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莫鸢没日没夜的赶往西楚。
终是在三日内,出现在了雍王府大门口。
“听说了吗,前几日世子带了个姑娘回来,那姿容堪称绝色。”一个家仆模样的家伙站在门口道。
一边的守卫也八卦道,“听说那可是雍王府未来的世子妃,模样自然比旁人要娇俏,我听说下月初八就是他们的婚礼了。”
莫鸢快步上前,走了进去。
守卫忙将她拦下,道,“雍王府也是你能擅闯的。”
莫鸢解下面纱,露出原有的面貌,道,“我回来了。”
“原来是曲悠阁的小姐,进去吧。”守卫松了手,莫鸢径直走了进去。
“她又是谁?”一旁的家仆好奇问道。
“她呀,是之前世子的可心人,不过现在吗,最多也就是个侍妾的命。”守卫轻哼道。
莫鸢一路往里走,只见雍王府早已物是人非,路上走着的丫鬟都是些生脸孔。
“百合院的姑娘回来了,那模样倒是可人的很。”
“嘘,主子的是非也是你能说得的?”
说的是秦素染吧。
莫鸢如是想到,不过这次回来,最关键的是找到闫容,与他说个清楚明白。
凭着记忆,莫鸢径直走向闫容的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莫鸢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挂着半副美人图,只是模样虽美,却未化面容,莫鸢觉得画中的女子熟悉,却想不起是谁,但本能告诉她,这人定不是秦素染,若是她的话,何须遮遮掩掩。
“谁在外面?”突然书房的屏风内传来闫容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像是刚睡醒似的。
莫鸢立刻快步走进了屏风内,
忽见闫容正半卧在榻上,头发垂在肩头,眼神迷离的看着她,轻笑道,“竟是在做梦罢了!”说着侧翻过身,继续假寐。
“闫容。”莫鸢别过眼睛,轻喊着他的名字。
闫容浑身一怔,复不可置信的缓缓转过身子,望着莫鸢,像是在望着一个故人,又像是在望着一个梦,喃喃道,“你回来了。”
复顾不得披上衣服,闫容猛的从榻上爬了起来,快步走到莫鸢面前,拽着她的衣袖,笑的踉跄道,“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你……”莫鸢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道,“你真的……要与素染大婚了吗?”
闫容松开了莫鸢的衣袖,低垂着眉眼,背过身子,道,“是的。”
“是因为我吗?”莫鸢站在他背后轻道。
她害怕他说是,又害怕他说不是,心里的纠结像一波波的海浪似的不断将她席卷。
闫容郁郁道,“不是。”只是他背着莫鸢,身体却在极细微的颤抖。
莫鸢快步走到闫容面前看着他道,“闫容,我不希望你为了救我,而牺牲掉你自己的幸福,你明白吗?”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爱的是不是秦素染?”
莫鸢逼问道,两人的视线不禁汇聚在一线,闫容舍不得挪开视线,竟然一时怔住了,没有答话。
“你,你们?”却不想秦素染此时捧着亲手做的糕点来寻闫容。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没半会儿,眼神里多了几分怨怼,她猛的将糕点摔在地上,紧抿嘴唇道,“东酋国的圣女,不在东酋国来我西楚做什么?”
“我来,是想问一个答案。”莫鸢道。
“什么答案这么重要,值得你抛弃你的东酋子民?”秦素染心中仿佛生出了熊熊的火焰,几乎要将她所剩的柔善吞灭。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用我的性命相逼,迫闫容娶你?”莫鸢的目光直视着秦素染,道。
秦素染心中的不安,因这一句话,彻底的被揭了开来,她一直在蒙骗自己,告诉自己闫容是因为她是秦素染,是他儿时的小女孩,所以娶自己,而不是为了……莫鸢。
“容,你觉得呢?我有没有逼你娶我?”秦素染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拾着碎瓷片,道。
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没有。”闫容下了果断,他蹲下身子,帮秦素染一同收拾着碎瓷片,道,“莫鸢,你该清楚的,我从来心里住的只有她。”
秦素染听了这话,心下宽慰许多,忽落下泪来,轻松的一笑。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莫鸢道,“闫容,无论如何我是希望你幸福的。”
“嗯,放心,你没这么大的面子,值得我为你牺牲一切。”闫容口不对心,道。
“那,我要道一声恭喜了。”莫鸢心里却没有松快的感觉,反而有点发闷。
她背过身子不让人看出她的异样,道,“即是如此,总要请我喝杯喜酒,再让我走吧?”
“使得。”闫容放下收拾好的碎瓷片,拉起秦素染的手,道,“我们夫妇二人,自当请东酋国的圣女喜酒一杯,还望圣女大驾光临。”
莫鸢硬是扯出笑容,应下,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待彻底看不清莫鸢的身影,闫容缓缓的将秦素染的手放开,道,“你下去吧,这里丫鬟会收拾。”
“容。”秦素染的眸色再度复杂了起来,她望着闫容道,“你真的,当如她所说,只是为了那个协议,所以答应娶我的吗?”
“她不清楚,你心里不明白吗?”闫容冷道,缓步重新走到榻前,躺了下来道,“答应你的,我会给你,只是多的,希望你也不要强求。”
秦素染的眼睛再度蒙上一层水雾,跑着离开了书房。
闫容复又转过身子,道,“鸢儿,忘了我吧,这样你会过的更轻松些,我不想让负罪感困扰你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