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真的不要我和娘亲了?”周巧儿长的很漂亮,柔柔弱弱的配着精致的小脸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打心眼里觉得怜惜的女孩子,又因为打小身子弱,小时侯走路的时间很晚,就是现在长大了她走路也只能慢慢的走,一走快了就要跌跤,颇有点软骨症的样子,这会正由着丫头扶着走过来,估计是听到消息就小跑着过来的,额头和鼻尖上全是细细的汗,红着眼圈,晶莹剔透的泪花在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可怜兮兮雾气迷朦的眸子就那么似哭不哭的望过来,“爹爹,您真的不要巧儿了?”
有期冀,有紧张,有担忧有恐惧更有渴望……
这样的眼神看的周子默心头一悸,多少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女儿。
原来不知不觉中也长这么大了。
真是命运弄人呵。
他低低的苦笑,眼神也有瞬间的恍惚,看在周巧儿眼里却是一喜。
推开丫头的手便向着周子默走过来,却不想才迈开了两步腿一软便跌在了地下。
“姑娘,您怎样,摔伤没有?”
两个丫头去扶她,周巧儿却只是盯着周子默,“爹爹?”
这一刻周子默承认自己的心乱了一下,孩子无辜。
脚下的步子挪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却是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到了周巧儿眼中的那一抹欣喜。他更想到了以后……
手硬生生的顿下来,周子默转头便走。
“把你们姑娘扶回屋吧,外头天冷小心受了寒。”
“爹爹……”
身后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响起来,周子默的脚步却是再没有停下。
即然已经选择了,那就这么办吧。
即然已经冷落了这么多年,那就继续吧。
府门外,周子默抬头看了看天,自嘲的一笑,不远处侍卫迎上来,一脸焦急担忧,“公子,您身上的伤得赶紧处理。”
“先回我的住处。”
“是,公子。”
马车过来几名侍卫扶着周子默上了车,马车渐渐远离了周府。
周府内,周巧儿跌坐在地下哭成了一团。
爹爹真的不要她了?
嘤嘤的哭泣姿式都是让人心疼到骨子里,看的一侧丫头婆子都纷纷劝起来。
“姑娘,地下冷您不能再坐在这里了。咱们有什么事回屋再说。”
“是呀姑娘,主子不过一时气话罢了,父女母子血肉相融,哪有说不要就不要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劝着,好半响才把周巧儿自地下扶了起来。
“姑娘咱们回府吧,一会夫人该醒了要用药了。”
“姑娘您就放心好了,主子气消了就会回来看您和夫人的。”
“哭什么哭,我周家的儿女可不是没用到就只会哭的。”一道极是严厉的声音响起来,众人面色唰的一变,带着万分的恭敬惧意垂了头屈膝福身,“见过老夫人。”
“周家的女儿不会没用到就会哭,如果你再这样哭下去,那么你可以去死了。”
周围不少人都倒抽了口气,可没人敢顶嘴,就是连周巧儿都不敢哭了。
在周府,安老夫人那就是绝对的权威,谁都不能逆她的话。
“扶你家姑娘回屋,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狠狠的瞪了眼脸上挂着泪花的周巧儿一眼,安老太太丝毫没有半点祖孙亲情,犀利的眼神如同刀子射向周巧儿,“他都为了别的女人不要你了,你就是哭死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去把那个女人杀了,把我那没用的儿子抢回来。”最后在身侧众婆子嬷嬷异样的神情里安老太太一声冷哼拂袖而去,身后嬷嬷婆子前呼后拥的简直就是老太后级的。
周巧儿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脸上怒意掠过,眸子里却是一片苦涩,这就是她的祖母。
好半响安老夫人的身影走远,她身后的婆子壮着胆子劝着,“姑娘,咱们回吧?”
“嗯,回屋。”
掩在袖子里的双手握的死死的,掌心已经掐出道道月芽儿形的血痕。
耳边是丫头们轻声劝她的话,面上渐渐浮起自嘲的笑。
气消了回来,没有隔夜仇?
她也真的很想这样想,可是不是这样的。
爹爹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想着想着,周巧儿眼底一抹阴鸷浮起来,红唇上咬出一道血痕来。
都怪那个可恶的女人!
上京城。素颜轻描淡写的看着面前的刘先生,“是第几回了?”
“己经是第三回了,姑娘还要继续下去?”
“为什么不?”素颜微笑着抿了口茶,清若泉水的眸子里一抹狡黠划过,“先生不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吗,而且,那些事不是咱们栽脏陷害,是她们真的本身有问题呀,所以才让官府得了空子给封的封查的查,你说能怪得了谁呢?”
“可是姑娘,周家的产业在上京城颇有根基,而且后头牵涉不少官员……”
对上刘先生担忧的眼神,素颜眉眼弯弯笑容优雅,“你以为皇上没有表态?”
凡是当皇帝的人都生性多疑,就是战北列本来铁血般的人也不例外。
周府是经商世家,但却是祖皇上那一辈扶持起来的。
经过两三代的帝王,如今已经是属于尾大不掉的那种了。
安老太太若是个真正精明的那就低调做人,说不定还能让战北列多容他们几年。
可偏安老太太是精明犀利如刀般锋锐的做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