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艺看着怀里的小怡,跟刚才赵大人的症状是一样的,双眼泛白,口吐白沫,并且张口间还隐约看见一只活的虫子在蠕动。
齐景承大叫一声:“我想到了,这虫子好像是一种蛊虫,可以用来控制人的心智。而且,听说这个虫子会一直存在人的体内,至死方休。”
“所以小艺,你的方法是对的,必须要把虫子从身体里弄出来。”
城主夫人身体一震,眼里闪过一道不为人察觉的寒光。
“快来人,多取点碗筷来,把这个盘子里的菜分下去。先喂给昏迷的人,剩下的在场的人都分来吃了,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一会会毒发。”陆小艺冷静地指挥着。
经她这么一提醒,在场的人赶紧行动起来。
管家马上送了很多碗筷过来,秦小姐的助手帮着分菜,金枝玉叶也帮着把装着菜的碗送给众人。
金枝拿着一只碗递给城主夫人:“夫人,这是你的。”城主夫人略一迟疑,接了过来,不咸不淡地说:“谢谢你,小姑娘,你可真是陆小姐的好帮手啊!”
玉叶顿了顿,还是端起了碗递给了让她讨厌的郭师傅:“嗯,你的。”
郭师傅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却什么也不说。玉叶小嘴一嘟:哼,就不该给你,让你嘴里长虫子。
很快的,昏迷的人有人给喂了菜,没有昏迷的人也将菜分来吃了。
陆小艺累的一屁股坐了,觉得自己快要瘫了。
没过多久,大家就争先恐后地往茅房冲去。
排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金枝玉叶就用了“闪现”带大家回了客栈。还是家里的茅房拉着舒服啊,还都是自己个儿专用的呢。
等陆小艺几人完事之后,再用“闪现”回来,城主府里的茅房都还在继续鬼哭狼嚎的。
赵大人是第一个发作的人,深知蛊虫入体和离体是多么痛苦的事儿。他再次向着陆小艺深深鞠了一躬:“陆小姐好厨艺啊,今日若不是你,我们大家可就毁在当场了。”
“我的菜能帮到大家就好,就是希望大家此后会真的没事。毕竟,我也不能确定,那个虫子能通过这种方式完全的排出去。”陆小艺一点儿都没有居功自傲,似乎还有着隐隐地担忧。
“你说的对,能想到用蛊虫的人,实在是包藏祸心。而且,居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实乃人神共愤。”赵大人忍不住一拳打在墙上,墙上瞬间塌下去一个洞。
陆小艺想着赵大人说的话,是啊,中毒的人都是比赛场上的人,他到底图的是什么呢。人数又那么多,看这个情况,肯定不仅仅是刚才有昏迷情况出现的几人。
说话间,拉过肚子的人陆陆续续地返回了。
虽说返回之后,众人都比之前要生龙活虎,昏迷的人也回复了正常,可大家真正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危在旦夕。
都不禁对陆小艺感激不已,纷纷上前道谢。
红掌柜看着众人围着自己三人,不断地说着感谢的话,目光诚恳,言语真挚,真是满心欢喜:想我蹉跎在世几十年,何曾这么被人待见过。忍不住有感而发,掀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齐景承望着被人包围的陆小艺:“善良的人,我来保护你。”
很快,就有人依照赵大人刚才说的话跟城主请求,彻查此事。这次事情涉及到的人,都是米尔城里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众人都十分的气愤和后怕。
经过一番折腾,众人也无心再多逗留,开始散去了。
临走前,秦小姐对陆小艺说了一句话:“其实,从你做的菜可以看的出来,你是个很有目标的人。向着你的本心,努力吧。”
出得城主府,客栈里的七小只又汇集在了一起,墨非凡早就在门口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样,是不是我们小艺赢了?可以参加明天的比赛了吧?”
金枝反应最快:“是的是的,墨哥哥我们明天还要来。”
“嘿,我就说嘛,我堂堂王爷豁出去为你加油,还能没有一点效果吗?”见陆小艺懒理自己,墨非凡凑了上去:“想什么呢,赢了还不开心?”
还不等小艺说话,小怡就拉着墨非凡,把自打他离开后发生的事全都说给他听。
听着小怡说的墨非凡,脸色先是变红,之后是变白,最后是变黑。他突然转过身来揪住了齐景承的衣襟,咆哮着:“齐景承,你在她身边,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不是为了保护她才出来的吗?”
齐景承不闪也不让,就这么由着墨非凡揪着自己:“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她。”
早已习惯了对自己动辄喊滚的齐景承,此事在自己面前乖的像个小孩,墨非凡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他知道,对这件事感到后怕的也有齐景承。
当初七岁的自己何尝不是被蛊虫所害,深宫大院里,哪里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陆小艺看着两人就这样站在大街上,一个不动,一个揪着衣襟也不动。
“气什么呢,都过去了。更何况一个院子的人都没有发现,好歹也没出什么事。”陆小艺柔声安慰着。
“等出事就晚了。”似是想起了什么,墨非凡转过头来咆哮着。等发现陆小艺被自己怔在了当场,他楞了楞神,扔下齐景承就跑。
“墨非凡”“墨哥哥”“小王爷”,任凭众人怎么呼喊,墨非凡还是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小艺忧心忡忡地问齐景承:“他不会有事吧,今天这是怎么了?”
齐景承望着很快消失的人影:“他以前吃过蛊虫的亏,所以担心你。”你在他的心中,已慢慢变的重要了,他默默地咽下了最后一句话。
“走吧,今天发生那么多的事,大家都累了,早些回吧。”红掌柜朝着众人招招手。
城主府里,城主坐在一张椅子里沉默不语,城主夫人正在勃然大怒地训斥着:“你个没脑子的东西,你怎么就不能跟之前一样行事,那么心急毛躁做什么?”
郭师傅依然是恭顺地跪在面前:“昨日失败,奴才以为是不是药量不太够,今日便又多加了些,哪知道就提前给发作了。”
城主夫人一听就更气了:“那些剂量是我们经过仔细的计算而来的,怎会有错,你只管照着做就可以,何用你自作主张。”
城主一扫往日的温文尔雅,阴沉着脸大喝:“事已至此,你何苦与他纠结这些。你没看出那个丫头的厉害吗?”
城主夫人一甩衣袖,郭师傅就消失不见了。“她既厉害,明日就让她来不得!”城主夫人恨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