算太大的人，独自待在一家传说闹鬼的疗养院里，会给谁打电话？
一滴冷汗从张明树的头上滑落，张明树不信邪，再次拨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张明树拿着手机愣了，关机？
手机如果是因为外部因素，比如没电了之类关机的话，拨打电话应该是暂时无法接通。
已关机就说明是马东明自己把电话关机了。
“他为什么要关机？难道是遇到什么了？”张肖风咽了咽口水。
“假如真的遇到什么，以他的性格应该是立刻给我们打电话。”方寒说。
张肖风立刻明白过来，“他主动关机，说明他现在很安全，联系我们反而会危险。”
“但联系我们会有什么危险？”
方寒想到那幅没有人像的画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背包移到身前，认真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跟紧我，千万不要再分散了。”
“咱们先去找找马东明。”
找到马东明就等于找到客人了。
张明树强装镇定，尽量保持平稳的语气说：“什么鬼啊黑影的，是咱们看错了吧，晚上眼花了也说不准。”
“一个人看错，三个人都看错？”方寒觉得张明树很不对劲。
一个不信灵异的人却担任灵异论坛管理员这种事，本身就够诡异了。
“刚才他是在401室消失的，我们回去看看。”顺便看看到底会有什么客人。
两个人现在都有些慌张，突然少了一个队友，换谁都会慌一下，这种情况下方寒的冷静显得特别可靠，他们都下意识地听从方寒的吩咐。
回到401室，方寒先看了一眼镜子，影子已经恢复正常了。
“要开着门吗？”方寒犹豫了一下，“如果直接把客人放进来倒也不是不行，但是这样我就会犯和之前一样的错误，最多只能抓到一个客人。”
“不如把门关上，让它意识到这里不对劲，这样一来就有可能吸引到更多的客人。”
想到这里，方寒随手把门关上，过一会儿，仿佛是担心门不结实一样，方寒还把门锁死了。
“如果它们会穿墙，那就没办法，只能硬上。”
走廊里忽然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是谁？
脚步声很慢，一步一顿，慢慢地走了过来。
张肖风和张明树都屏住了呼吸，方寒把身前的背包拉链拉开一半，站在门侧等着。
脚步声停在门外。
似乎有谁推了一下门，但是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砰”，门并没有打开。
“叩叩叩。”
敲门声响了起来。
“会是马东明吗？可如果是他的话，为什么不说话？”张肖风有些心烦意乱，他顾不上论坛了，把手机塞进兜里，紧紧地盯着房门。
“叩叩叩。”
敲门声不紧不慢地响起，好像一位登门拜访的客人。
如果是马东明为什么要敲门，直接喊开门不就好了？
除非门外不是马东明，而是别的什么，想到这里，张肖风感觉自己后脖颈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在抚摸自己的脖子一样。
不对！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张肖风赫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刚才是谁关上了门。
方寒吗？他为什么要关门？他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
偷偷瞄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方寒，张肖风总觉得他好像在等待什么。
“叩叩叩。”
第三次敲门了。
要开门吗？
方寒依旧不为所动。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踢踢踏踏地走远了。
“果然走了”方寒迅速拧开门冲了出去，张明树和张肖风被他下了一跳，下意识跟着冲出去。
没有人发现，方寒的影子还留在镜子里，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你慢点！”方寒追到406室便失去了敲门那位客人的踪影，张明树和张肖风跟在他身后，张肖风见他停了下来小声说道。
敲门那位客人应该是钻进406室了，方寒果断把门一脚踹开，正要迈步进去时，张肖风突然拉住了他。
“你到底在干什么？”
“找马东明。”
“刚才那个......”张肖风犹豫了一下，依旧没把那个字说出口，仿佛一说就会犯了什么忌讳一样，“那位肯定不是马东明啊，你跟着它干什么？”
“马东明是自己消失的吗？”
“应该不是。”马东明胆子很小，根本不会自己在闹鬼的住院楼里跑来跑去。
“所以他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带走了。”方寒循循善诱，帮张肖风捋顺思路，“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再怎么说那也是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吧。”张肖风想了想，“我们只要一间一间搜过去就好了。”
“太累了。”方寒摇摇头，“你知道这栋楼里有多少能藏人的地方吗？衣柜，床底下，沙发后面，窗帘后面，天花板上，甚至卫生间的小角落，只要他们愿意，总能把马东明藏得我们找不到。”
况且，依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有可能是马东明“自己”要藏起来的。
张肖风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自觉地往四周瞟了瞟，仿佛周围藏着什么一样。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张肖风问方寒说：“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简单，只要我们抓住其中一个，问问他就知道了。”
“简单？抓住？其中一个？”张肖风的表情瞬间变得真是难以言喻的精彩，沉默一会儿过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说笑吧？”
“这件事听上去像说笑吗？”方寒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必须要找到马东明。”毕竟只有找到马东明才能找到自己的客人。
不过接下来的场面恐怕不适合被普通人看见，方寒略一沉思，对张明树和张肖风说道：“这栋楼太危险了，要不这样，我先送你们出去，之后我再去找马东明。”
张明树仿佛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此时听到这句话，忽然醒过神来一般，倔强地摇了摇头：“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这种场景下，好像自己单独走了也不太好，张肖风无奈：“那我也去。”
“不是，你们不用勉强，想走就走吧。”你们走了才好办事啊！方寒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我不走！”张明树似乎是赌气一样，率先踏进406室。
推开房门，一股子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等气味稍稍散了些三人才继续往里面走去，意想之中的画面没有出现，方寒左右看了看，找不到那个敲门的客人。
“哪里去了？”
地面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文件，桌子乱七八糟地堆在一旁，金属制的椅子被什么拧断了一样，歪歪扭扭地靠在桌子旁边。
看来这间就是他们一直想找的值班室。
“这里的医患关系看起来不太好。”
张肖风随手捡起来一张文件，发现上面都是一些没有规律的线条，看上去像是无聊乱画的。
方寒先他一步走进房里，观察周围的摆设，总觉得有些奇怪。
但奇怪在什么地方，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