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夫人卢氏随意说了几句,又问了卢氏的身子,一切都挺好的,素颜也就放下了心思,只把这边庄子上的事交给沈夫人,自个又陪着她们两人说了会话便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吸了口气,素颜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几位舅舅生死不明,两位舅母还这样沉的住气。
柳氏只是被带到了皇宫里……
即然是准备着讲条件的,那就应该暂时是没事的。
红云悄悄的走到素颜的身后,“姑娘。”
“有事么?”
对于红云,素颜说不上喜欢,但也绝算的上讨厌。
只是觉得红云过于冷静,相较于碧柳是最早跟在她身边的。离草是她亲自观察挑选了的,红雨的跳脱活跃,红云于她来言总是隔着些什么,甚至有时侯给她一种在暗地里审视她的感觉。
所以,她对于红云虽不曾刻意疏离或是冷落,但却始终是淡淡的。
“姑娘,主子来信了,说是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最迟五天后到。”
“我不是说不要和他说这里的事了吗?”
素颜蹙了下眉,眸光稍转一道细细的视线看向红云。
没有女人不喜欢有个人依靠。
她也不例外。
可她却更清醒的知道有些事是只能靠自己的。
而且周子默真的对自己有很深的情份吗?
素颜有些怀疑。
怕是觉得自己引起他的注意,或者是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他的妻子吧。
她当时虽然有些意乱情迷。
但之所以答应周子默两年之约更多的却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嫁一个人。
只要他答应自己的条件,没有别的女人。会在任何时侯相信自己。
那她就嫁。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素颜很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她才应了周子默的盟约。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永远的男尊女卑,三妻四妾。
永远的七出,永远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
而她有自知之明。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只想安稳静好的生活。
她没有和这个时代抗衡的能力。
也不想。
“姑娘,奴婢只是奉命保护姑娘,并不曾把这里的事传给主子。”
红云平静的甚至带着几分恭敬的声音打断素颜的话。
是了,上京城里闹出这么大的事,周子默总该是收到些消息的。
挑了挑眉,她回头。
便看到一袭嫩黄比甲的红云略垂的头,如水般静然的眸子。
那样平静的迎上她的打量。
神情里有的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丝毫不曾为着刚才自己对她的猜忌和语会而生气或是觉得委屈。
这样的人屈尊她的身边应该是屈才了吧?
她抿唇笑了笑,“是我不好,误会你了。”
“姑娘严重了,属下不敢当。”
“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去前头走走。”
素颜抬脚往前走。她一个人在屋子里闷着实在是慌的不成。
还是去前头看看柳大那里他们谁有消息了吧。
就在她以为红云应该退下去时,谁知就在她与红云擦肩而过后,身后响起红云平静的声音,“姑娘是去前头找柳大那些人吗?”
“嗯?”
略有些诧异的挑了挑左眉,素颜的眸光一转望了过去。
红云好像话里有话?
“回姑娘话,奴婢才自前头回来,柳大已经出去了。”
“哦,我知道了。”
素颜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抬脚还是要走。
她的本意只是想散散心罢了,并不是真的就非要找柳大。
可她抬起的脚蓦的在半空滞了那么一下停住。
转身,笑盈盈的看向仍站在那里的红云,“红云是有话想和我说吗?”
“红云确是有话想说,但又不知该不该说。”
玩味的勾了勾唇角,素颜点点头转身便走,一句轻飘飘的甚至有些戏谑甚至是玩笑意味的却带着无尽杀伤力的话传入红云的耳中,“即然红云还没想好,那就等你想好再说吧。若是你想好了觉得应该和我说,那随时可以过来。若是觉得不该说,那就不说好了。”
“姑娘您误会了,红云只是想和姑娘说,公子马上就要回来了,姑娘是不是和战公子相处时适当的保持一些距离……”红云的话没说完额头上已经见了汗,眼前是素颜冷若冰霜的,犀利似刀般的冰冷眼神狠狠的射在她身上,逼的她甚至有些腿软,眼神不自在的移开,余下来的声音自然而然的低了不少,只咬着牙把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说出来,“毕竟,毕竟战公子身为男子,姑娘您又是末来的少夫人,男女授受不亲,有些话传出去时好说却实在是不好听,于姑娘您,您的清誉也有损……”
“红云你很忠心呢。”
“多谢姑娘夸奖。”
红云头上全是冷汗,手紧紧的握着,身子已经僵硬了起来。
刚才素颜的眼神甚至让她瞬间想起了自家公子的。
同样的似笑非笑的望着你。
让你自个都觉得怕,觉得惊惶,觉得忐忑不安觉得心头发毛。
“我不是夸你,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好一个忠心的奴才,可惜却不是对她的……勾唇笑了笑,索性站住了身子也不想着往前院走了,反正是闷的慌在哪里有点事做都一样,素颜眼里不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