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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见牢主大人

“牢主,您怎么来了?”齐晋一看来人,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刀子,把刀子扔到一旁。狗腿子似的跑了上去,对那来人鞠了一躬。

牢主?尽管洛潼不知道来人是谁,但看到齐晋那个害怕的狗模样,便知道此人一定身份尊贵。

那被称作“牢主”的男人微微转了转头,后头便上来了两个人,走到洛潼跟前,为洛潼松开了手脚。洛潼活动了活动筋骨,那“牢主”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洛潼悄悄打量了一下“牢主”。这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脸上布满了皱纹,不过腿脚却异常灵便。奇怪的是,他的一只眼睛被一块黑布挡住了。

那“牢主”轻轻地拍了拍洛潼的肩膀,亲自为洛潼拔掉了手指里的银针,一改刚刚的狠戾神色,说:“还好,伤口不深,等会让人帮你包扎一下,别落下了后遗症。”

“后遗症是什么?”洛潼这话一出口,他自己就立刻后悔了,他怎么能这么鲁莽地问“牢主”问题?

那“牢主”倒无所谓地笑了笑,说:“不急,不急,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的。”

显然,洛潼没理解“院长”话中的含义。但没来得及细想,“牢主”就说:“走吧。”

“走?走去哪?”洛潼因为有了一次的经验,第二次也不胆怯了,直接问。

跟在“牢主”身后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追问“牢主”的。要知道这“牢主”可是向来没有耐心的。不过今天,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牢主”莞尔一笑,回答:“你又没有罪,为何要待在地牢里?”

“您怎知我没有罪?”洛潼问。

“我相信你。”“牢主”回答。

洛潼不再迈步了,他站在原地不动。“牢主”转过来,问:“怎么不走了?”

“你是谁?你为何相信我?”洛潼疑惑极了。这男人他之前并不认识,一上来就说相信他,肯定有阴谋!

那“牢主”朝他走了过来,说:“我叫秦绛,我是这大牢的正使。除此之外,全瑶国的大牢还有司法机构都归我管。而我,归皇上管。”

“你归皇上管?那你为何要说我无罪?我的罪可是皇上亲自定的!”洛潼也不知道是吃了熊心还是吃了豹子胆了,竟还跟秦绛还嘴。一旁的齐晋都惊呆了。

秦绛却也不怒,说:“皇上要的只是你死,我只是说你没罪,又没说要救你一命,饶你不死不是吗?”秦绛说这话时,还有意无意地看了齐晋一眼。齐晋被这么一看,后背上立刻爬满了汗珠。

秦绛见洛潼没有回答他,有接着说:“至于说为何相信你,我自有自的理由。不久,你便会知道的。”他边说着,还边扶着洛潼往前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年轻人,不要浮躁,你有的是时间!”

洛潼没有再说话。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接受。不过,他对秦绛的目的,还是存疑的。

没过多久,洛潼他们走出了甬道,来到了大门前的空地上。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洛潼十分享受,伸了个懒腰。秦绛见他这模样,竟笑起来。

秦绛见洛潼享受得差不多了,便说:“进去坐坐吧!”

洛潼还没答应,齐晋就说:“牢主,这不合规矩!”

秦绛连头都懒得回,说:“规矩?什么是规矩?规矩是什么?我定的就是规矩!”

“牢主……”齐晋还不死心,走到了秦绛面前。

秦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何必这么着急,自己找上门来。你难道是想让我当着你下属们的面训你吗?”齐晋知道秦绛的性格,退到了后面没有再说话。

秦绛转过头看了看洛潼,就往大殿里头走。洛潼踌躇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走进殿内,洛潼张望了一下周围,发现这殿内的装饰还是跟殿外一样,黑白相间,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走进大殿没多久,洛潼他们就来到了一间房间内。这间房间内陈列了一圈书架,每个书架都有房顶那么高。书架里摆满了图书,少说也有个几十万本。

秦绛走到一张桌子前,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了对面,一杯留给了自己。倒好茶后,秦绛对洛潼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对面。洛潼坐定后,秦绛说:“你们都下去吧。”众多随从听后,就离开了。唯独齐晋站在原地良久,见秦绛也不理他,踌躇了一会儿,也没法子,就离开了。

“人都走光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秦绛看洛潼一副说。

洛潼倒也不推脱,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秦绛也没直接回答洛潼,反而站了起来,指了指周围的书架,说:“这些是我毕生的藏书,总共有一百零八万本,其中的每一本都是由我自己亲手放上去的。但这些书中,真正铭刻在我的记忆里的没有几本。人,也一样。我一生阅人无数,可让我欣赏的,也为数不多。”

“那我是那其中之一吗?”洛潼有些不敢相信,问。

秦绛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又慢慢地摇了摇头,说:“洛潼,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绝对的,更不是你我二人就可以轻易左右的,我认为这样的事情是天注定的。当你被天认定后,哪怕你不愿意,也必须接受……洛潼,你还太小了,等你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就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了。”

洛潼确实不明白,他甚至有些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十足的怪人。

“我先给你包扎伤口吧!免得感染了。”秦绛说。

“那麻烦您了。”洛潼回答。

只见秦绛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箱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木瓶子和一捆白色的纱布。他用一根头上是白色的东西往木瓶子里面伸去,拿出那根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头上的白色立刻染上了黄色。秦绛就用这根东西擦拭着洛潼的手指。

“你应该不觉得疼吧。”虽然是问句,但秦绛的话中没有一点疑问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做了手脚?”洛潼有些惊讶。

“不要用做了手脚这么难听的词来形容我嘛。只不过给你上了点麻药。”秦绛边说,似乎还颇为自豪地笑了笑。

麻药?这是个什么词?洛潼有些疑惑。不过这次,他并没有问秦绛,因为洛潼知道他一问秦绛,秦绛又会告诉自己“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好没意思。

不一会秦绛就帮洛潼包扎好了,说:“上次为人包扎上药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这手艺也渐渐生疏了。不过还好你的伤口不深,并无大碍。”

洛潼点了点头,说:“谢谢您了。不过像您这样的人,周围不应该都有随从照料吗?怎会自己包扎伤口呢?”

“谁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呀,不是吗?十多年前的我还只是个小卒,在边境职守。若不是遇见了他……”说到这,秦绛戛然停住了,而洛潼却不明所以,还一脸期待地等待着秦绛的话。秦绛却没有再开口,就当洛潼正要询问的时候,秦绛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和幅度微微动了一下手,洛潼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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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府

“郡主,老爷吩咐过了,您只能在花园里走动,不能出门!”小悠为难地看了看赫连疏桐。小悠从小和赫连疏桐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有别,但赫连疏桐一直把小悠当做自己的姐妹看待,这点小悠也感觉的到。如今洛潼被判了死刑,赫连疏桐心里不好受,小悠自然也是如此。但再怎么说,小悠也不敢明里违背老爷的意愿。小悠说:“小姐,您要不去求求夫人?”

“求我母亲?那又有何用,母亲与父亲的关系向来不好,我若去求母亲,不就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闹得更僵?”赫连疏桐皱着个眉头,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赫连疏桐以为是父亲回来了,一兴奋,扑开了门。却没想到迎接来了一位一脸严肃的妇人。

“母亲,您怎么来了?”赫连疏桐失望极了,声音自然也就低了下去。周北芸明显不满意赫连疏桐这个样子,说:“怎么,不欢迎我来?”

“怎么会呢,母亲?我只是没有想到您会这个时候来。您明明知道……”赫连疏桐的话还没说完,周北芸就打断了她,说:“为了一个洛潼就担心成这个样子,为了一个洛潼你就敢上街上去闹!我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你照照镜子看看你,哪有一点郡主的样子,哪里像我的女儿!”

“母亲,可,可是洛潼他就要被处死了!”赫连疏桐大喊。

周北芸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了,走上来就扇了赫连疏桐一巴掌,说:“他洛潼只是一个臣子,他只是我大瑶国的子民,而你则是我大瑶国的郡主,你是大瑶国长公主的女儿!洛潼死了更好,你们就可以做个了断了。赫连疏桐,你给我记住了,不要跟你父亲一样,活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个尚书。还有,你这辈子只能嫁给皇室成员,做皇族!其他的你就别肖想了!”

赫连疏桐没有回应周北芸。从小到大,周北芸这个她名义上的母亲就一直那么刻薄,那么冷血。她看不起赫连闻,更看不起赫连疏桐。她的眼睛里就只有荣华富贵,只有名利。赫连疏桐不想与她争吵,因为那于事无补。

周北芸见赫连疏桐没有再还嘴,满意地笑了笑,抬脚便要离开。她走到了房门口,背对着赫连疏桐,对身边的下人说:“郡主这几日情绪不太稳定,你们要好好伺候着,别有了个闪失,到时候,你们付不起责任。这三天,就让郡主待在房间内静养吧。”说完,周北芸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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