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风绫山
“老头儿,小傻子,他现在怎么样了?”药青绫抿着唇微微皱起了眉头,满脸着急地看着老者,茫然无措地问道。
“放心,他死不了!”老者轻轻地抚了抚自己下颌花白的胡须,心里若有所思地想着,这孩子他命数我竟难以琢磨,恐怕他将来命运也多为磨难。
他缓缓地走到了他那木香的药柜旁,从抽屉里悄然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他蹙着眉凝眸猜测道,这个药,或许能够救他一命,也能够让他自身重造一副新的肉身来续命,想着,老者便慢慢地走到了床榻旁,猛地将那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枚墨绿色的药丸,他沉思着,眸底掠过一抹坚定,然后,他狠狠地一把掰开了南无的嘴将其塞进了他的嘴里。
“老头儿,你给他吃的什么药呀,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药青绫看着老者那奇怪的举动,便心里有些疑惑,这老头儿,他该又不会是在整出什么幺蛾子吧?她拉过老者的衣袖看着他,神色慌张地问着,生怕老者这次趁小傻子昏迷卧床,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额,小丫头,我其实还是一个非常善良的老爷爷,好不好!而此时的你,又再多想些什么呢?”老者望着青绫丫头那满是质疑的眼神吐哝着,但只见,他那脸上也不由得地渐渐显现出了浅浅的红晕,伸出手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头上花白的长发,嘴里也泛着一丝丝的心虚,然后,他就小声地朝着青绫丫头嘟囔道,“其实,我只是偶尔……偶尔会……”
“咦~老头儿,地上的这是什么呀,看来,这次你得必须向我好好地解释一下喽!”药青绫猛地低头看着那从老者衣袖中掉落在地的小药罐,她刚打算躬腰将地上的小药罐拾起来的时候,老者却看到那地上的小药罐之后,立马惊恐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嘴里也打着‘哈哈’地朝着药青绫说着,“嘿嘿,什么也没有,可能,嘿嘿,这个不是啥,也没什么……没什么……”
“咳咳——”只听,那床榻上,南无猛地突然咳嗽了几声,便也吸引住了他们彼此之间的注意力,那边,药青绫最后没再去理会了老者的说辞,她脚步匆忙地走到了床榻旁,看着床榻上渐渐苏醒了的南无,漂亮透彻的杏眸泛着熠熠的光,脸色也缓缓地变得舒缓,于是,便一把将他从床榻上轻轻地扶了起来,柔声地朝着南无问道,“傻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师姐?我……”南无双眸迷迷糊糊地盯着眼前,那浓密的睫毛微微卷翘,目若秋水,肤如白雪,粉色,精致花瓣唇的少女,蓦地他那双眼中透过了一丝丝的嗜血,脑海中也猛地闪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他那沙哑的嗓音,喃喃道,“你身上,是那种……香香的……稚嫩的……味道!”
霎那间,他的身体好似突然变得更加地有力量,他血红色的双目狠戾地盯着,少女那白皙的脖颈,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旁,低头俯身便咬了进去,只见,此时他嘴里显现出了一对尖锐的獠牙,眼中透着欣喜。
“嘶——傻子,你在干嘛!”药青绫蓦地一怔,从脖颈处传来的一阵阵疼痛,使她龇牙咧嘴,脑袋也恍恍惚惚的,她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想要将他一把推开,可南无此时却将自己狠狠地钳在了他的面前,此刻弄得自己已无力挣脱,她只得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为了想要保持自己的神志清醒,大声地朝着那边的老者求救喊道,“老头儿,你快过来!”
“丫头……”老者听到了药青绫的惊呼之后,连忙从地上慌张地站了起来,跑到了床榻边看着南无那情绪失控的样子,惊慌失措,他快速地解救了药青绫之后,南无躺在了床榻上,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鲜血,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嗜血,冷漠而犀利地望着他们,狞笑地说着,“血……是我想要的味道……”老者见罢,心中大惊,便快速地将小药罐里的药丸一把全部倒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他上前镇定自若地点了南无的穴位之后,将手心里的药丸塞进了南无的嘴里,不一会儿,南无双眸的颜色便恢复了正常,渐渐地昏睡过去了。
“呼——老头儿,小傻子,他这是怎么了?”药青绫被南无伤了之后,顿时,脸色渐渐地变得苍白起来了,她用手捂着了自己脖颈的伤口,疑惑地问着老者。
“丫头,记得我跟你说过,这小子,他可是至阴至阳之体,现在他这个年纪,也正是……”
“额,老头儿,你也别再说什么了,我也都懂了……”顿时,药青绫听了老者说的话之后,她脸上神色慌张地摆了摆手,只见此时,她的耳垂也渐渐地红透了,老者抬头蓦然看见了她那脖颈深深的伤口也在慢慢地愈合之后,他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毛骨悚然。
“那啥,老头儿,你看着他点,我就先出去做饭吧!”
老者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看着药青绫满脸窘迫的模样,轻声莞尔一笑,他转过了头看着昏睡了的南无,面部表情紧绷着,眼底的神色也显得晦暗不明,慢条斯理地轻声喃喃自语道,“啧啧,你呀,也算是与我们之间甚是有缘……”
城隍府
远远地便望见,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眸波光流转,他眸子里面也透着那深不可测的神秘,傲慢高挺的鼻梁偏偏也生得出了几分淡凉,泛红的薄唇勾勒出了淡淡的笑意和不知对何事的漠然淡漠与戏谑,他望着湖水中自己那抹浅浅的身影,神色惋惜地摇了摇头,喃喃细语道,“啧啧,阮峄,阮峄呀,汝可真是糟蹋了这副好皮囊……”
“予魔,虽说,你在这城隍府中予取予求,可我却发现了,你原来也是越来越渴求,那些日光之下的岁月……”只见,墨色衣袍的男子,头戴着一顶黑色的斗笠,步履蹒跚,缓缓地靠近了予魔的身旁,他语气中还带着些淡淡的嗤笑。
“沈族长,吾城隍府中,这规矩是,予取予求,但汝知晓了太多,吾想着也未必是件悦事?”
“你……”沈禺木讷地看着予魔,一双眼光射着寒意,但他转眼一想,我此番前来,绝对不可因小失大,为此而得不偿失,哼,予魔,我这次知道了你的弱点,倘若,你若是不答应我的事,我也自有法子来治你!于是,他便缓缓地舒缓了气息,喃喃道,“予魔,那我们之间的合作?”
“竟然,沈族长,汝这次带来了令吾满意的东西,这,予取予求,那吾也就便应下了这件事。”予魔挑唇轻笑,如影般闪现到了他那血红色红帐的床榻上,然后就躺在了上面,他微微低头,慵懒的把玩着自己那白阴的指骨,慢慢地默然阖上了双眼,此时,他唇角勾起了一道很淡的弧度,然后,声音低沉,缓缓地说着,“沈族长,汝可知沈氏的,沈忆东最后是怎么样了吗?”
“他,最后怎样了,那你……你知道?”沈禺听了予魔嘴中自家大儿“沈忆东”的名字之后,心里顿时忐忑不安,眸光微闪,他脚步踉踉跄跄,犹犹豫豫地,朝着床榻上的予魔颤颤地问道。
话音刚落下,只见床榻上,予魔绯薄的唇勾起的弧度又深了深,他蓦然睁开了自己那漆黑如墨的深瞳,眼若寒潭,漠然地望着那边的沈禺,嘴里透着一丝凉意,喑哑着嗓音,轻声淡然地说道,“当然,是吾怜惜他……然后,就摆渡了他!”
“竟然,是你……”蓦地,沈禺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字字泣血,错愕地看着那床榻上妖媚的予魔,他气恼得涨红了绯红的肤色,紧锁眉头,抿着唇,微眯着眼,浅然掩去了自己眼中的凌厉,此刻,万不可鲁莽!沈禺暗暗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心里默默地发誓,予魔,哼!
“汝走吧,吾定会信守承诺的!”予魔邪魅一笑,背过身去,静而不言,低头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手上的白骨,沈禺听到了之后,也便舒心地离开了此处。
半响,一个身穿紫绡翠纹裙的女子,从予魔床榻后缓缓地走了出来,紫衣墨发,媚眼丝丝朦胧,也从双眸中透过了一抹本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深邃,她唇角翕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走到了予魔跟前低声说着,“或许,十指连心,也不过如此!”抬头望着予魔脸上那张熟悉的脸颊,她似乎也并没有感到异常的吃惊,只是默默地苦笑着,阮峄,你这又是何苦,就仅仅只是为了我这么一个并不值得的人吗?你情不由衷,而我却言不由衷。
“萧沅,汝就没有何事跟吾谈谈?”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