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日樱雪跟紫辛是要一间的,只是现在人已入了土,化作了白骨。让人回忆起来满是伤,于是只能三三两两一间了。
辰逸将崇凛背回来的确是个体力活,累得够呛,毕竟从出山到上船,道下船找旅馆,一个也未停歇,故一到客栈便睡了下去,因为紫辛樱雪感情极深,樱雪还未走出来,阿九便让她也回房休息,然后派遣瑶依去药房抓药,自己独身一人守在崇凛床边,为他擦试着额头的汗珠。
“水…水…”崇凛虚弱地喊着。
阿九一天心急如焚从茶桌上倒水,因此还烫到了自己。可是崇凛处于昏迷状态不能张开嘴喝水,这可怎么办?
阿九想了诸多方法可还是滴水未进崇凛嘴里。本来阿九想嘴对嘴喂的,但又想到了擎宇,自己不能做那么出格的事情,于是拿来筷子,一点一滴沾进崇凛嘴中。
“阿九…阿九”见崇凛在昏迷中喊着自己名字,阿九丝毫未停顿,用手轻轻握住了崇凛的手,并轻唤着:“在,我在呢。”眼里泪珠翻滚着。
这么温馨的画面真希望永远定格,此刻二人心中都只有你我。
“师姐、我回来了,你看这药…”瑶依回来的呼唤,才将阿九思绪拉回来,轻擦了眼里滚出的泪花,其身而出。
“瑶依,你看着下,我去弄药。”
“好,只是师姐,这药我不清楚每样多少分量…我就…”未及瑶依说完,阿九抓着药迫不及待走向庖屋。
山楂、龙眼肉各七明两,大枣、红糖各一明两,获菩两明两,生姜五明两……
阿九每一明两都称得很仔细,生怕遗漏了毫厘,差值了千里。
突然店小二,进来递与一封信给阿九。
信的末尾写着:擎宇留。其内容是:“见字如面,与你结为连理是我多年来的夙愿,虽此次救天下的包袱巨大,可答应你的始终未忘,对你每日思念至极,故在沉思许久,才向师傅阐明事宜,也做好了迎娶你的准备,与你偕老,共度余生年华,故再三斟酌后在醉仙居跟你拜堂成亲,到时候宴请江湖侠客,我要让他们见证你我的神仙眷侣般的爱情。四日之后醉仙居的荣喜堂见。嫁衣头一晚便会派人送来。不多言,望九儿好生准备。
当阿九看着这封信心里是五味杂陈的,她惊醒圆了她青春懵懂时的愿望,擎宇是她从小到大都想依靠一生的人,可是她没有想到这场婚宴回来的如此突然,她之前想过很多种擎宇与她成亲的时日,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日会突然近在眼前。为什么心里会想到崇凛怎么办呢?想到这里,阿九瘫坐在椅子上发呆。
“师姐,药怎么样了?”瑶依急匆匆进来,说是崇凛已经苏醒。见阿九未反应接着又说:“师姐,你怎么了?凛哥哥醒了,你的药再不f关火,要糊了。喂喂喂~”
阿九一怔,反应过来,将药倒好,准备叫瑶依送过去。不料瑶依发现了桌上的信,于是拿着看了起来:“哇,震惊,大师兄怎么会突然说要娶你,啊~师姐你的夙愿啊,我要去告诉樱雪,大师兄终于开窍了,师姐你去送下药。”说着瑶依欢快地跑了出去。
阿九端着这碗沉重的药到崇凛房间。崇凛看见是阿九便开心的一把抓了过来。可是发现阿九未说一句话。便开口道:“你怎么了?”
“我要成亲了!”阿九迅速说出了那几个字。
“什么?成亲?和谁?擎宇?”
见阿九点头,崇凛仿佛心失空了一样,一言不发地放下碗睡下,将身子背了过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回房了。”说着阿九收拾了药碗开门出去。
留崇凛一人在房间里欲哭无泪,毕竟是自己爱的女人,怎么会忍心她嫁给别的男人呢?可是她又深爱着这个男人,他又能在那边呢?只能恨自己晚一步认识了自己爱的人。
晚上崇凛难以入眠,去了院内练剑,仿佛将自己所有的爱而不得都发泄在这挥剑中。
“师兄,你身体才刚刚恢复,你就不要…”辰逸关切道。
“走开,别管我!”
“师兄…”
“走啊~”
“别管了,让他发泄一下,心里会好过点!”说着瑶依拉走了辰逸。
此时的阿九也在不远处看着崇凛,心里也有说不出的痛。
就这样崇凛不吃不喝甚至未眠,就这么一天、两天,阿九每日相同的时刻准会倚靠在不远的柱子上,陪着他也不出声,默默陪着他。
第三天,辰逸像前两日端着午膳给崇凛送过来。
“师兄,多少吃点吧。”
“放那。”
“师兄,凉了吃了对身体不好。”
“放那吧,我又不是不吃。”
“你每日吃的东西比小花猫还少,又不眠不休、滴水未进,那么下去,师兄你的身子。”
“我…我说你放…”崇凛说着便累倒在地上,连续两天多没合眼,滴水未进,东西也只为了应付辰逸吃两口,怎么能吃得消。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大家快来啊。”辰逸一边呼喊着,一边将崇凛扶进了屋内,众人仓忙赶到。
“发烧了。辰逸你去打点水来,瑶依陪我去庖屋煎药。樱雪,你去院内折几支桂花来庖屋。”阿九走到旁边轻摸了下崇凛额头后安排道。
辰逸将热帕子捂在来崇凛头上,并不停交替着使用热帕子。并不停半个时辰后
阿九端着药进来。
“你回去歇着吧,我怕他待会醒了,看见你又该难过了。”
“那我把药放桌上了,他醒了告诉我一声。”
“嗯,回去吧。这有我呢。别担心。”
阿九将药放到桌上后,依依不舍地离去。
两个时辰之后,崇凛醒来,自己坐起了身,环顾着四周:“我这是怎么了?”
“哎呀,为了个女人练剑发脾气呢?”
崇凛“哦”了一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我现在恢复了,睡了会儿,恢复了,神清气爽。”
“别崩了你,哦对,把药喝了,不过肯定冷了,我去给你热热啊。”辰逸起身准备开门去庖屋。
“别,快拿给我,我喝了,立马喝,好得更快!”
“诶,你…哎呀,随你随你!”辰逸无奈摇头,还是乖乖地将药端了过来。
崇凛一口气边喝下了肚:“这肚子有点饿,师弟,我想吃东西。”
“好,我马上吩咐店小二啊。”
“不,走,我带你去外面吃好吃的。”崇凛说着准备穿衣下床。
“不行,师兄这不妥,你烧刚退。待会他们非骂死我不可的。”
“怕什么?你害怕女人。走走走。”
“哎,好吧,看在你情伤未愈,从了你,走吧,不过咱要从后门出去,不然一会儿店小二看见告我俩状咋办,瑶依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行行行,把我鞋拿过来,走着。”
二人在街上逛着逛着,崇凛看见了寻香坊,眼睛一亮:“师弟,走着!”
“不不不,师兄,咱不能去风花雪月之地,瑶依知道了,我肯定死定了,再传到师傅耳朵里…”
“费什么话,爱去不去,我走了哦”崇凛大摇大摆地向寻香坊走去。
“哎呀,这真不妥,哎…师兄你…”辰逸嘴上说着不要,却还是屁颠屁颠地在崇凛后面紧跟着。
一进到这寻香坊,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香艳妩魅,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不禁让人在心里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
“客官,里面请,姑娘要什么类型的啊,两位客官不像是我们这里的常客,那就由我王妈妈给你们介绍下吧,我们这里有七个招聘,堪比七仙女哦,红橙黄绿青蓝紫,要哪个,就给客官献上哪个?只是这个银子,嘿嘿,还是要让我满意啊。”王妈妈说着用扇子挡住了半边脸谄媚地笑起来
崇凛拿出一块银子,递给了妈妈:“够不够?不够待会伺候好了,多得是!”
“嘿嘿嘿,好的,客官,怎么称呼您呢,待会好叫家里的姑娘来服侍您。”
“在下沈林,这位是我的表弟苏一”
“好的,沈公子,苏公子,前面雅阁请,阿力带客官进去,把茶、酒、菜安排好,姑娘马上来啊。”
崇凛、辰逸坐下后,喝了茶,很快,就来人伺候了,两人左拥右抱着。辰逸显得很不自在。
“公子,喝酒。”穿着红衣服的女子靠在崇凛肩上端着酒喂到崇凛嘴边。崇凛很享受地喝起来,接着又吃着绿色衣服姑娘的花生米。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师弟,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可是这…”
“好好享受嗷师弟,以后你和瑶依成亲后,可就不行了哦”
“不好吧?”
“我这个受了情伤的人啊,你都不愿意配合我疗伤。怎么这样薄情寡义,哎,师兄白疼你了!”
“得得得,别说了,来吧,这旁边什么白姑娘黑姑娘来吧。蹂躏我吧”
“讨厌,公子,奴家家小蓝,可不是你说的什么白白黑黑!”
“就是,奴家叫小橙,公子讨厌,得罚你喝酒。”
“喝喝喝,喝多少都行,咱今天就不醉不归。”
崇凛一听哈哈大笑:“好,就如你所愿,倒酒!”
两人喝得昏昏沉沉,大半夜才你搀我扶,摇摇晃晃地走回去。
“师弟,明天还敢不敢来?明天也要不醉不归。”
崇凛摆了摆手:“你说师兄瑶依会不会发现呀?我们这个点才回去?
“不怕不怕,师兄护你。这个点他们都睡了!”
“好,师兄,你护我,我不怕!咱明儿继续!”
“好嘞,听闻琴川还有个戏院,里面的曲儿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好,那我们快回去,期待明天di到来!走着!”
崇凛一把抓住辰逸:“回来,这边,你往哪里跑!”
“哦?我记得是这边啊,哈哈哈哈哈,喝懵了。”
此时阿九正开门准备透气,看着他们这一醉醺醺的一幕,不禁摇着头叹了口气,
关上了已半开的门。
两人第二天睡到了快晌午,崇凛眯着眼睛看见阿九端来醒酒汤离开的背影。
“师弟,快醒醒,咱该去戏台呢!”
“哦,对哦,走着!慢着,我再眯下。”
“快起来吧,醒酒汤都送来了!”
辰逸一听吓得坐了起来:“完蛋了,完蛋了,我得去认错,师兄都怪你!
“怪我?呆子,没事,是阿九,其他人应该不知道的,怕什么?你不是说我护着你啊,不怕不怕!”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不怕不怕”
接着辰逸阿九又是一天的醉生梦死,又是大半夜醉昏昏的回客栈。
阿九这次忍不住了,走上前,拦住二人。
“我先回去睡了,好困,你们聊!”辰逸睡着打了个哈欠后离开!”
“崇凛,你犯得着这样吗?何必为了我,这样糟践你自己?我看见了你们今天又去了勾栏之地,为了我,值得吗?”
“让阿九姑娘见笑了,我沈崇凛怎么可能?不过是师傅不在没人管我们?出来消遣一下,男人嘛,正常!”
“我不允许你在这样堕落下去了,明天不能去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就缺个你在我身边,你来吗?”
“我要成亲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阿九说着将头转到了一边。
“我可以不再去勾栏之地,只是以后请阿九姑娘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我跟你从现在起除了伙伴关系再无儿女之情!”
阿九忍住了泪水:“那再好不过!”
崇凛苦笑:“那我就提前祝阿九姑娘新婚快乐,琴瑟和鸣,百子千孙!”话罢,哽咽着离开。
走着走着,转过头递给阿九一直簪子,那着梨花吊坠玉簪,是送给心上人那一支。
“送你的,原本是想死皮赖脸追上你,关系正式确定送你的,不过现在不给你,以后是没有机会了。”见阿九没伸手,便抓起阿九,放在她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
短短几句,也是将阿九伤得不轻,还是把泪水忍住,看着手里捏着的这只玉簪,更加不是滋味。转身,缓缓回了房间。
“师姐,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阿九看到了瑶依尽情地释放,抱着她哭了起来:“我做不到对崇凛那么不闻不问,我忍不住要关心他,只是他刚刚的祝福让我真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瑶依,我知道,凛哥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个女人见了也会心动?只是师姐,你这个样子,大师兄,怎么办?为了你,这么多年落下了个不近女色、傲然清白的形象,也是对你,用情至深,爱得不比凛哥哥少,我们有一说一,你和大师兄在一起那么久了,突然变心,是不是很对不起他,到时候你何颜面他?何颜面师傅!明日你还要当他的新娘,你们要同偕到白首,携手共赴年华,不能哭了哦,眼睛哭肿了,明天就不是最美的新娘子了,其他的一切情感,放下吧。哦对了,师兄派人送来的嫁衣,快试试吧。”
“对,瑶依,你说得对,我不能哭,我要当最美的新娘,迎接与我偕老的夫君,相守一世,不离不弃,我要当最美的新娘,瑶依,快给我打水来,我要把脸洗干净,早点歇息,明儿一早就准备,明日做最美的新娘。我还是那个骄傲阿九傲娇娘。”
“得嘞,师姐,这就去!”
一大早,琴川街头香味锣鼓喧天,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热闹的场面。
屋内,瑶依、樱雪为阿九忙碌着,惊心打扮用上胭脂水粉后,原本无粉黛就已倾国倾城色的阿九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或者,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师姐,你今天好美。”瑶依为阿九梳着头发不禁感叹。
“师姐终于如愿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说来也是羡慕师姐你和瑶依,到现在我的良人八字还没一撇呢。”瑶依噘嘴委屈道。
“不怕,樱雪师姐怎么优秀,一定会遇到一个比我和师姐拥有的更如意的郎君。”瑶依说着将阿九的低垂鬓发插上了镶嵌的珍珠碧玉簪。
不料阿九却:“把簪子取下来吧,出嫁我要戴着它!”对、就是那只莲花吊坠玉簪,是崇凛送给她们那支。
“不是,成亲不应该喜庆华贵一点嘛,这个莲花…”瑶依不解为什么阿九不用嫁衣的一套。
“我觉得清新淡雅脱俗,很好看!”阿九反驳。
“行行行,师姐,你是新娘你最大!”瑶依笑着无奈摇头。
“花轿到!!!”门外的喜婆呼喊着。
“师姐,该盖上红盖头了。新娘子出嫁啰。”
瑶依破门而入:“师兄,你起来啦,臭辰逸,还没有起来,懒虫,师姐都去荣喜堂了,走去凑凑热闹。”
辰逸揉一揉眼睛:“师兄不是起来了,是一夜没睡吧?”
是的,崇凛从一昨晚上回来就坐着,就这么坐了一夜。
“快下床,听见没有,要我来帮你吗?”
“别别别…我穿衣服,你去院子里等我们。”
辰逸很快收拾好,准备出门:“师兄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崇凛起身:“为什么不去?阿九是我们朋友,她成亲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快走吧,瑶依还在外面等我们,别浪费时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傧相在荣喜堂喊着。
昏黄烛火,轻摇晃,大红盖头下誰彷徨?谁又在痴痴望,一杯一杯的喝着这所谓的喜酒。
“师兄,少喝点。”辰逸关切道。
崇凛笑了:“高兴,高兴嘛,喝。”
当盖头被揭下来的时候,崇凛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只梨花簪,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感动?
夜晚,擎宇约上他们又于亭内喝酒,说是助兴。
正当发货正开心的时候来了一个女人。身披黑色袍,脸上被丝巾盖着,可也透露出十分的美丽动人。
只见那女人越走越近:“擎宇,你莫不是戏演足了,自己都信了,想弃我于不顾吧!嗯?”说着便取下了面纱,露出了倾国倾城之色。
擎宇仓皇起身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莫不是阿昆回来告诉我,我仓忙赶来,莫不是你们就要洞房花烛夜了,还得行鱼水之欢吧。”女人来势汹汹。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你不相信我?”
这一幕可是把大家看得一愣一愣的。
阿九起身:“宇哥哥,她是谁?”
“既然来了,就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凤晚黎,是魔教教主坐下,而我身边这个男人呢?是我的。”女人骄傲着宣示着主权。
擎宇宠溺着摸了摸女人的头:“哎,我的宝贝,真拿你没办法,我又要换一步走啰。”
阿九迅速走过了逼问:“到底怎么回事?宇哥哥你说啊。”
“还说什么啊?实不相瞒我早就归顺魔教了,你们还不知道吧,让风陵满意的人,峨眉派唯一男弟子居然早就背叛你们了,居然没发现哈哈哈。一群傻子,对了,阿九记得回去告诉风陵,我很小看见她生气的样子,实在是等不及了。”
“那你对我是不是也是…”阿九含泪问道。
“假的!这你都信,那我没办法了”擎宇摇摇头。
“师兄,你这样背叛,你对得起养你育你的师傅吗?你太让人失望了。”瑶依也冲过来。
“你现在最对不起的人是师姐,你不爱她,为什么娶她!”樱雪站起身来。
“因为好玩儿啰!”擎宇说着阴笑起来。
“那紫辛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崇凛质问道。
“不只是有关系,还是我亲手杀的!”说着擎宇邪魅狂狷的笑起来。
“你无耻!师兄你为什么这样做!这得让师傅多寒心!”瑶依质问。
“寒心?该寒心的是谁?啊?多年好友,她因为一己私欲想灭就灭,全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我那些死去的亲人呢?一个个尸骨未寒呢,当他们被多年好友残杀的时候,心不寒吗?我恨风陵,恨透了整个峨眉,我念旧情没波及你们,按理说我可以将你们碎尸万段的,今天晚黎来了也好,我不想再做戏了,久了,也累了,从我冠礼的时候起,当我得知了真相,我每一天都是在演戏,累了,终于舒服多了。”说着用手牵起凤晚黎莞尔一笑。
“那上次在雷府出来…”未及辰逸说完。
“对,是我,我还打了你的师兄,我应该把他打死的,你俩坏我好事,我还没找你俩算帐呢,倒逼问起我来了。”擎宇阴起脸。
“我就说为什么眉眼这么熟悉,居然是你。真是可笑,我俩打起来最差程度讲也是两败俱伤,你还杀不了我!”
“对,原先就是想激你,让大家觉得你是怪物,让你给我当替罪羊,这样我会事半功倍,呵,我居然低估了你在他们心中的位置,真是错算。
阿九气得接受不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你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想不想听听?三年前…”
“你闭嘴吧!”崇凛连忙跑过来拉阿九:“你起来啊,地上凉。”
“与其以后夜长梦多,倒不如现在就宰了你们!”说着擎宇正要拔剑。却不了被凤晚黎拉住:“不要,现在敌强我弱,打起来我们肯定吃亏!得从长计议。”
“那怎么办,如何全身而退!擎宇转过头望着她。
“瞧我的!”说着凤晚黎撒出一阵烟雾,这烟雾使众人睁不开眼睛。
“走!”凤晚黎说着拉着擎宇轻功水上漂离开。
待烟雾散去,几人才将眼睛睁开。
“追~”辰逸拔剑起身。
瑶依一把抓住他:“追什么追,人都走远了!”
阿九坚强地想要站起来,崇凛拉了她一把:“还好吧?”她却推开:“别管我。”
“师姐,你没事吧!”瑶依试探性地问道。
阿九一摇一晃地向前走去:“你们都别管我了,经历了刚刚那一档子事儿,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瑶依不舍,辰逸拉了拉其衣袖:“走吧,走吧,一个人冷静冷静,哎,怪难受的,我们在她反倒不自在。”见瑶依还是不走:“你再不走我扛你了,走吧。”话罢拉起瑶依准备离去,又接着回过头:“走吧,樱雪。”
樱雪也望望而离开,辰逸也给崇凛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离开,而崇凛却摇头。
突然天空一声闷雷想起来。
“师兄,快点啊,要下雨了吧这天。”辰逸抬头望了望天空。
“那师姐就交给你了哦,凛哥哥,哎~”话罢,瑶依摇摇头叹了口气离开。
阿九往前缓缓地走,崇凛在后面慢慢跟着。
他们都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留下来看笑话吗?”阿九突然停下来望了望身后的崇凛。
“没有!”崇凛摇摇头:“我只是想陪陪你,你一个人,不安全!”
“不需要,你走吧。”阿九强忍着泪水。
“可是…”崇凛想说点什么,却被阿九打断:“走啊!不需要。”
见崇凛还不离开,阿九火气更大了:“你走啊,你听不懂?是聋子吗?我叫你走啊”话罢将崇凛推开三尺。
此时天空下着毛毛雨,过于平静的湖面跟淅淅小雨融为一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吗?
这时崇凛缓退了两步,迅速跑开。
看见崇凛走了,阿九或多或少有些失落,可情绪过于悲伤,悲伤大于失落,也许这个失望就是压在悲伤极点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阿九一屁股坐在地下,无助的哭起来,哭自己的悔恨与不甘,那么多年真心错付,那么多年空等成灰,她此刻是那么失望,那么无助,仿佛多年来的对他的所有情与苦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雷声越来越大,雨也越下越大,这一切与阿九正如此贴切,阿九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她嘶吼,她不甘,她落幕。这一刻仿佛定格在了那里,仿佛原来擎宇的心跳脉搏那么跳动强烈现在仿佛已经全部消失,一切所有美好都在雨中狂啸,回忆逼得她喘不过气。毕竟是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记忆啊,那个人说变就变,记忆说破碎就破碎。
正当阿九哭得快昏厥的时候,突然感觉雨没有打在自己身上,这是错觉吗?当看着周围雨还是如此之大,而自己却毫无感觉,是自己已经去了吗?尽管这样想,阿九还是抬头望了一眼。她看见了崇凛,看见崇凛为自己打着伞,而崇凛自己却淋着雨。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忍心弃你于不顾?刚刚我看到下雨了,去街上买了把伞。”
“其实可以不用管我的,你回去吧。”
“我不会回去,我不会打扰到你,我就这样默不作声陪着你。”
“崇凛,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这样会淋坏的。”
“我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说着将伞又向阿九挪了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阿九抬头望着崇凛。
崇凛尴尬地顿了顿:“因为…因为…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对,朋友。”
“我想听实话!”
“因为我喜欢你啊。”崇凛激动地脱口而出:“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明白了什么叫一眼万年,只是你一直心有所属,即使这样我还是没放弃,很傻对吧,就连你成亲我都想着还有转机,跟你说着那些违心的祝福语,你开先我是来嘲笑你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出于真心的关心,没有嘲不嘲笑,你要相信我啊。”
阿九苦笑了一下:“我相信了,只是刚刚我自尊心过不去。”
“嗯,我明白!”
“崇凛!”
“嗯?”
“陪我走走吧,刚刚哭得好难受。”阿九试着擦了擦泪水。
“好!”说着将阿九扶了起来。
****,二人,不言不语,相互作伴,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刹那,和谐而美好。
雨中,崇凛一直罢伞往阿九那边倾斜,自己却和刚才一样淋得湿漉漉。
第二日,辰逸早早起来在院子里练功了,当崇凛醒来,房间里就他一个人,这时瑶依却推开门端着什么东西进来了:“凛哥哥快起来,把姜汤喝了,师姐你昨晚上淋雨了,专程熬好了姜汤叫我给你端过来,她开先说来看过你了,见你还在熟睡便没有打扰你,快喝吧。”
“放桌上吧,我一会喝。”
“别别别,你过来,凛哥哥我有话要问你。”
“什么啊?”
“快过来,来呀!”
崇凛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前坐下,端起碗:“问吧!”
“师姐昨晚上怎么样了?从昨晚上回来话都比较少,哎,过不去那道坎啊,我们说什么都没用。”
“受了情伤正常表现,她话多才奇怪呢。没事,给她点时间吧,时间冲淡了就好些了。”
“嗯,好吧,凛哥哥你歇着,我去看看辰逸。”
崇凛点头,望着瑶依离开后,垂眼看着那碗热姜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暖意顿时涌上心头,仿佛这一切都是值得。