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聂惊鸿虽有胆气,但毕竟是个没脱稚嫩之气的孩子,清水镇都没有走出去过,他哪能有什么见识,在他的脑海里镇上赵府家主赵勇,便是这天下最厉害的人,一身硬功夫肯定打得过刘府的人,只要他每天去偷学一点,要不了多久他便可以上刘府报仇去了,可他把自己想法告诉他母亲后,却是得到了母亲的反对,在他母亲以死相逼的要求下,他答应他母亲以后再也不去赵府偷师学艺。
聂惊鸿自然是有所不解,疑惑的问道“母亲,难道还有比赵府家主赵勇还厉害的人吗?”
这金鸿的母亲倒是有点见识,给儿子讲解了这世间武道的博大精深,也随带讲起了人族第一武神伐起的事迹,这可把小金鸿的心激动的不得了,原本他以为赵勇已经很厉害了,但听母亲讲诉的那些武道修炼者们,一个个能以一挡百,御剑飞行,那岂不是跟神仙一般。
“鸿儿,娘怎会骗你呢,只不过想拜入这样的宗门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你还小,也很年轻,只要你诚心诚意,意志坚定,就一定能找到这样的武道宗门,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夏小七没想到这么一位看似普通妇人,竟然懂得审时度势,蛰伏前行,大仇面前不卑不亢,教育自己的孩子正确的人生观,真是非常伟大的一位母亲。
“孩儿知道了,孩子谨记娘亲的教诲,可母亲如今大病不起,孩儿不能离开母亲,待孩儿攒够药费,将母亲的病治好,孩儿便去寻访这样的武道宗门。”聂惊鸿的孝心感动了屋外的夏小七,他母亲的病,也属于气血内病,如果夏小七肯给她一颗云丹级的凝息丹的话,倒是有转生的希望。
这妇人突然笑的很开心,眼神里满是慈爱的看着金鸿说道“傻孩子,娘的病娘自己清楚着呢,娘没有多少时日陪你了,那些钱你自己好好攒着,别再乱买东西给娘吃了,这鸡肉娘吃着心疼。”
一时间,屋内这对母子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夏小七见不得母慈子孝而不得欢场的结果,夏决定打破自己的心中的顾忌,救一人,收一徒,但愿此子不是千年前背后偷袭他的畜生之辈。
夏小七在离开神武剑宗的时候,曾发过誓,此后再不收徒,如此决定自然是跟魔狱深渊一役,与神武剑宗贬他出宗这两件事有关,他原本以为自己真可以做到铁石心肠,可眼前他发自己依然一副滚热心肠。
夏小七长长叹出一口气自道“罢了,十个徒弟中,不也只有一个伤了他的心吗?这人世还是好人多些。”
夏小七轻声叫唤道“有人在家吗?星夜赶路之人,冒昧进院讨口水喝。”
这母子两人正在伤神之中,没有细想夏小七如何进的院子,他们的住边本就靠出入镇子的郊边,有路过人讨要一碗水喝倒是很正常,聂惊鸿的母亲叫他给装作路人的夏小七打水喝,聂惊鸿出了屋子指着厨房的一个小水缸对夏小七说道“那边就有凉水,缸盖上有竹杯,你自己去喝吧。”
夏小七应了声“好”,然后走到灶台时,又瞧着聂惊鸿的脸色叫唤道“小兄弟,我现在不止口渴,而且还很饿,你这灶台上的半只鸡,能否给我吃呢?”
许是挂牵母亲,聂惊鸿本能反应就是不答应“不行,那是我为我母亲做的,而且我们家就只有这只鸡了。”
其实这是夏小七对聂惊鸿的一道考验,也同样是对他自己内心深处伤口的一次揭开上药。
“我食量很小,只需一条鸡腿便可,而且日后我会报答你的。”听着夏小七信誓旦旦的承诺,这般话在聂惊鸿耳朵里,大有哄骗味道在里面,和镇子里那些抢夺百姓财物的街霸流氓无异,他们就是打着借了还,吃了给的口号,整天欺负那些无依靠的穷苦人家。
这本就是深更半夜,夏小七给聂惊鸿的感觉虽不像坏人,但他不依不饶的索要,让他多少有些不快。
“喝完水你就赶紧离开吧,镇上客栈酒馆还没关门,你可以到那里去。”聂惊鸿说完,便将灶台上的半只鸡抱在了身前,生怕夏小七夺了去。
“鸿儿...鸿儿,将那半鸡给这位先生,屋里还有半只够我们吃了。”聂惊鸿的母亲许是听见了夏小七与儿子的对话,她便要求儿子将那半只鸡给夏小七。
“娘,可是...。”
“鸿儿,娘是如何教你的。”
屋内妇人的语气明显变得严厉了起来,这聂惊鸿再不情愿此时也只好将手上半只叫花鸡递给了夏小七,并说道“给,你拿去吃吧,像我们住在镇郊的人家,哪能奢求你们这些富家少爷的报答。”
说完,聂惊鸿便跑进了屋子,夏小七拿着尚热乎的鸡,刚开始还有些内疚,而后他微笑了起来。
也没经过屋子里的母子同意,夏小七推门而入,聂惊鸿母子俩见这行路人不请便进,担心之色不由而显。
为了消除这母子俩了顾忌,夏小七也不再继续演戏,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嫂,打搅了,我并不是什么路人,你的病我可以医治。”
“真的吗?大哥哥,你真的能救我娘?”先前在屋外,聂惊鸿只瞧了个夏小七的大概身形,现在在屋内油灯的乘照之下,他才发现这路人原来是个大他大约五六岁的大哥哥。
夏小七用力的点了点头,而躺在床上的聂夫人却是笑着说道“这位公子的好意,民妇心领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要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去见我那苦命的丈夫了,只是舍不得我这可怜的孩子,才苦苦支撑度日。”
这聂夫人是懂得一些武道一途事儿,可真要与她细说,估计夏小七也是说不通的,最为霸道的仙丹药效可死复活,逆天命,区区亏气血续以云丹补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