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简从安已不知自己如何到了尘烟阁,他长叹一声,若进去面对柳尘烟它们之间的一切便会结束。
他应了鸾极那无理的条件,但为了柳尘烟,他别无选择。
凡樱与碧落已事先被鸾极遣离,只余下那床上仍旧昏迷着的人儿。
简从安缓缓地走了进去。望着柳尘烟,满眼尽是爱怜。
“尘烟,你可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原本我以为,我们会长相厮守下去。可是……”简从安轻抚过她那绝美的容颜,叹息。
随后,他解开了她的穴道。而他的长剑同时也即将穿透她的身体。
柳尘烟醒来,然而一柄长剑就在此时劈头盖脸而来。她条件反射地向内一滚,剑尖刺入了床板之中,她慌忙从床上爬起,对刺杀她的人喊道:“什么人!”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使她怎么也想象不到。
“从……从安!”柳尘烟失声呼到。
简从安一扫起先的无奈,换上了衣服邪佞的神情:“真可惜,差一点就得手了”他也不看她,只是拔出了刺入床板的剑,自顾自地说着。
“你……你竟要杀我么?”柳尘烟的脸此刻已经苍白如纸,她的嘴唇颤抖着,艰难地挤出了这几个字。
简从安冷笑,他的眼神中已经找不出昔日的柔情,更多的是残忍与决绝。他说:“不杀你,岂不是太对不起我祭月国数十万国民?你贪图富贵不惜取悦仇敌,将我祭月国的尊严践踏在脚底,你说,我不杀你又该杀谁?”
柳尘烟拼命地摇头:“不……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是这样的!鸾极用父王和你威胁我,我……我是被逼无奈的啊!”
简从安带了一丝嘲讽:“那个老东西,我早送他去见阎王了。”他说的不以为然,而柳尘烟却犹如听到了晴天霹雳!
“你……你说什么?”
“你的父王,柳无为,已经死了!是我下的毒,呵。那老东西死前竟还说做鬼也不鬼放过我,真是可笑。我连活着的他都不怕又怎么会在乎死去的他呢?”简从安边说,边一点点逼近柳尘烟。他的剑再次靠近了她,这一次,那柄长剑抵上了她的咽喉。
柳尘烟拼命地摇头,她无法相信这一切,仍旧不死心地问:“你为什么要杀父王?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我的以后。如今,祭月国的残余兵力虽所剩不多,但只要休生养息一段时日,它日必可与葬天王朝相抗衡!若我打着复国的旗号定会使士气大震,只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柳无为若仍在人世,定会使我军有所顾及,既要救他,又要复国,怕是难两全。不过这只是其一,至于其二嘛,他不死,新的祭月国君就不会出现,论实力与才华我并不压于他。而他不具有的年轻人的魄力我一并拥有,你说,留下他这个障碍做什么?祭月国的百年基业已经在他的手中灭亡,他还有什么资格苟活于世呢?我说的可对?我的‘娘子’!”简从安挑了挑眉,满眼尽是野心勃勃的企图。
柳尘烟望着他,嘴角抽搐着,她的眼眶红了,却没有泪水流出来。她带了哭腔:“你不是说会带我走的么?你不是说永远爱我么?为什么现在又如此待我?难道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么?父王生前待你不薄,你……你竟然……你竟然会如此残忍!你比鸾极还要可怕!”因为激动,柳尘烟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简从安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颌:“柳尘烟,你以为你算个什么?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么?爱?我只爱权利,爱地位!为了成为你的夫婿我不得不讨好你,只有得到你我今后才能够继承皇位!别忘了柳无为没有儿子,所以我定然是未来国君的不二人选。没想到啊,柳无为那个老混帐竟然连自己的国家都守不住,你说我不杀他还能杀谁?”
柳尘烟的下颌别他捏的生疼,但她却没有挣脱,只是绝望地看着他问:“你当真没有爱过我么?”
简从安淫笑起来,又在她的脸颊上狠狠地捏了一下:“若说爱的话,我只不过是爱你的身体而已!在我眼里你和那些妓女没有什么区别。”
听完这句话柳尘烟竟然笑了,似解脱,又似惨烈。她喃喃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期待着,我以为你会带我离开,我以为失去了那些权利的头衔你我便会相守到终老,而你却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