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惊鸿红着眼眶,接过夏小七递过来的剑,大仇是已报,可他父亲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为他遮风挡雨,教他为人处世,只有眼前这位大哥哥,不,是师傅,是夏小七又给了他这种父爱如山的感觉。
“师傅...。”聂惊鸿含着莫名的委屈之感,喊了声师傅。
“怎么,我收的徒弟是个小姑娘不成?男孩子流血不流泪。”
段迁瑶拉过聂惊鸿说道“我们走,不理这个木头。”
夏小七尬之一笑,他怎么就成木头了?邓九叹了口长长的气,朝刘光的女儿女婿走去,他明白了,他也算报过刘府的恩情了,他这条命是夏小七手下留情留下的,只怕他的第一剑便会连他一起斩杀,可他却选择出了第二剑。
“刘小姐,镇守大人,邓某已经尽力了,那少年强的可怕,没能救下刘爷我很抱歉,邓某告辞。”邓九说完,还真头都不回的离去了,剑都没带走,像是厌倦了这世间的恩怨情仇一般。
夏小七和段迁瑶欲带着聂惊鸿离去,却被刘府女婿清水镇的镇守胡文叫住“慢着,你们杀了人,便想一走了之吗?当我大离王朝没有王法了吗?。来人,给我将这三人押去镇堂。”
这胡文一言,倒是让段迁瑶省下去镇堂衙门的步子,原来站在刘府人群里那面黄消瘦的高个,就是刘光的女婿清水镇的镇守胡文。从胡仍身后走出两名身穿便服的衙役,来到他们三人面前亮了亮差牌后,便要拿住夏小七,倒不是这两人不怕死,夏小七的身手他们现在依然是历历在目,他们是仗着自己是官差,背后有大离王朝撑腰,你一个再强,还能与一个国家抗衡不成。
这刘光之女,哭喊着对丈夫胡文道“夫君,你定要为父亲报仇,杀了这三人。”
胡文见夏小七三人一声不吭,以为是怕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斜着眼睛打量着段迁瑶,脸露奸笑,心里暗自想到“这妞可真正点,如今这刘光已死,他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这刘菊依他便好,不依他,他便休了她,眼前这绝色女子,他势在必得。”
胡文义正辞言的说道“夫人放心,我定会依法办案。你二人还楞着做甚,将那杀人罪犯和那聂家小子抓起来,至于那女子就自行跟随吧。”
夏小七看了眼段迁瑶,意思就是看她的了,这算是段家的朝政之事,他决定不参与。段迁瑶看着胡文那瞟向自己的眼睛,顿时火冒三丈。
“镇守大人好大的官威,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办案的。”段迁瑶也不再藏着掖着,从身上拿出一块银色炫丽的令牌,上面赫赫浮刻着一只九彩凤凰,九彩凤凰之下用离文镌刻着一个精美的段字,这正是段迁瑶大离王朝长公主的身份象征之物,九彩凤令。
在段迁瑶亮出九彩凤令的同时,那镇守胡文脸上表情极限切换,由先前的奸淫之笑转变到扁口哭相,估计这会他肠子都悔青了,在场所有人见九彩凤令无不跪地求饶,那一众狗仗人势的刘府家丁,那一脸死气的胡文夫妇,那之前欲拿夏小七的两名衙役已经痴傻在原地,好在夏小七好意提醒,这两人才扑通跪地。
段迁瑶看着摇头晃脑的夏小七,说道“难道你不用跪?”
夏小七无耻的说道“这个,师姐,我们都这么熟了,就不要见外了吧。”
段迁瑶白了夏小七一眼,嗔道“谁跟熟了,看在惊鸿的面子上,饶你一次。”
段迁瑶懒得跟夏小七打哈哈,瑶步轻启走到胡文夫妇面前,将胡文连同其岳父刘光如何殴打聂惊鸿父亲的真正原因问出,然后亲自写了一封亲笔信交与胡文。
“胡大人,本宫没心情亲自送你下狱,是株连九族,还是一人谢罪,就看胡大人如何去做了,信,本宫已经交给你了,你好自为之。”
这一刻该夏小七对段迁瑶刮目相看了,他本以为世间最锋利的是他的剑,现在他发现他错了,段迁瑶没动用一招一式,眼前这胡文就已经和死了无异,这帝王家的权术之技,才是这世间最锋利的杀人之剑。
“走吧。”段迁瑶重新拉着聂惊鸿对神游状态的夏小七说道。
回过神,夏小七应了声好,忽然想起什么,指着刘府一干人厉声说道“今后,谁再去找聂家麻烦,休怪我剑下不留人。”
看着夏小七三人已走没了身影,看着手中当今公主的亲笔上书信,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一切发生的如同杀人噩梦,胡文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念道“完了,全完了。”
清水镇口,夏小七带着聂惊鸿与段迁瑶做最后告别,神武逍遥宗在南州,而夏小七准备带着聂惊鸿去往中州,路途相背不得不分道扬镳。
夏小七对段迁摇拱手说道“师姐,后会有期。”
聂惊鸿也学着夏小七的样说道“迁瑶师叔,后会有期。”
段迁瑶微微颔首,轻笑道“后会有期。”
一个想着回师门传讯,一个想着如何躲避三宗的“认亲”,两辆马车就此朝着各自的方向背驰而去,路上夏小七驾着马车,聂惊鸿陪坐一旁,出清水镇的这一段路并不好走,左摇右晃的,聂惊鸿却发现师傅夏小七如坐平地,任由马车如何颠簸,都没见他像自己这般撞头磕脑的。
“师傅,我什么时候开始修炼武道?”聂惊鸿有些思念他母亲,却又十分超出年纪的懂事,借此话题分散心中的想念。
夏小七转头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如今他的记忆除了魔狱深渊那小段外,其他的,他都已记起来了,伸手按在聂惊鸿的小脑袋上,说道“惊鸿,你对修炼武道是何理解?”
聂惊鸿一手饶着头,双眼上翻,想了片刻说道“惊鸿不知道师傅指的是修炼武道的用途还是方法?”
夏小七欣慰的点了点头,按抚在聂惊鸿头的手指着聂惊鸿的心口,说道“你心中想到的是什么,就说什么,方法也好用途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