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悉半夜被冷醒了。
栢亓杭的房间怎么这么冷?
他自己被子盖那么厚,而她就光溜溜地睡在毯子上。
时悉觉得不公平。
于是她就哒哒哒哒地钻进栢亓杭的被窝,趴在他胸膛上睡着了。
一夜无梦。
论养蛛少年一觉醒来发现一只黑黢黢的蜘蛛趴在他胸膛上是什么感受?
栢亓杭表示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摸了摸时悉的头,心想阿黑真是成了精了。
怎么一举一动这么人性化呢?
早上七点。
栢亓杭去做早饭,时悉就地跑到最高处,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还让人以为她是去干架。
其实也差不多。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嘶嘶嘶嘶嘶嘶……”
你们这群弟弟都得乖乖听我的。
“嘶嘶嘶嘶嘶嘶……”
不然我就叫主人把你们都丢出去。
果然,话音一落,就有蜘蛛不服气了。
“嘶嘶嘶嘶嘶嘶……”
“别嘚瑟,有种来干一架啊……”
好家伙,时悉生平被一只蜘蛛挑衅了。
她这暴脾气啊,瞬间就来劲了:“打就打,别以为我怕你!”
说着,她就吐丝落在那蜘蛛的面前,甚至想撸起袖子。
正当两人……噢不两蛛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把时悉捞了起来。
栢亓杭摸了摸时悉的头,温柔道:“阿黑,吃饭了。”
一边摸着,一边把刚才跟时悉打架的蜘蛛一脚踢飞。
被踢飞的蜘蛛:“……”
欢快地吃完早饭,栢亓杭把时悉放在肩上,拿出书准备去书房上课。
老教师一看见栢亓杭肩上的黑蜘蛛,头皮发麻。
他战战兢兢地说:“你能不能……把这只蜘蛛带出去?”
当然,回答他的就是栢亓杭一个冷漠的眼神。
老头煎熬地上完这节课,就颤颤巍巍地找栢家辞职了。
给再多钱他也不干了!
这是要他的老命啊!
栢亓杭可不管那么多。
他温柔地摸着时悉的头,轻轻地问道:“我明天要回栢家找父亲,你和我一起去吗?”
时悉四只亮晶晶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然后转了个圈。
她想去!
栢亓杭清澈温柔的笑音传来。
声音真好听啊……可惜自那件事发生后就再没有外人听到他的声音了。
他排斥除父母外的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那些女人让他恶心,让他憎恶,让他无时不刻都会想起自己曾遭受的一切,然后忍不住想杀了她们。
没错,杀了她们。
这就是栢亓杭的父母让他一个人居住的重要原因。
栢家已经有好几个女佣被他刺伤了。
时悉默默叹了口气,举起小黑脚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栢亓杭怔了怔。
随即,他哭笑不得道:“阿黑,你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吗?”
时悉果断收回了爪子。
老娘听不懂,听不懂。
栢亓杭一天的生活很简单。
吃饭,上课,玩蜘蛛,睡觉。
显然,阿黑已经成了栢亓杭的心头爱,走哪带哪,连饭量都增加了不少。
养蛛少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