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略微沉默片刻,悠悠道:“不想见她。”
流双闻言,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可见自家娘娘那眉眼间显而易见的烦躁,流双还是不敢多言。
她依稀记得,流琉曾同她说过,娘娘与沈秋小姐关系良好,一度以姐妹相称。
难道是因为先前梁家一事这才闹得如此不愉快?
这显然与她们娘娘的性格不符啊……
还不容流双深想,她们娘娘便挥手示意她退下。
“现在时辰还早,距离一会儿的狩猎还有些时候,娘娘可以再休息会儿。”
狩猎的流程他都清楚,可对于巫初溶这种不爱骑马射箭的人来说,就不可能会清楚。
皇帝陛下忍住内心的不耐烦,让流双讲了些大体的。
流双这才退了。
秋猎的第一箭是由皇帝来放的。一般来说,为了以防万一会有人早早地将备好的猎物堆积投放入猎场。
这差不多是一种好兆头的意味。
就是巫初溶现在有多么的不想与皇帝陛下碰面,她也是不可以荒废规矩的。
她有些同手同脚地上了马。
马匹是皇帝陛下一直从小到大私养的良驹,察觉到巫初溶的气息,倒是很乖的没有任何反抗。
可巫初溶还是很慌地先揉了揉它的马脑袋。
自她身后有着数千名铁骑严阵以待,还有各大武将整装待发。
声势浩大,饶是巫初溶也不免地慌了神。
手中握住缰绳,而良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有些不安分地踢马蹄。
当一炷香燃尽时,司令的女官上前恭敬喊道:“皇上,时辰已到。”
巫初溶心一横,飘飞开自己的视线不与皇帝陛下的视线撞上。
她咬紧牙关喊了一声:“出发!”
一挑缰绳,一夹马肚,良驹立马撒开了马蹄子飞奔。
远处楼台上的皇帝陛下皱了眉。
巫初溶幼时差点被马摔下,自那以后她就没再上过马。
安排了这么久,他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皇帝陛下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悔。
就她那看着挺虎的性子,这第一发箭能不能打中估计也要悬了。
流双去了司令同流琉帮忙,皇帝陛下便随意喊来了个太监:“去马厩。”
“是,娘娘。”
——
巫初溶神色紧张地死死拉住缰绳,许是刚才踢它马肚子太痛了,这么一下子它还停不下来。
童年阴影瞬间涌上心头,她僵硬着身子试图拍拍它的马脖子。
由于她太过害怕了,这力度轻的和抚摸一样。
巫初溶一咬牙,拉住缰绳往后扯住:“吁——”
良驹立马将蹄子收住了。
只是有些不安分地来回走动。
迟迟赶来的八角还以为他们主子要开弓了,连忙就要递上箭弓。
巫初溶还慌着呢,死活都扭过头去不肯接。
她偷偷地匀过几口气来。
突然,良驹似乎是察觉到了些什么,不安分的动作越发地大了起来。
隐隐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嘶嘶——”
“嘶嘶——”
几乎是四周声音一出,巫初溶的鸡皮疙瘩就顺势起来了!
她往四周看去,四周浓密茂盛的树上,有着各色各样的蛇类在吐着蛇信子,瞪着墨绿的竖瞳冷冰冰地瞧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