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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10. 审问

“军人?!”帝女瑶看着叫嚣的小人,捧腹大笑起来,少女弯着腰,那如银铃似的笑声让人心情愉悦,可偏偏对这小“人”没有作用。

小“人”涨红着脸,愤怒的喊道:“我是是菌人,菌人!”

少女仍是笑得直不起腰,听闻菌人的辩解,她这才强忍住大笑。虽然少女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状,但她咬住了下嘴唇,努力控住表情,并看似冷静的说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您是哪个山头的军人?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军人都像你这样,阿猫阿狗够能给你踩扁咯,还打什么仗呀……”说到这里,少女实在憋不住了,“噗”的一声又笑了出来。

这时,吴回从人群挤了出来,向着炎帝解释道:“此‘菌’非彼‘军’,此‘菌’乃菌菇的菌,意表‘小’的意思。相传菌人只在海外的世界出现过,因为体型较小,所以十分罕见,相关记载也就较少。中洲从未出现过菌人的相关记载,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有些古怪,我们不妨问个清楚再做定夺。”

众人听闻吴回的解释,纷纷看着菌人打量起来,都想看清楚这“传说中”的物种长什么样子。

看着众人的眼光开始放尊重,菌人不屑的“哼”了一声,高傲地扬着脑袋,一个转身,只给大伙儿留了个背影。高傲的说道:“菌爷我漂洋过海才来到了这里,其间过程可谓九死一生。我自南荒洲而来,欲至东天洲而去。菌爷我可不像那些普通的‘灵族’,菌爷我也是有大志的,我要投靠战神——蚩尤,随他征伐五洲!”

此话一出,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盯着菌人,祝融朱明更是下意识的反握住自己的佩刀。只有炎帝一直闭着眼睛,听到这里,他才暖暖睁开眼睛。炎帝也并未看向菌人,他只是抬头望了望天,继而又摇了摇头,好像示意大伙不要妄动,听那菌人继续说下去。

菌人说的起劲,加之背对着大家。所以,根本没有看到众人的眼光,他提高了嗓门,接着说道:“无奈海上风浪太大,我最终被吹到了这里。于是我就决定,先替蚩尤大帝征伐了这里,然后作为投名状,某个一官半职,那我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说到这里,菌人大笑起来,好像嘴里说的事情全部实现了一般,他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贪婪的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不过菌人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拍着脑门说道:“你瞧瞧我这脑子,怎么能把这事儿忘了。我跟你们说,你们这批是我第一只收服的军队,所以定然不会亏待你们。这样好了,我抽个一成粮食给你们,肯定都够你们吃上许久,这交易如何?”

话音刚落,菌人才注意到众人的眼光不对。众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生吃活剥了一般。菌人自然不知道炎帝氏族与蚩尤当年的关系,菌人还在纳闷自己错在哪里时。朱明率先发难,怒道:“无耻小‘人’,竟然敢在炎帝氏族面前大谈蚩尤,真是活腻歪了。我这就斩了你的头颅,献给父亲大人,平息我等族人的怒火!”

见炎帝并未阻止,就听得朱明爆喝一声,随意抽了一把马背上的斧子,就向菌人劈去。下马、转身、抽斧再到最后的劈砍,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丝毫的多余动作,朱明对于肌肉与力量的控制几乎到达了极致,想必在野外狩猎多年的战士也无法做到。菌人被朱明一斧的罡风压的动弹不得,正想脱身之计时,突然,吴回咳了两声,向着炎帝说道:“父亲,菌人一向只活在传说中,如今突然现身,又恰恰在我们姜氏氏族面前提及蚩尤,似乎有意想激怒我们。这些事情太过巧合,还望父亲令大哥住手,我们细细盘下来,再做定夺也不吃。”吴回这次难得没有微笑,也没有细声细语。反而是语调高昂而又急促,在保证速度的同时,又可以一字一句都传入大家的耳朵。

炎帝听闻后,也点了点头,淡淡的对祝融朱明说道:“留,擒之。”

只见祝融手劈肌肉一抖,几条青筋暴涨起来,不及一息之间,看似无法改变的斧子去向竟然被他活生生的拧了过来。斧身紧贴住菌人的身体滑了过去,二者之间只有一发丝的距离,“轰”的一声,斧子深深的砸入了地面。菌人应声被气流震飞了出去,菌人在半空中还未来的及思考,就被一缕丝线活活捆住。菌人只感觉这丝线极具韧性,任他怎么挣脱,这丝线反而会越来越紧。

朱明拱手向炎帝说道:“父亲,菌人已被活捉。使用的是蜀中蚕丝,他能耐再大,也无法挣脱。”

炎帝点了点头,转头对吴回说,“既然你说你说能找到线索,那么这菌人就交于你审了,必要的话,可动用巫术,让大家看看蚩尤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件事似乎只是小小的插曲,炎帝氏族浩浩荡荡又出发了。菌人被吴回关在了一个小小的石匣子中,一路上无论菌人怎么大喊、怎么叫骂,吴回都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是连石匣的盖子都未曾打开。

几日过去,吴回仍是没有开盖询问的意思,菌人在这些日子里也叫唤的有些倦了。每日里有一搭没一搭呼喊着,叫唤的内容也从咒骂变成了哀求。只可惜吴回还是不为所动,每日里弹琴、约束帝女瑶,好像石匣子根本不存在一般。

炎帝知道吴回自有办法,索性也不去干预。朱明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一日,祝融朱明再三思量,才吞吞吐吐的问道:“父亲,孩儿心中老梗着一件事。”

艳阳当空,秋日里的阳光刺眼却不温暖,炎帝在马上并未回头,他用手遮住阳光,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离开夫夫之山已经有些时日了,前方的那座大山,想必就是洞庭之山了。”

“是洞庭之山,但是孩儿……”朱明仍是倔强的想要道明。

“吴回有自己的办法,莫要急躁,相信他。在进洞庭山前,今晚就在这里扎营吧。”炎帝语调平静,像是古道中的微风,让人心神宁静。

朱明拱了拱手,不再追问。炎帝看着祝融朱明忙碌的背影,嘴唇微动,用这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说道:“朱明呀,你何时才能学会吴回的沉稳,这样我也放心把这个庞大的氏族交于你手中呀。”

“阿嚏!”吴回一边帮着帝女瑶扎上营帐,一边念叨着:“只有到了这时,才会想念以前的你。若放在以往,你早就帮着我们几个把营帐都打理好了。”

这几日,帝女瑶的话题根本离不开“巫术之书”和“菌人”。这会儿自然也是一样,帝女瑶并不搭腔,自顾自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才会使用巫术审问那个菌人呀?快让我开开眼。”

吴回撇撇嘴,示意帝女瑶靠近过来,吴回悄悄的凑在帝女瑶耳边,说道:“耗得差不多了,今晚就审。”

帝女瑶兴奋的拍手,一边拍手,一边大喊道:“吴回今晚要审问菌人呀,太好啦!”

帝女瑶吆喝着,逢人就说,这话自然很快就传到菌人的耳朵里。菌人本来百无聊赖的靠在石匣子的壁上,有气无力的“问候着吴回的祖辈。”听到这消息,菌人一下子直起了腰板,双眼直放光,赶紧闭上了嘴巴,准备为晚上的审讯养神。

帝女瑶也是摩拳擦掌的等待晚上,终于,夕阳沉没在了西方一座无名之山,夜幕降临了。

晚上,似乎只有帝女瑶关注并期待者审讯的开始,其他的部众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听个结果就好了,过成什么的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帝女瑶就坐在吴回帐前,等待吴回揭开帐帘。但是随着夜色渐浓,吴回营帐中好像连营火都没有点亮,帝女瑶的心情也由起初的纳闷儿,变成了焦急。终于,帝女瑶等无可等,一把帘子掀开,大喊道:“吴回,你搞什么鬼?!”

一声呼喊下去,营帐中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等到帝女瑶小心翼翼的点亮吴回营帐中的营火时,帝女瑶才明白,原来营帐中早就空无一人。

帝女瑶眼看被耍,愤愤的跺了跺脚。心道:吴回这人永远是这样,脸上笑嘻嘻的,心中永远不知道卖的什么药。既然桑姐姐不想说巫术之书是你吴回给她的,那就让父亲自己用眼睛看好了。

想到这里,帝女瑶将帐中的营火全部熄灭,像是没有人来过一般。她打量着吴回的营帐,本想寻找着那本“巫术之书”。但转念一想,那“巫术之书”平常应该由父亲保管,此时寻找无疑自露马脚,是自己心急了。正想转身离开时,帝女瑶突然只觉得眼前一黑,女帝转身好像碰在了一块铁块上,“嘭”地一声被反弹在地上。

帝女瑶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也不看就喊到:“邪了门了,大晚上的,地上长墙了吗?”

这时,只听得一熟悉的声音发出了“嘘!”的声音。帝女瑶帝女瑶定睛细看,发现来者竟然是朱明,朱明如小山似的身躯蹲在帝女瑶娇小的身形面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帝女瑶倒是满不在乎,说道:“什么嘛,原来是你呀。你这大块头鬼鬼祟祟的来这里干什么?”听闻帝女瑶这么大声,朱明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帝女瑶压低声音,他自己也努力压低着嗓子,悄悄的说道:“你这丫头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也沉不住气了,来偷那‘菌人’的?”

帝女瑶即刻听明白了朱明的来意,但仍是装傻,说道:“我以为审讯马上就开始了,这才来看看的。”

朱明哼了一声,说道:“也就你这疯丫头信吴回的话,他肯定是把你利用了,今晚哪有什么审讯。我是等不及了,那菌人还是我拿去审吧。”说罢,也不顾帝女瑶还在,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来那石匣子。

帝女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就大喊道:“大块头偷东西啦!”

朱明皱了皱眉,他的手刚刚有抬起的冲动,突然,营帐的帘子被“哗啦”一声拉开。月光接着营帐口的缝隙投了进来,一时间还有些耀眼,朱明与帝女瑶不约而同的躲避着月光。等到视线恢复后,只见一人站在营帐口,儒雅温暖的声音传来:“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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