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因为这个要把自己一起跟着罚吧?
心底胡乱猜测着,素颜却仍是半垂了头福身一礼轻声道,“回侯爷的话,是。媳妇和夫人都担心世子爷,可又有侯爷的话在前,媳妇又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去亲自看一眼了。”她把黄夫人说出来,要怪也轮不到她吧?
“你心里可是如夫人一样在怪我?”
“媳妇没有。”
素颜把头垂的更低,回话的声音更轻了——
是真的没有啊。
那可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你哪怕是打死呢,也不管我的事啊。素颜甚至在心头不无恶趣味的想着,他怎么没下令没打板子呢,打个几十板子,然后有人收买御医啥的,弄个死亡,自己岂不是就解脱了?
两人身边的丫头下人都远远的退开了去,只余李侯爷和素颜两人。
好奇心害死的可不只是猫。
有时侯害的更多的却是人命。
主子之间的对话,下人们还是少知道点的好啊。
“你可知我为什么罚尘哥儿?”
望着自己这个媳妇低眉顺眼再是温驯无比的样子,李侯爷的眼神渐渐咪起来,化为一柄利剑直直的刺过去,直欲刺进素颜的身子,想看看她那心底到是如何想的,心头一顿,李侯爷接下来的话顿时一转再出口的话题竟是全变了,只看着素颜意味深长的轻声道,“媳妇啊,有件事我也不瞒你,尘哥儿执意要接亭兰县主进门,这就是我要罚他跪祠堂的原因,媳妇你若是能劝他回心转意,这罚自然就可以免了……”
老东西,这是在逼她表态了吧?
不咽下这口气,那就是自个看着李逸尘在祠堂受罚落个心狠又拈醋……
若咽下了这气主动表达让亭兰进门了。
素颜在心底把牙咬碎,恨恨的诅咒着这个老东西,竟然打的好算盘呐。
只是李侯爷,恐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微垂的眼眸深处划过几分清冽冽的冷意,这个男人她是不稀罕,但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打着为她好的主意内里却威逼利诱的不知道掺了多少的刀光剑影的暗招和杀招……而且,现在这种情形下,她今个还真的不能接这个话碴……
眼角余光瞟了不远处的茴香几人一眼,素颜心底瞬间打定了主意。
随着李侯爷的话音犹不曾落完,她已是蓦的抬起了头。
小脸上素白一片,狭长的凤眸里满满的全是不可置信和委屈,几乎整个身子都要抖了起来,出口的话也是颤颤的不成音,“侯,侯爷您说的可是真的,不会的,世子爷他,他和县主没什么的,县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怎么会,世子爷他不会的……”说到这里似是已伤心难过到了极限,最后三个字更是巧妙的略加高了几分,适时的引来茴香等人的注意力,她眼角余光在看到地下的宫灯光线一闪时,素颜半点不犹豫的身子一晃直接就往地下倒了下去……
“少夫人。”
“少夫人。”
饶是茴香等人眼尖小跑着几步靠过来,素颜的身子还是倒在了地下。
好在不是夏季穿的多,她之前又特特选好的地方。
几乎才沾着了地便被茴香揽在了怀里,初晴园的丫头婆子慌成了一团。
叫软轿的叫软轿,又有人张罗着去请大夫,好在之前荣康园那边是留了两个在府里的。
看着丫头们把素颜抬上软轿小心冀冀的向着初晴园行去。
身后,李侯爷半响无语,直到那一行人渐渐消失他才脸色阴霾的收回目光。
转头拂袖欲走,才抬起的脚步又顿下,横了眼身侧的远志,“你亲自盯着点。”
“是,奴才遵命。”
远志低眉垂眼的应下,面色平静眼皮不抬一下。
是真的一时难以接受情绪激动之下晕了?
眸中精芒一闪,李侯爷面色恢复了正常,脚下的步子蓦的加快——
即然事情已然这样,那就都乱起来吧。
李府的气息较之昨日更加的低沉压抑了起来,因为李逸尘还在跪祠堂。
也不知道李侯爷昨晚是怎么和黄夫人说的,反正黄夫人看起来倒是好像镇定不少。
用饭在洛氏的服侍下甚至还用了大半碗粥,又吃了两个水晶饺。
反观素颜却是把自个闷到了屋子里,端起去的早饭又完好无缺的退了出去。
因为她病了!
昨晚回到屋子紧跟着传过来的御医诊了脉开了安神药,当时只道是一时气血攻心,又受了刺激,所以导致胸口闷塞气息不畅所致,可任是谁也不曾想到,半夜里素颜却是整个严重了起来,颇是有几分受了风寒的趋势,面色潮红,咳嗽,御医诊脉气息不稳,头晕脑涨,反正是一大堆的毛病在素颜嘴里说出来,这也疼那也晕的,最后御医也没辄了,只能说是受了风寒,又开了几帖药煎了用,嗯,就这样,素颜生病,被一大早就得了茴香禀报的黄夫人勒令在屋子里好生歇着,至于侯爷早朝罢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出屋时的脚步顿了一顿,眼中冷意一闪,随即走到院子里立即下令,“给世子爷送一碗清粥一碗水,让他继续跪着,什么时侯跪到反省知道错了什么时侯起来。”
“是,奴才遵命。”
远志打了帘子的手在空中一滞,眼神一闪瞬间垂了下去。
刚才侯爷眼底那一抹赤一裸裸的狠鸷可是被他一揽无余的全看在眼里。
想到昨晚和少夫人的路遇,偶尔飘入耳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